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看著鬧哄哄的大廳，心里苦笑。

穿越以來沒干正事兒，就知道文明觀球，現在遭報應了啊。早知道應該多下一點功夫，抓一抓管理啊。

“系統：宿主，你清醒一點兒。就算你想管，也沒人鳥你的。”

“……你特么。”

陸遠長嘆一聲，難道要試試新學的八卦技能？大男人八卦什么的，太羞恥了。

牛掌柜見陸遠沉默，嗓門越發大了：“我說東家，老牛有幾句話你大概不愛聽。賭坊的事兒你不懂。您要是實在閑得慌，就上王媽媽那兒耍去。是吧，王媽媽！”

“啊喲，東家還沒娶親，傳出去讓人笑話。”王媽媽甩著帕子道，“東家，這憨貨說話沒遮攔的，別往心里去。不過呢，您也知道的。我們也確實不容易，真沒有這么多錢。”

迎春樓最近日子也不好過，競爭對手百花樓突然來了個紅姑娘，這幾天迎春樓的恩客少了一半。賬目上雖然還有不少錢，王媽媽實在不想拿出來。

見有人帶頭，各車馬行、客棧的老板也紛紛叫苦。

周宏端著茶杯，一邊吹著茶葉一邊瞟著陸遠，東家既然要做大事，如果不能服眾，也是白搭。看看年輕的家主有什么辦法吧。

陸遠等眾人慢慢安靜下來，笑著對牛掌柜道：“牛掌柜，關于賭坊，我正好有件不明白的事要請教你。”

“東家，你有話趕緊說吧，賭坊里事兒多，我怕回去晚了，鋪子都讓人給砸了。”

“李剛是誰？”

“咣當！”牛掌柜手一抖，茶杯失手掉在了地上。

“這茶真燙！”牛掌柜哈哈一笑，“東家，你剛才說誰？”

“牛掌柜不認識這個李剛？不應該啊！看賭坊的賬冊，這人應該是賭坊的熟客。”

牛掌柜陪著笑臉道：“東家，您不知道，我們賭坊每天進進出出那么多人，熟客我也不一定能認全啊！”

“是嘛？牛掌柜再好好想想？”

牛掌柜心里發憷，難道東家看出來了？

各店掌柜都聽出不對勁了，一時間會客廳里十分安靜。

陸遠揮手示意，管事的轉身離開，很快拿了厚厚一本賬冊過來。

陸遠接過賬冊拍了拍：“還挺沉。牛掌柜，你們三個月的賬冊就有這么厚，記得很細致啊。”

“那是，賭坊的賬目一向清清楚楚！”

“某月某日，張三輸五十兩，李四贏三十兩。”陸遠邊看邊念，“你們賬目還記到每一個人，很用心啊！”

“應該的，應該的。”

“六月初五，李剛贏一百兩；六月十六，李剛贏五十兩！”陸遠一邊說一邊把賬冊翻得嘩嘩作響，語速又快嗓門又大：“……七月初八，李剛輸三十兩；七月十五，李剛贏六十兩……”

“啪！”

厚厚的賬冊摔在牛掌柜腳下。

“這位李剛是個賭神啊！三個月在咱們賭坊贏了兩千多兩，只輸了兩回！”陸遠瞇著眼睛道，“這樣的狠角色，牛掌柜真的不認識？！”

牛掌柜癱在椅子上，后背陣陣發涼。不應該啊，李剛這個名字這么普通，賬冊里少說也記了上千個名字，東家怎么這么容易就看出來了？

眾人嘩然。周宏放下茶杯，看向陸遠的目光露出贊許神色，東家有手段！

牛掌柜口干舌燥，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他定了定神，突然擺出悲憤神情：“東家！老牛明白了，你這是懷疑我黑了東家的錢？”

牛掌柜站起身來，面向眾掌柜：“我牛歡喜跟著老東家十幾年，忠心耿耿，沒想到有一天會讓東家懷疑我手腳不干凈。”

牛，牛歡喜？！

“系統：宿主，你手下都是牛人啊，佩服佩服。”

陸遠好不容易醞釀出的氣勢差點破功，思路都有點不連貫了。

牛歡喜破罐子破摔：“我老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憑沒據，東家就這么對待東院的元老，各位掌柜，難道就不覺得心寒嘛！為了兩千兩銀子，東家連人心都不要了？”

眾掌柜聽到銀子兩字，互相看看，又心有戚戚。

其中有個特別蠢的還站出來替牛掌柜說話：“東家，也許這個李剛是同名同姓的呢？”

“對啊。”另一個掌柜幫腔，“牛掌柜，你去找這個李剛，讓他出來當面對質啊。”

陸遠心道，神助攻啊伙計，這李剛要能找出來我把這賬冊給吃嘍。

果然就聽牛歡喜道：“老牛我真的不認識什么李剛，又上哪找去！”

一時間吵吵嚷嚷的，不像樣子。

“系統：宿主，你這個家主沒有威嚴啊。”

陸遠翻了個白眼，話都講到這份上了，牛歡喜還能裝死。行啊，那就別怪我放大招了。

“系統，開啟八卦技能！”

“系統：宿主，八卦技能有一句激活口訣，念了這句口訣，自動開啟技能。”

“什么口訣？你要敢讓我唱小星星，我保證打死你！”

“系統：本系統是給世人送溫暖的，跟隔壁大魔王的系統可不一樣。大媽們都是走心的！下面這句口訣記好了，叫他的姓名，看著我的眼睛，我們來談談心。”

“人要是不看著我的眼睛呢？”

“系統：對方必須看著宿主的眼睛，才能發揮八卦的技能效果。該技能對視力障礙者無效。”

“.......總感覺又是個坑啊！”

“系統：大媽無所畏懼！”

“牛歡喜！”陸遠面容慈祥，“看著我的眼睛，我們來談談心。”

當牛歡喜看向陸遠時，唰的一下，陸遠的一雙眼睛同時浮現出八卦的形狀。

“系統：八卦技能發動。進入八卦眼形態，持續消耗精力，宿主筋疲力盡時將會強制停止，也可以主動關閉。”

八卦眼是比動漫里寫輪眼更加牛歡喜的血繼界限！只要直視八卦眼，中招者有一說一，絕不隱瞞。

惱羞成怒的牛歡喜頓時安靜下來，看向陸遠的眼神都有些呆滯。

“老牛。坐下，咱們來拉拉家常。”

“哎！”牛歡喜一臉憨厚地坐回到椅子上。

陸遠繼續和藹道：“不要緊張，你覺得我這個東家怎么樣啊。”

“回東家話，我覺得你是個傻逼。”

“系統：噗~哈哈哈哈哈！對不起宿主，我實在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