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胡威走出來,呵呵笑道:“孫老弟,你別誤會,是胡力媳婦出事了,你們家萱丫頭沒事。”
“可不是。我們來的時候就看見胡力媳婦趴在地上慘叫。萱丫頭好好地站在旁邊。這么兇做什么?好像我們欺負她似的。”胡大海的嫂子胡榮氏撇撇嘴,不屑地嘀咕道:“說來真是奇怪,怎么萱丫頭老是和男人不清不楚的?上次是官家公子,這次是……獵戶!”
提起這個獵戶,當然就是孫葉萱身邊的男人。這個男人長著絡腮胡子,整個人黑乎乎的,看不清他的長相。
他的身上穿著粗布的衣服,兩只袖子束得高高的,露出有力的手腕。衣服雖然陳舊,但是干凈整潔,沒有一個補丁。他長得高大強壯,放眼整個村莊,沒有一個男人比得了他的身形,連孫元杰也稍遜一籌。
他不是胡家村的本地人,也是一個外來戶。三年前他莫名其妙地出現,找里正備了案,買了山下的一個小破屋居住。這么多年來,人們不知道他的名字,平時提起他就叫他獵戶。這人脾氣很怪,臉上又有一條疤痕,小孩子特別怕他,大人也不愿意和他接觸。
“你說什么?”孫元杰冷冷地瞪著胡榮氏,他握緊拳頭,拳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表情十分陰沉。“你應該慶幸我不打女人!”
孫葉萱眼神微黯。她知道這些人沒有文化,整天只知道東家長西家短,一般不想與他們計較,可是這樣口無遮攔的,已經過了她容忍的限度。在事情沒有問明白之前,就這樣侮辱一個沒有出閣的女孩,他們有沒有想過這種話傳出去的后果?
若她是普通的古代女人,只怕已經羞憤自殺了。原主就是受不了村民的閑言閑語投了河,最終魂歸黃泉。
“榮嬸子,前幾日我在鎮上看見你與殺豬的張屠戶有說有笑的,莫不是也有些不清不楚?”孫葉萱涼涼地說道:“嬸子下次說話最好先用腦子想想什么可以說什么不能說,否則鬧出什么誤會,大家都不會痛快。比如說那位張屠戶,聽說你們以前還定過親?”
這還得感謝那些嘴碎的女人。每次她在河邊洗衣服,那些女人當著她的面說東說西,什么干凈的不干凈的都說出來。今日張嬸子和王嬸子說陳嬸子的壞話,明日陳嬸子和張嬸子說王嬸子的壞話,后日王嬸子又和陳嬸子又說張嬸子的壞話,總之每天都要演一出大戲。
“榮小菊,你這個賤人,居然還和那個野男人搞在一起,老子打死你!”胡榮氏的丈夫胡勇看見村民們用嘲笑的眼神看著他,頓時心里邪火往頭上涌。向來怕媳婦的他抓起旁邊的木棍揮向胡榮氏,嚇得胡榮氏哇哇大叫。
孫葉萱這樣一反擊,其他人就不敢再說什么了。畢竟誰沒有做點上不了臺面的事情?那丫頭死過一回,感覺不一樣了,還是別惹她不快。他們現在更想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胡力媳婦這是怎么了?難道被打了?他們來的時候這里除了孫葉萱,胡成氏,就剩那個獵戶。
莫不是被獵戶打了吧?眾人從孫葉萱那里得到不答案,只有看向哆嗦著不敢說話的胡成氏。
“大海媳婦,你來說說,胡力媳婦這是怎么了?”胡威淡淡地看著胡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