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村里步行到鎮上需要三個時辰,一個來回就是六個時辰,而六個時辰就是現代的十二個小時。若是這樣,那天也不用干其他事了。王大華的牛車經常送村民去鎮上,每個人二文,這樣節省了村民們不少時間,他自己也能賺點草料錢。
為了早些回來做農活,村民們起得很早,拿著自己準備賣的東西就在村頭等王大華的牛車。孫家今天去了三個人,孫葉萱,孫凌羽和孫元杰。孫凌羽和孫元杰各挑了一百斤的肉干,而孫葉萱背了三十幾斤。因為全部用竹桶裝著,所以有些沉重。
當孫家人趕到村頭時,其他人看見他們紛紛避開。其中有個婦人毫不客氣地打量孫葉萱,眼里滿是嫌棄。
“各位嬸子,大叔,上車吧!”王大華趕著牛車停在眾人面前。
“慢著。”那個打量孫葉萱的婦人冷道:“大華,我們是良家婦人,不和不干不凈的人同車。”
“這……大家都是熟人,何必鬧得不愉快……”王大華搔了搔腦袋,憨厚的臉上滿是糾結。
“你說誰不干不凈?”孫元杰怒氣沖沖地瞪著那個婦人:“張嫂,做人不能這樣,當年要不是我,你家狗子早就被狼吞了。”
那個婦人聽了孫元杰的話,臉上閃過羞惱。她是村里的寡婦,丈夫十幾年前就去世了,只留下她和兒子。幾年前她的獨子胡小明去山上玩耍,無意間碰見一頭落單的狼。胡小明還是孩子,以為那是一只狗,不知死活地想要摸它。幸好孫元杰經過看見阻止了他。
如果是平時,胡張氏會感謝孫元杰的恩情。可是現在孫葉萱的名聲太臭,她這樣的人是不屑與她來往的,當然也不愿意承他們家的情。
“孫大哥,你別這樣說,好像我們家欠了你似的。我們狗兒說了,那不是狼,而是狗。”胡張氏冷冷地說。
孫元杰氣得夠嗆。早知道救了這樣的白眼狼,當初就不冒那個風險了。為了趕走那匹狼,使舊傷又加重了,否則這幾年哪有那么難受?
“爹,你和她說什么?這種人的腦子永遠是糊涂的,你說再多也沒用,反而浪費口舌。”孫葉萱握住孫元杰手臂說道。
“萱丫頭,你這么瞧不上我們這些農婦,那就別和我們擠了。本來牛車就小,你們還搬那么多東西,我們還怎么坐?”旁邊看了許久笑話的胡楊氏陰陽怪氣地說道:“這挑的什么東西呀?味道挺香的嘛!”
胡楊氏想過來掀開孫葉萱背上的蓮葉,被孫凌羽輕輕地推開。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位大嬸,你的手伸錯地方了,這是我家的東西。至于我們能不能坐牛車,那可不是你說了算的。王大哥,你說是不是?”
王大華看著兩邊僵持不下,真是左右為難。他家的田地不多,幸好早年存了一頭牛,平時也能賺點錢貼補家用。他是老實人,實在不想得罪村民,否則以后大家不坐他的牛車怎么辦?他家里還有老母親要贍養呢!
孫葉萱看著十幾個面色不善的婦人,又看了看一臉為難的王大華,皺眉說道:“爹,要不,我們不坐了。”
孫元杰沉著臉,挑著擔子離開那里。孫凌羽和孫葉萱跟著他。至于那些得意的婦人,他們才懶得和她們計較。
孫葉萱決定了,她要早些賺錢,然后搬到鎮上去。這些人又庸俗又無理,他們家的人是不可能融入其中的。
“駕!”王大華駕著牛車從他們的身邊經過。從車上傳來婦人們的嘲笑聲。
孫凌羽氣憤地瞪著他們的影子,直到他們走遠才抱怨道:“爹,要三個時辰呢!等我們挑到鎮上,只怕那些人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