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扉
- 戲中花
- 瀟湘夢客
- 6316字
- 2018-08-03 23:41:33
時間就是無盡的隧道,有時候只能奮力向前奔跑。
我們,生在凡塵的我們,誰都不是命運的決定者,只能隨著時空的大流奮力向前罷了,直到撐不住的那一刻。
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不管好壞,沒有倒退。
舒晞作為一線女刊《T-beauty》旗下副刊《T-beautygirl》的副編輯,奮斗三四年在時尚圈微微有些知名度,但說實在話,還是并沒有多少話語權,副的畢竟不是正的。
從長發到利落短發,從毛頭毛燥的實習生到如今不再那么稚嫩的白領,從天性天真到掩飾天真,從掏心掏肺到留有余地,從口袋里身無分文到如今在s市雜志圈有點頭面,只有舒晞自己知道,這些過程她用了三四年的青春光華。
新周一上班,郵箱里就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內容是關于當紅小生陳正飛的爆料,舒晞有些不解,她又不是娛樂記者,只是個小小編輯而已,沒理由發給她。不過,她出于好奇心,將那份爆料內容記了大概隨后自己偷偷存了一分備份,然后將那份郵件從郵箱中刪除并清空。
舒晞并不知道的是,那個爆料是在這個周一早上被群發給所有報紙雜志圈的。
一場山雨欲來,風已滿樓,只待東風。
她開始忙自己的手頭工作,新封面文案審核與刊印樣本都要親自過目反復確認,并且一丁點兒都不能出錯,在她核對樣本內容排版的時候,《T-beauty》總編輯內線打過來讓她立馬去茜總辦公室一趟,她立馬放下手頭工作,進了一向不好進也不好出的總編辦公室。
“舒晞,考慮好了嗎?你們副刊總編輯已空缺一段時間,我們這行時間耗不起,況且我對你的考察已經差不多了”
“茜總,說實話我是一直很向往能做到《T-beautygirl》的總編輯之位,可是我自己細細想了想,還是覺得先敲定好安迅的明年開年《T-beauty》單封之后,我再考慮其他”
在舒晞對面的是一手創辦國內五大女刊之首的《T-beauty》總編任茜,富家女出身但獨自打拼出內地頂尖時尚雜志品牌,時年三十五歲,圈內人稱一聲茜總。在內地時尚圈,任茜是首屈一指的女王級別的人物。
總編輯室占了半層樓那么大,華麗旋轉的辦公桌、一應時尚前沿的各種物件都彰顯著任茜的格調與地位。
任茜稍稍擺弄自己的鉆戒,對了對光,稍稍調整了位置,聽到舒晞的回答,她將一杯咖啡遞給舒晞,“你要知道的是,機會不等人,許哥那邊催的很緊,我也只會破例一次而已,錯過了,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舒晞的眼神并沒有瞅著咖啡,她挺直了身子,緩緩說道:“總編,我希望每一步路都是我踏實走出來的,許大主持人不必這么給我這么順路”
“踏實努力?”任茜有些嗤笑。
“老鄉而已,出于同鄉提攜他對我有些照顧,不過,我現在確實不想也不能接受這個任命”
舒晞的義正辭嚴在任茜聽來的確有些天真稚氣,多好的上位機會,給到面前卻不動心,還是年輕,任茜看著舒晞并沒有動咖啡的意思,她品了品自己的咖啡,凌厲精致的眼光鎖定著舒晞,緩緩說道:“這咖啡是我表弟上周特地從巴西最好的咖啡供應商那里采購的最原裝咖啡,你不喝真是可惜了,話說回來,我不勉強你,是升職是原地踏步看著機會溜走全由你自己定,我的態度現在可以直接告訴你,帶著你的選擇走出這個門,將來《T-beautygirl》的總編未必會是你,咱們這個圈子變化快變數多你也知道,即便你拿下安迅新封的合作,別人未必能立即認可,況且以你的本事連見霍一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舒晞為了證明自己的底氣,又挺了挺身子回答道:“我明白”
舒晞踩著五公分高跟鞋踏出辦公室,呼吸著與不同于總編辦公室的更自在的空氣,她一步一步選擇走樓梯回到自己的小小辦公室,好給自己腦子清醒清醒,回到自己辦公桌前先去給自己沖了一杯普通原味咖啡提了提神,這才繼續苦逼疲累的工作。
茜總的咖啡她喝不起,她也不喜歡喝。任茜對自己也并不是實力的認可,剛才言語間的嘲諷與冷眼她并不是不明白,到底,半生努力比不上人家天生優越。
她本可以接受那個升職的,但是她不喜歡那個許文泉處處顯示出的對自己的輕賤企圖,有時候只需要一秒就能瞬間看清一個自以為很相信的人,昨天差點讓許文泉對自己的侵擾成為既定事實,她選擇以后再也不聯系他,在明白了某些人的套路之后,她仔細想了想自己今后的去路。她是個人,不是擺在別人棋盤上逗笑玩弄的棋子。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可靠的,即便路難走。
同時舒晞也后悔聽許文泉的慫恿用羅怡那件事情來套路楊瓊從而達到利己目的,真想反手抽自己一巴掌,看著今早剛剛擺放于辦公桌上避小人之氣的仙人掌,她不由得內心反思從剛入行到現在,真正無所圖幫過她維護過她的人只有楊瓊而已,而楊瓊也并未因此要挾過她什么,從今而后,既然她決定要用自己的實力拿下合作,就只能靠自己,就像仙人掌的花語一樣,要自己“堅強”,她要賭一賭,她可以堅持多久?
窗外陽光正好,雜志社的辦公室一向明亮簡潔,但人心未必是那么澄亮。
《危急時刻》劇組拍攝現場
今天本來有一場很重要的戲份,但是臨開機卻出了事情,安迅在試戲的時候,手里拿著的道具槍本來是沒有子彈的也沒有真火的,不知怎的安迅在扣下扳機按著劇本要求朝目標引爆點試開槍的那一刻,瞬間覺得自己手被火燒,整個人處于真空狀態,什么都聽不到了,眼前一片漆黑,最后是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安迅出事的時候,陳正飛正在b組進行戲份拍攝,目睹事故過程的林晗都懵了,等整個a組的人反應過來時,安迅本人已經倒在了地上,后知后覺的林晗扔下劇本跟著救護車匆匆忙忙去了醫院。
《危急時刻》劇組立即中止了a組的拍攝進程。
市第三人民醫院,位于s市城西,距離安迅拍戲的影視基地最近。
安迅被從急救室推出來的時候,經紀人霍一一才匆匆趕到,她上午正在和別人吃飯談業務,聽到出事的消息心頭一緊,一向穿著高跟也能健步如飛的她莫名崴了腳,她不顧其他,趕快驅車從城東往醫院趕。
從城東開車到城西,此時正是大中午的時候,趕上出行堵車小高峰,霍一一急得滿頭大汗,精致的妝容也染暈了一部分。顧不得了那么多,一路飆速,數不清自己闖了幾個紅燈,也說不清自己的緊張慌亂。
霍一一看到出事后還沒有醒來的安迅,一瞬間腦袋有些懵,手腳不知安處,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忽然想到了死亡這么可怕的事情,不過她也冷靜下來,原因必定出在劇組安排的道具槍上,這件事必須有說法,如果是意外,只能說安迅自己不幸,如果不是意外,她決不能輕易罷休,無論是誰。
胡淼兒從責任護士那里拿到一堆檢查單回來的時候,迎面撞上了霍一一。
胡淼兒對于霍一一向來很是畏懼,是從來不敢直視霍一一的那種畏懼,而今天霍一一的眼神像能殺死人,正冷冷地盯著她,她結結巴巴開口道:“姐,我……”
胡淼兒預想中的耳光并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只聽得霍一一繼續說道:“我沒功夫跟你在這里耗時間,在醫院里必須好好照顧好迅姐,把你的眼睛瞪大點仔細點,拿著迅姐給你開的工資不是讓你無所事事什么也做不好,不要什么人都靠近她,至于你這次身為助理的失責,我以后再算”
“是,一一姐”,胡淼兒微微捏緊了那沓檢查單,她默默地進了安迅剛剛轉過來的重癥病房。
霍一一剛要隨胡淼兒踏進病房的腳步,在看到坐在走廊外椅子上一直沒吭聲的林晗時,停了下來又折回去,她踩著高跟走近了林晗,居高臨下地看著林晗。
“迅姐出事的時候你在現場”
“是”
“迅姐拍這么多年戲一向都好好的,從沒出過任何意外,你知道嗎?這還是她第一次出這么大的事故”
林晗聽出了霍一一語氣中夾帶著的不善與質疑,頂回去:“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只是勸告你,人處在什么地位就做與地位匹配的事情,癡心妄想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林晗沒有答話,只是抬頭直直地看著霍一一。霍一一在試探,她分明看到了林晗眼中的憤恨與不甘,她也盯著林晗,只見林晗的眼神絲毫沒有躲閃,如果不是裝的,那這件事基本與她無關;如果她是表演出來的鎮定,那就可怕了,閱人無數的霍一一更傾向于相信后一個推斷,她從來不喜歡甚至于一直討厭林晗的過剛性格,莫名討厭。
當然推斷是推斷,一切看事故調查給出的說法。
轉到重癥病房的安迅,依舊還沒有醒過來。病房里有點密不透風,責任護士告訴她現在還不能過分通風,除了病房門之外,其他的窗戶并沒有通風,以免不必要的傷口感染。而且,除了責任護士之外,陪護人員也必須格外悉心細致。霍一一進得病房里,放慢了自己的腳步,緩緩走到病床前。
看著滿身包裹且昏迷不醒的安迅,如果不是監護器心跳顯示還有正常起伏,她恐怕得當場崩潰。她承認自己內心因安迅一直未醒而不斷涌上來的恐懼,和當初眼睜睜看著自己妹妹離開這個世界時的恐懼一樣,都有讓她無力的感覺,她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她又去院長那里叮囑了一些事情,安迅的傷情絕對不能對外露口風,那位院長起初不買賬,后來她抬出她的的第一身份,院長才連連保證。
今天的s市,也無風雨也無風。
s市國際機場
葉臻剛剛從歐洲洽談業務回來,一身疲累,好幾天沒有合眼,剛從出機口出來,手機開機后叮咚一響,恰好彈出來一則實時新聞,他本想習慣性地劃掉那條信息,可目光被“安迅受傷”的標題深深刺激到,一邊是他沒點開手機里那條以『影后安迅拍戲現場受傷,目前經紀人尚未回應安迅近況』為標題的新聞推送,另一邊是他看到了機場大屏里循環播放的chanel全球品牌大使的新廣告tvc里的安迅氣質天成依舊吸引著很多人駐足的景象。
有那么一瞬間,葉臻覺得自己耳朵聽不到來自周圍的任何聲音,近乎失聰。他們明明前不久還見了面,一切都好好地。
下一秒他反應過來,一次次重復撥打她的手機號,一次次被提示不在服務區。他等不下去了,也不能等,快步出了機場,直接讓秘書下車,他自己獨自驅車趕往s市第三醫院。
陳正飛聽到出事的消息,稍稍收拾戲妝也馬上從b組趕到醫院,如今夏季正值流感高峰,醫院的人流量很大,陳正飛在前臺費了好大功夫才知道安迅的病房號。當他來到病房外,看到似乎是同一個姿勢坐了很久的林晗時,他沒有開口說話,只見她正兩手緊握著,低著頭。
他走上前,開口問道:“迅姐――,她怎么樣了”
“還沒醒,我的錯,那一瞬間我懵了,應該立馬跑到她身邊送她上救護車的,不該耽誤時間的”
陳正飛看到剛從病房里出來的胡淼兒,便向著她問道:“胡淼兒,醫生怎么說?”
“正飛哥,姐不太……好,還沒醒,醫生說要靜養,你等會兒再進去吧”
“好”
陳正飛回過頭來定定看著耳朵有流血結痂痕跡的林晗,“你也去做做檢查吧”
“什么?”
林晗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聽力一陣清晰一陣模糊,視線也有些模糊。
“走,我帶你做檢查”他拉起她的手,她站起來了可她掙脫了他的手,他跟另一邊座位上坐著的胡淼兒打了聲招呼,于是她跟著他一起下樓做檢查。
做完檢查等結果的間隙,陳正飛又接個了電話,看起來憂心忡忡,從片場趕過來的他,稍顯幾分憔悴。
“055號病人,林晗”
進到醫生辦公室,里面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醫生,那女醫生放好剛才的處方箋,拿起林晗的檢查報告,又觀察卡下林晗,緩緩開口道:
“病人鼓膜穿孔,聽力會有影響,而且不排除患中耳炎的可能,這個雖然不嚴重但不能忽視,有什么問題及早預防治療……還有一個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按道理說不應該隱瞞病人病情的,可我現在只是推測還不能說,病人家屬煩請回避一下”
“他不是家屬,朋友而已”,林晗斬釘截鐵地說完,轉而心虛地低下了頭。陳正飛看不到被長發擋住的那張臉的表情,她一定是倔的。
那女醫生一看眼前二人情形,是她會錯了意,可她看得出男方對女方的無比在意,女方可能并沒有注意到,“哦,那請病人朋友先出去”
陳正飛盡管有些擔心,但他還是聽醫生的話,自己坐在走廊上的座位上等著,林晗看著他出去后才開口問醫生:“有什么就說吧”
“除了今天檢查的聽力受損之外,你平時是否有失眠多夢多噩夢且出冷汗的癥狀”
“是”
“你身體是否還有過其他損傷”
“有過”,林晗忽然想起一些事情,內心里一陣心如刀絞。
“你是不是經常胃不舒服,甚至出現過輕度休克”
“前一陣是有過輕度休克,那請問我到底怎么了”
“按道理我確實不應該跟你說除今天出診之外的病狀,可我剛剛仔細觀察過你的氣色,也詢問了你一些癥狀,和我認識的一個小妹妹的癥狀相似相近,所以我不得不建議你有空做一做全身檢查”
“您的推斷是――”
“早期心悸,你知道心臟之于一個人的重要性,心悸嚴重時是隨時會停止生命呼吸的,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身體有過人工創傷而不僅僅止于是損傷,而且你很容易受到驚嚇”
“對”
“你要及早開始預防,不要過多情緒郁結或急躁,也要注意飲食規律,而且不要去登山或者去極度缺氧的地方,女孩子要自己愛惜自己,有時間好好做做檢查,不要輕易放棄”
“好,謝謝”
“還有一句話,女孩子要好好愛惜自己”
林晗收好檢查單,帶著處方箋和醫生對她說的一席話,緩步出了醫生出診室,她看著有些疲累已經微瞇著眼睛補充睡眠的陳正飛,有那么一秒她很想很想把當初的隱瞞對他說出來,萬一哪天就沒機會了,可是……
林晗眼睛呆呆地看著前方,陳正飛聽到某些動靜立馬站起來,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天手上流血的林晗,眼神空洞得可怕。
“沒什么事吧”
“沒事,醫生特別囑咐了一些事情,我先去拿藥,你去看看安迅姐吧”
“我們等會兒一起過去,先陪你把藥開了”
林晗什么也沒說,默默地跟著他走。陳正飛刻意放慢了腳步,林晗走得更慢,她好靜靜看著他的身影,她邊走邊想著,他們現在這算什么,朋友?好像早已不是;同事?好像算是,演員這行人人可算同事。
葉臻開著車快速趕到秘書發過來的安迅所在的醫院地址,急匆匆沖到十一樓1103病房門口,喘息未定,發絲也稍亂,西服微微褶皺,他看著躺床上被包裹著的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感受,就像萬千毒蟲噬心,也像小時候媽媽為了不讓他玩物喪志而把所有的玩具都清空處理掉時他的掙扎無助痛心一樣,失去了就可能不會再找回來的感覺著實令他難受。他很怕,在商場上縱橫捭闔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他,此時卻無能為力。
胡淼兒走到葉臻身邊,仔細看了看他,又仔細回想了想。
“這位先生,你是不是上次給我們迅姐頒獎的嘉賓啊?”
“你是她助理?她現在情況怎么樣”
“我手中只有檢查單,迅姐的真實情況只有一一姐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告訴陌生人,不對,問了半天話,你到底是誰”
葉臻不想理會眼前的這個助理,邊往電梯方向走邊打電話,“給我調查”
他進電梯按照秘書發過來的信息,直接找到了這個醫院院長辦公室。
“如果你們沒有好的醫生,我可以帶她轉院”
“病人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不適宜任何的運動”
“我請最好的專家過來親自會診,你安排最好的病房不容許任何人打擾她”
“這位先生,醫院我說了算,給你騰出病房其他人怎么辦”
葉臻從來不是炫富的人,他平常都是穿得整潔干練有精氣神就足矣,常常給人以錯覺,今天他也沒有表露身份,靜靜地看著這位院長,他在等一個人。
這時,辦公室突然開了,一位年輕有為的醫生模樣的人進來了。
“顧公子”那位院長立馬站起來笑臉相迎,可那位年輕醫生卻直接奔向了葉臻。
“臻兄,怎么不早點給我打電話”
那年輕醫生對著畢恭畢敬的院長語氣平和地說道:“他是我兄弟,你全部按著他的要求去做,另外,臻兄隨我來,我們就不占用院長的辦公室”
醫院院長今天心情復雜,他知道像白天那位姓霍的以及眼前的這兩位,都不是他能夠得罪的,可是他也得顧及整個醫院的資源調度,如此頭疼難忍。有特權的人就是了不起,自己也不能輕易得罪。
葉臻隨著那年輕醫生走出院長辦公室,而后來到了天臺。
葉臻帶著疲累的語氣對著那年輕醫生說道:“你怎么也穿著白大褂,不會只是體驗生活來著”
“哪有?我可是認真從基層開始一路奮斗到今天這個位置的,靠自己”
葉臻看了看老朋友眼神的篤定,他其實都知道,瞅了瞅年輕醫生的胸牌,“腦外科主任,顧正廷,倒是挺有模有樣的”
“承蒙夸獎,承蒙家人支持”
“對了,還沒問你怎么突然來我醫院了,還給我打了電話卻沒說什么事,你可是沒病沒災的”
“一個朋友今天受傷住院了,所以過來看看”
“難得,值得你掛在心上的人,也沒幾個,男的,女的?”
“前女友”
“哦,那我明白了,還真難得,說吧,還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不要客氣,也不準客氣,我雖不爭氣,但在這個醫院還是有些話語權的”
葉臻沒有急著開口,他放空望著s市的美麗夜空,如此璀璨華美,像極了他們倆當時甜蜜濃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