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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軟硬不吃

  • 暴魔帝國
  • 話餅充饑
  • 3062字
  • 2018-12-11 17:00:00

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沒有一個人歡迎他們。

馬蹄噠噠噠,街道冷冷清清,走過誰家,就有人手忙腳亂地關(guān)門關(guān)窗戶,眼神閃閃爍爍,不敢直視。

一些衣衫襤褸的孩子在街上玩耍,赤腳的大孩子們追著一個椰子踢來踢去,進行類似足球一樣的運動,兩個有大窟窿的魚簍做球門,幾個老婦人坐在旁邊,看著幾個小孩子笨拙地蹣跚學(xué)步,張開手臂走幾步,一屁股摔在地上。

他們放慢速度靠過去,起初大人小孩都停下來張望,有孩子贊嘆說“是大馬”,有孩子叫“衣服好亮,會反光”,接著有位老婦人尖叫,“他們帶著大劍,是強盜”,還有人補充上最具殺傷力一句,“頭頂有魔獸”。

然后,大人小孩秋風掃落葉般一哄而散。

他們五人全副武裝,站在街頭,像五只怪獸,而且還帶著一條真正的怪獸:飛飛就是一條長翅膀的小狗狗或者四條腿的小鳥,怎么看都怪。

整條街,只有一個地方大門敞開,而且與外界的寂靜不同,門里人們肆無忌憚地高聲大笑,一片喧嘩。

酒館。

不知道叫什么酒館,它的招牌直接寫著“酒館”。

五個人,五匹馬停在街邊,韁繩交給侍衛(wèi),艾爾文站在街中央,太陽底下,沒有一個人影。

他看了看腳下的影子,搖搖頭,走進門,站在門口停了片刻,跟長街的燥熱和陽光相比,“酒館”黑得好似洞穴,還是充滿莫名危險的那種。

長長的影子拖地直抵柜臺,后面有個跟胖湯姆一樣塊頭的家伙靜靜地看著他。

屋里的吵鬧瞬間安靜下來,看著嶄新的銀白皮甲,仿佛看著一只全身披掛的魔獸。

“嗨,沒長毛的小子,離開那里,擋住我們的陽光了。”

接著是一陣哄堂大笑。

片刻之后,艾爾文才看清,屋子很大卻只有一扇窗戶和一扇門,太陽照射不進來,光線自然很暗。

十幾張桌子,大圓桌和小方桌,稀稀拉拉坐了二十幾人,大多袒胸露乳,胸毛橫生,上肢的肌肉鼓鼓囊囊,個個都比肯特強壯,而且比起侍衛(wèi)隊長一臉正派的樣子,人人滿臉橫肉,兇神惡煞一般。

許多人身上都有血漬,前面幾個粗糙的破布做繃帶,吊著胳膊,后面幾個在朝大腿上摸一些不知名的黑色藥水,有人的額頭蒙著半邊,眼睛滲血,還有一個胸口橫著一道。

一個身材比他稍微結(jié)實一點的英俊大男孩在做酒保,穿梭其間,端杯子,擦桌子,斟酒之類的忙個不停。

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魚腥氣,夾雜淡淡的血腥氣,劣質(zhì)煙草和藥草的味道混在一起,嗆地艾爾文想要咳嗽,偏偏沒有酒味。

那個酒保走上前來問道:“您要什么先生,吃的賣完了,只有黑麥酒,一個飛龍一杯。”

法羅蘭的貨幣分金銀銅三種,一枚金幣換取一百枚銀幣,一枚銀幣兌換一百枚銅幣。

金幣因為正面是國王凱達?塞巴斯蒂安的頭像,背面是一輪太陽,又稱國王、金國王、金凱達或者太陽、金太陽;而銀幣的正面是王后安娜?霍爾卡納的頭像,背面是一輪彎彎的弦月,又稱王后、銀王后、安娜、銀安娜甚至彎月和銀月;至于銅幣,正面是一只展翅翱翔的飛龍,背面是無數(shù)的小星星,所以又稱銅子、銅板、銅星、銅龍和飛龍。

“一杯。”艾爾文指尖捏著一枚銅幣走向柜臺。

只有酒沒有食物,名副其實的酒館,腹誹中,銅幣扔過去,酒杯滑過來。

“噗——”

魚腥味、苦澀、辛辣、沒有半點酒味,活像臭魚湯混合辣椒水。

黑色的酒液入口,條件反射。

“看到生人,直接上臭魚湯,老板不需要回頭客么?”

“哈哈哈……”屋里的人爆發(fā)出一陣大笑。

“酒少,也許多放辣椒了……”

“哈哈哈……”

但很快他們就不笑了,肯特帶著兩位侍衛(wèi)進門,站在艾爾文的身邊,喊道:“休得放肆!這位是法羅蘭王國的統(tǒng)治者暨全境至高守護者,龍之后裔,國王塞巴斯蒂安家族的凱達二世任命的銀沙領(lǐng)領(lǐng)主和守護者,艾爾文·塞巴斯蒂安男爵,領(lǐng)民們……拜見……你們的領(lǐng)主……”

艾爾文扔下酒杯,轉(zhuǎn)身,看著他的領(lǐng)民,他們大部分都是漁民,衣衫襤褸,皮膚黝黑,渾身魚腥臭。

酒館安靜片刻。

最前面的大胡子受傷的手臂包裹一片破布,吊著漁網(wǎng),站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領(lǐng)主,什么領(lǐng)主?快二十年沒有領(lǐng)主了,我們這些野人向來自己做主,都忘記了,拜見領(lǐng)主的禮儀是什么?”

“脫了褲子,放屁!”屋子里面有人打著拖長的強調(diào)大聲作答。

“哈哈哈……”壓制住的氣氛瞬間爆發(fā),屋里的人東倒西歪笑做一團,笑聲幾乎把屋頂掀飛。

“拉屎,才是行大禮。”

“哈哈哈……”

“我喝了一肚子假酒,只有尿……”

“哈哈哈……”

按照版圖,銀沙領(lǐng)隸屬法羅蘭,而且在地圖上圈了好大一片地,可僅僅是紙上疆土,缺乏有效管轄。在幾百年的風雨沖刷中,這片土地要么高山連綿,要么碧波蕩漾,不大的平原部分則遍地銀沙,難事稼穡,不長作物,領(lǐng)地早已經(jīng)縮水干涸,只剩下渺無人煙的地皮,荒蕪廢棄在王國管轄的運作之外。

在這種物資匱乏,沒有財貨流通的封閉天地里,生命和力氣便是一切。

這里的人,上山,遇過兇殘的魔獸和吃人的野人;下海,見過狂風驟雨和驚濤駭浪大海,自然不把領(lǐng)主和騎士的那種氣勢放在眼里。

領(lǐng)主那種生物一向跟富貴和繁華有關(guān),也是嬌貴脆弱的物種,在這種的地方也待不長久,漁民習(xí)慣了他們前來趾高氣昂、狐假虎威一番,幾個月后,夾著尾巴灰溜溜的滾蛋。

相反他們個個體格彪悍,桀驁不馴;他們天天搏命,不畏懼兇險,不畏懼死亡,自然也就不畏懼任何的威權(quán),不畏懼所謂的領(lǐng)主和騎士。

窮山惡水出刁民,就是這個道理。

他們天不怕,地不怕,兩袖空空,只有一條命,跟誰都敢玩命。

所以,用強和講道理應(yīng)該都不會有任何效果,而且不能用強,領(lǐng)地上的勞動力不多,打死打殘都是人力資源的巨大浪費。

艾爾文手按劍柄,冷冷地打量滿屋子桀驁不馴的漁民。

侍衛(wèi)隊長手按劍柄,大喊一聲:“居然對領(lǐng)主無理?不想活了!”

“跪下!向大人賠罪!”侍衛(wèi)們一起喊道,手也搭在劍柄上隨時準備拔劍。

“你們吃的魚,喝的椰子汁和水,蓋房子的木頭,包括沙子和海水,呼吸的空氣都屬于領(lǐng)主大人!甚至包括你們自己!”侍衛(wèi)隊長大聲宣布。

“呸!”大胡子輪起鐵斧,砰地一聲將桌子劈翻,怒道,“奶奶的,打走一群長毛的,又來了一群套鐵殼子,不要以為你們皮硬,也就是老子一斧子的事。”

“你想試試?”侍衛(wèi)隊長和兩位侍衛(wèi)的長劍出鞘,劍尖遙指大胡子。

當啷聲、叮當聲、重物敲桌面、鐵石碰撞之聲一片,屋里的大漢們齊齊站起來,變戲法一般從桌子底下、背后和懷里掏出各種劣質(zhì)兵器,長劍布滿缺口跟梳子一樣,斷刺的流星錘只能算是錘子、崩壞的巨鐮和斧頭、生銹的大砍刀之類,更多的是手臂粗的木棍,居然還有人用石錘石斧。

冶煉技術(shù)不發(fā)達,金屬稀缺,用作兵器的尤其金貴,精心打造的鐵質(zhì)兵器只在騎士和士兵身上才會出現(xiàn),好在這些漁民找到了方法彌補鋒利的不足,依靠重量,反正他們有的是力氣。

這些雜七雜八的武器,粗劣武器反而讓侍衛(wèi)隊長和侍衛(wèi)們心存鄙視,繼續(xù)訓(xùn)斥道:“漁民就好好打漁,舞刀弄槍小心被當成海盜。”

大胡子嘲諷道:“被海盜打怕了吧,小騎士?不長點記性躲在你的破城堡,跑出來生事,嫌棄自己命長了?”

“只怕是餓的受不了了,要出來打食吃,跟魔獸一樣,想吃人。會說人話,卻一樣是畜生!”

“要不要跟老子學(xué)打漁,海妖就喜歡你們這樣細皮嫩肉的小白臉。”聲音陰陽怪氣,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老子要吃的沒有,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老子,軟硬不吃,小崽子,你看咋辦?”

漁民們揮舞劣質(zhì)兵器,群情激昂,怒不可擋。

“你們這群賤民!”肯特和兩位侍衛(wèi)雙手握劍柄,這是發(fā)起進攻前的準備姿勢,負責看馬的兩位侍衛(wèi)也豎劍堵在門口,情勢緊張。

艾爾文拍了一下侍衛(wèi)隊長的肩膀要他冷靜,站在前面,展開雙臂,雙手懸空下壓幾次,示意漁民們都把兵器放下。

他面色沉靜如水,心中卻冷笑。

軟硬不吃?

聽起來頗有志氣,其實不然,這些家伙毫無節(jié)操,不吃軟,是因為奶水不足,他們有奶便是娘,不吃硬,是因為沒有碰到真正的硬茬子,木棍鞭子沒有加身罷了。

一會兒使勁敲你們一棒子,再給一顆甜棗,你們軟的要吃,硬的也要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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