我和周文被推進手術室,那手上溫暖的力量消失了。緊接著是手術室刺眼的燈光和那讓人蝕骨的醫療機械。
我閉上雙眼聽見醫生對我說:“加油!小姑娘!你一定會沒事的!”
我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然后陷入了無限的黑暗。
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之間很想活下去。不再為了一些人的祝福為了一些人的夙愿,就當是為了自己,也要好好活下去。
如果這次上天可以讓我僥幸活下來,那么,我愿意給自己一次機會,好好的,為了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手術成功。
這是生死的考驗也是上天對我的考驗。我知道,我重新擁有的東西一定會珍惜。譬如生命。
我醒來后看見邋遢的莫良羽,他握緊我的手哭了。我輕蔑一笑虛弱的開口說:“臟死了。快去洗漱吧。你好像一個乞丐啊?!?
李琦影也哭了。最近她一直都這樣哭。我本來想大聲喊她不要讓她哭,可是發出來的還是十分虛弱:“你不許再哭了。沒人告訴你,你現在懷著孩子這樣總哭,以后生出來的孩子也一定會像你一樣愛哭?!?
她胡亂的抹了一下臉說:“好。好。我不哭。我不哭。我再也不哭了。”
我看見她隱忍著淚,感到辛酸。未來的路,我們該怎么走下去?
我醒來的時候并沒有看見周文還有莫良喆、殷柔。
過了很長時間殷柔紅著眼眶推開門走了進來,我問她:“周文呢?”
殷柔調整了一下床的高度,讓我坐起來。然后站在一邊對我說:“你睡了兩天。他走了。他執意不肯留下甚至不肯跟你說一句再見就走了。一個外國人接他走的。他走的時候留下這個?!?
殷柔遞給我一張疊好的紙。
我展開里面一片空白。
我看著這張紙就哭了。這張紙本來是我要寫遺書的,后來被周文搶走。
他給我的空白是為了不讓我擁有絕望而是給希望一個空白。
謝謝你。周文。欠你的我記著。我也一樣會幫助你,像你對我這樣,竭盡全力的幫助你。
在醫院休養了一段時間。不知不覺一個月又恍然而過。
琦影也開始出現暈吐,小腹隆起的明顯。后來殷柔索性也搬來一起住,我們一起照顧琦影。然后也可以一起去“靜屋思語”上班。當然李琦影是不能去的。她白天有固定的兩個小時分為兩次,上午一小時和下午一小時用來接觸電腦接收她開網店的訂單。其中每半個小時要休息十分鐘。這是殷柔給她定的硬性要求。
琦影聽到這個建議的時候并不接受,但是她也懂得我們也是為了她好所以也開始慢慢接受,雖然有些不情愿。
日子大概會一點點的好起來的。對。就這樣。一點點的好起來。
但同時我也知道了這樣一個故事。這個故事是關于莫良羽。關于他的悲傷他的難過他的冷酷。
原來,我們都是一個世界的人只是遇見了卻不懂對方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