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白衣在看那個小嬰兒,嘴角扯出了一抹淺笑,小嬰兒現在其實長得并不好看,皮膚皺皺的,就像個小猴子,然而落白衣卻是沒有嫌棄,眼里拭滿了溫柔。
他聽見男人對小男孩說:“看,妹妹那么喜歡你,白衣給妹妹起個名字吧?”
白衣,那個小男孩也叫白衣,叫落白衣:
而他,也叫落白衣。
那個男孩,是幼年的他,而那個男人,則是他的父親,落君辭。
聽到男人開口說話,落白衣將目光看向了男人與記憶中最后見到的男人不一樣,現在的男人,更加年輕,落白衣近乎貪婪地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
他聽見小小的自己說,“那就叫,落千顏吧。”
落白衣的眸光突然淡了下來。
他當然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給妹妹取名叫落千顏,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此刻眼中的光才淡了下來。
千顏千顏,無非就是世有言,愿你歷經千帆,歸來仍是少年,而他,希望的是她歷經千帆,歸來仍具歡顏。
畫面突然轉換,這是在一屋子里,落白衣從地上站起身來,第一眼就看到了房中的搖籃。
落白衣走過去了,看到的就是一個軟乎乎的小娃娃,嘴里咿咿呀呀地說著什么。
四處看了看沒見到自己的父親,落白衣心知落君辭是出去了,算了算時間,差不多是在落千顏出生的兩個月后。
就在落白衣打量著周圍的時候,搖籃中的小娃娃還在咿咿呀呀的說著,雖是聽不怎么懂,不過不得不說這確實吸引了落白衣的注意力。
不一會兒,小娃娃就不再咿咿呀呀得了,直接開口嚎了起來,估計是沒人陪她,生氣了。
落白衣想伸手去碰碰小娃娃,手卻穿了過去。
落白衣的手頓在了那里,眸光也頓了一下。
收回手的下一秒,落白衣就將目光投到了房門口,果不其然,一道雪色的身影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目標就是這個搖籃。
小搖籃有點高,小落白衣要墊著腳尖才能完全看到小落千顏,于是又“蹭蹭蹭”地跑灶房那邊搬了個小凳子過來。
等小落白衣站上去的時候,搖籃里的小人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臉有些紅紅的,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看著覺得怪可憐的。
小落白衣也不知道該怎么照顧自家妹妹,也就只能伸著手去輕輕地拍拍她,嘴里念叨著,“不哭不哭,小千顏乖乖,不哭了......”
落君辭是直至夜晚才回來的,在兩個小家伙去睡了之后,他又到了院外練劍。
小時候,落白衣最喜歡看得就是他父親練劍,劍在落君辭的手中,就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他是一個天生的劍客。
看著落君辭在月夜下越舞越狂的劍法,落白衣唇微抿。
他知道,父親又在想念母親了。
落君辭突然停了下來,這讓落白衣頓時不解,為什么突然停了?
沒人能給他答案。
他仍記得落君辭曾所說過的話。
那天卯時,尚不過八歲半的還在練劍的小落白衣突然頓了一下,然后恢復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