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暗流
- 與女魔頭一起證道的日子
- 金陵小王子
- 2065字
- 2018-08-11 19:16:02
黑衣人的劍,已經(jīng)架在了一名小組成員的脖子上。
包括蔣爭在內(nèi)數(shù)人的兵器都已被削去了前段,斷刃掉落在地上,發(fā)出鏗鏘的轟鳴。
羅菲雖被陰影遮擋,但也大致猜出了黑衣人使出的招式是什么。
在華山劍法中,能有如此強(qiáng)大的群體性殺傷力的招式也并不多見。
黑衣人剛才使出的,恰恰是華山劍法中最為上乘的招式之一。
〔弊絕風(fēng)清〕。
這一招使出來,整個世界都清凈了。
冰涼的劍身貼在青年的脖子上,那青年慌亂之中,手上的半截殘刃也失手掉在地上。
面對黑衣人這無匹的殺招,不是所有人都有拿起武器的勇氣。
黑衣人笑了笑,伸手過來取下了青年胸前的定位裝置。
羅菲失聲道:“不!”
黑色的定位儀器在黑衣人碎裂成幾塊,與此同時,羅菲突然拔地而起,一記手刀切向黑衣人后頸。
黑衣人如同腦后長眼一般,突然轉(zhuǎn)身一把握住了羅菲的手腕。
“不打了,”黑衣人道:“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羅菲瞪著無神的大眼睛,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剛才被淘汰掉的青年是她的隊友,是她在比賽之前信誓旦旦要保護(hù)好的人。
可惜的是,她最終還是沒有做到。
在這個強(qiáng)者為尊的世界上,想要保護(hù)好別人,就要擁有足夠強(qiáng)大的實力。
還好這只是南院內(nèi)部的一次特訓(xùn),如果真的是在江湖,那名青年已經(jīng)死了。
他們畢竟還沒有走出校園,不懂得外面世界的殘酷。
但南院已經(jīng)在嘗試讓他們?nèi)ザ不蚨嗷蛏倨鸬搅艘恍┬Ч?
不管怎么樣,儲志杰的自我犧牲,江寒的獨(dú)挑大梁,以及現(xiàn)在羅菲流出的不甘的淚水,都多多少少證明了南院的這次特訓(xùn)還是起到些作用的。
挫折使人進(jìn)步,失敗讓人成長。
羅菲此時的心理如此脆弱稚嫩,恰恰證明她還需要經(jīng)歷更多的打磨。
真正的武人,是不會輕易流淚的。
武人的一生,會經(jīng)歷多少的以命相搏,多少的生離死別,羅菲還完全沒有體驗過。
更不用說那些誹謗與中傷,嫉妒與憎惡,背叛與欺騙。
大順王朝雖然對武人不公,好歹給了他們一個相對安逸的和平年代。
所以大部分的年輕武者,經(jīng)歷的還是太少了。
都說平靜的湖面練不出精悍的水手,安逸的環(huán)境造不出時代的偉人,這幾百年來出不了武學(xué)巨匠,與時勢也有很大關(guān)系。
大多數(shù)武人并未察覺,當(dāng)今的武林如同溫水里的青蛙,正一步步被蠶食,漸漸走向消亡。
好在決定武林命運(yùn)的,不是那大多數(shù),而是那極少數(shù)站在高處的人。
他們站的更高,看的更遠(yuǎn)。
他們知道武林即將迎來怎樣的命運(yùn),他們也正在嘗試改變。
這極少數(shù)人中,有懷揣著復(fù)興理想的英雄,也有謀求個人宏圖霸業(yè)的梟雄。
中原腹地,洛陽以西。
巍峨的群山之中,有一群人正在一座陰森的山洞中商討著一件秘密的事情。
一件即將影響到很多武人命運(yùn)的大事。
這些人清一色的黑袍,他們端坐在幾簇篝火的兩側(cè),抬頭望向高處。
視線所及之處,山石被鑿成數(shù)十步的臺階,階梯盡頭有一座精雕細(xì)琢的墨色王椅,王椅之上,正襟危坐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男人也是黑袍加身,不過領(lǐng)口和袖口處都有金絲鑲邊,彰顯著他與眾不同的身份地位,面上覆著一張金色面罩,使臺下的人看不見他的表情。
男人開口道:“蕭左使,這件事情你證實過了?”
被他喚作蕭左使的那人道:“根據(jù)江淮那邊傳來的消息,不會有錯了。”
男子沉默了片刻道:“這下可麻煩了。”
蕭左使又道:“即便我們不動手,〔空〕那邊也一定會動手的。”
蕭左使的下首又有一人道:“不錯,他們既然已經(jīng)得了七殺碑,那這一次一定還會有動作,我們已經(jīng)失了先機(jī),絕不能再輸給他們了。”
男人問道:“康豫然那邊呢?”
蕭左使笑道:“自從薛紫月死后,新月教已經(jīng)上不得臺面了,僅憑康豫然和吳鐵手那幾人,根本成不了氣候。”
男人突然重重在王椅之上拍了一記,蕭左使自知失言,立刻彎下身去,雙手俯在地上,不敢再多說一句。
“誰說薛紫月已經(jīng)死了?!”男人的語氣中滿是痛苦與暴怒,臺下所有人都不敢直視他的目光,亦沒有人敢發(fā)話,一時之間山洞之中安靜得出奇。
“薛紫月一定沒有死,她不可能死的。”男人自言自語道:“師父說過,她的天賦恐怕還在我之上,天賦在我之上的人,哪里這么容易會死?”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才從復(fù)雜的情緒中緩過神來,他看了看臺下,語氣緩和道:“對不起,我剛才有些失態(tài)了。”
蕭左使恭敬道:“圣子思念舊人,實在是性情之舉,屬下一時失言,還請圣子不要見怪。”
男人擺了擺手道:“蕭左使嚴(yán)重了,不過康豫然那邊還是要派些人手打探消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要大意了。”
蕭左使問道:“那〔空〕那邊呢。”
男人道:“他們?nèi)羰欠且獊頎帲潜憬o他們些顏色瞧瞧,不過倘使遇到〔宸月〕,你們可千萬不要動他。”
男人語氣陰森道:“葉承天這個人,一定要留給我親手殺死。”
葉承天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他的面前坐著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看上去二十來歲年紀(jì),正笑盈盈地看著他。
“怎么,有人想你了么?”女子輕笑道。
兩人正面對面端坐著,中間擺著一副棋盤。
葉承天拈起一顆白子,輕輕落在棋盤上。
他搖了搖頭道:“我如今無名無姓的,怎會有人想起我?”
女子抬頭看向他道:“我啊,我可天天惦記著你呢。”
葉承天笑道:“閣主可千萬別再戲弄我了。”
女子白了他一眼,頗有怨氣道:“你難不成還對她有什么念想?”
葉承天呆了半響,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女子將一顆黑子重重落在盤上,認(rèn)真道:“我決定了。”
“決定什么?”葉承天茫然道。
“決定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