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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溫蔚還

每個人都有一顆星星,天上的星星又是那么多,能璀璨到心底的又能有一顆,如果哪一天某一顆星星悄悄墜落,也不會有人記得,只有星宿的左鄰右舍會為空缺的隔壁深表遺憾。

辛迪的酒吧照樣紅紅火火,通宵的歡呼雀躍像是在歌頌未來多么美好,即便沒有暖暖凄涼的歌唱,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

立夏的早晨,蕓樹去“再見”酒吧找暖暖時,路過一棟樓房,那棟房子只能算是一座殘骸,大火燒得它支離破碎,而房子旁邊的樹木卻開得很茂盛,花草叢生的繁盛與凄清的建筑讓這條街多了分讓人感慨的風(fēng)景。

到了辛迪的酒吧,也許是因為早晨,里面沒有人,也沒有開燈。整間房里黑黑的,辛迪正在柜臺前擦拭著酒杯,透明的玻璃杯映出她美麗的面龐。

“找暖暖?她都走了很久了。”

“她要去旅行,說浪漫點就是流浪。”

“她有對你說過什么嗎?”

辛迪放下酒杯,她饒有趣味的看著蕓樹,在她眼里這個女孩又傻又蠢。

“離開前她請你履行承諾。”

說完這句話時,辛迪的酒吧來了幾個客人,她忙著去招呼他們,蕓樹被晾在一旁。

她慢慢的退出了酒吧,順著原路往回走,又路過那棟荒廢的樓,她情不自禁想進去看看。

凌亂的樓房里到處都是廢棄的鋼筋材料,黑色的廢墟像是一座鬼城。詭異的景象充滿了誘惑,驅(qū)使著她繼續(xù)走。地面上的灰塵不停的爬上了腳。走到深處就更幽暗了,可以算是陰森恐怖。

四周安靜的出奇,突然一個明亮燈光照到蕓樹的眼睛里,她忙著遮擋。

“出去出去,這什么地兒啊還亂進來。”

沙啞的聲音就好像幾天沒有喝過水。蕓樹對著這位工人道了個歉,連忙轉(zhuǎn)身離開,只聽見那人在身后抱怨。

“真是有病,現(xiàn)在什么人啊,沒事燒什么房子,弄得又有好忙活的了。”

她匆匆離開了。黑暗里,她感覺腳下有東西,弄得她差點摔在地上。

撿起它,滿是灰塵,形狀像一個盒子,昏暗里什么也看不清。至于蕓樹她自己也不知道。

蕓樹把它隨手放置桌子的一旁。

念森的病在盛夏萬花絢爛時重了很多。醫(yī)生說他最多還能撐一年。這讓蕓樹心里沉重,如果白紙鶴還是杳無音信,那一切都來不及了,他也只能在遺憾中離開,最后一個愿望也不能實現(xiàn),對他是挺殘忍。

蕓樹想起灰塵撲面的房間。念森的那間房想來也好久沒有打掃了,蕓樹想把它弄干凈。

西窗前的盆栽果然還沒有死。

蕓樹抱著那一盆綠色來到了醫(yī)院。

時間正趕上了念森午睡時,蕓樹悄悄的把它放念森床頭。

這個夏天,學(xué)校一切如常,努力的學(xué)生,懶惰的學(xué)生,暖暖消失后,蕓樹生活的一切都在正常的軌道上各自奔跑著,蕓樹習(xí)以為常的生活,不停的轉(zhuǎn)動。

有時,她心情悲涼的在醫(yī)院的院子里走來走去,樹林里有一條青石小路,她順著走,路的盡頭是一座小房,獨立在醫(yī)院外。

聽到蕓樹的腳步,門開了,年輕的醫(yī)生穿著白色大褂,眼眸里盡是暖意,讓人看一眼就很舒心。

“你是預(yù)約的吧?”

“啊,不是,我只是隨便逛逛。”蕓樹咬著下嘴唇,心里又有了落荒而逃的念頭。那天與暖暖在柳林里偶遇的人就是他吧。

“我是這的心理醫(yī)生,被病人水了,這事還是頭一遭。”

面前的男醫(yī)生無奈的看著她眨著眼。

“要不你進來坐坐?”

蕓樹很久以前看過心理醫(yī)生,是被白紙鶴死死拽去的,曾經(jīng)的她努力回避現(xiàn)實,對她自身的問題不停的逃避。實際里她自己也明白自己性格上的缺陷,可她就是怕被捅破,小心翼翼怕僅存的自尊被打碎。蕓樹痛苦的求過紙鶴不要帶她去醫(yī)院,而白紙鶴作為一個朋友很稱職,她毫不留情將蕓樹內(nèi)心的陰霾連根拔起。那個一心一意為自己著想的女孩,當(dāng)時還是遭到自己自私的埋怨,就是這些埋怨讓她嫉妒生根發(fā)芽,才對念森說了那些話。還是自作自受。

這位年輕醫(yī)生的屋里有一種淡淡的香氣,像是某種草藥,面前的這位醫(yī)生與這間屋子和諧的融入在一起,他身上的氣息,以及他的一舉一動,都帶來了暖意。

“柳樹你種的?”

外面綠色一片,絲毫不遜色于高度綠化的校園。

“嗯,我的初戀特別喜歡柳樹。”

那個醫(yī)生說,他曾經(jīng)遇到過一個女孩,她和其他人截然不同。

假如是個很尋常的姑娘的話也就不會讓這個醫(yī)生刻骨銘心,如此懷念了。

“我和那個姑娘只有一面之緣,算是一見鐘情吧,很多人都不理解。”

“我懂。”

一見鐘情,一見誤終身,蕓樹何嘗不明白?

“那個姑娘,在我最落魄時出現(xiàn),不過她也只是我生命里的過客,初遇就成了永別,那次起我再也沒有見過她,很多年了吧,我每年都會種柳樹。”

醫(yī)生泡了杯綠茶,簡單的綠茶,淡淡的苦澀。

“以后我遇見過形形色色的女孩,卻在她們身上看不見她的影子,也許是她太過于與眾不同了,她的不同與世界格格不入。”

蕓樹任茶香在她舌尖徘徊,她靜靜的聽這位心理醫(yī)生說著。這個醫(yī)生聽過許多病人的故事,可偶爾他也需要去傾訴。

“你還在等她嗎?”

“算是吧,這家醫(yī)院是我家開的,畢業(yè)后就直接上班順帶著期望能不能有一天和她偶遇,有空就隨隨便便種點柳樹。”

“富二代?”

那個醫(yī)生害羞的撓著頭,白色大褂上的名牌寫著“溫蔚還”幾個字。名字讀起來很復(fù)古,和他所處的地方一樣,淡淡的典雅。

“重逢時那個人可能已經(jīng)忘了我,我在她生命里就像蜻蜓點水一樣,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即便上帝恩賜再次遇見,我也不一定會認(rèn)出她,而且以前的她看起來是有喜歡的人,現(xiàn)在也許活得很幸福。”

蕓樹放下茶杯,努力的笑笑。

“但愿,你會等到她的。”

不知不覺已是黃昏,柳樹作響,如同悅耳的風(fēng)鈴,地上是碎碎的影子,蕓樹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對溫蔚還告了別。溫蔚還輕輕點頭注視著她起身離去。

蕓樹背對黃昏的影子看起來很孤獨,溫蔚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慢慢成了一個點,在遠(yuǎn)處漸漸逝去,一股傷感涌了上來。

想起當(dāng)年自己蹲在路邊痛哭時,那個姐姐用柳條編織了一道環(huán),輕輕帶在自己頭上,翠綠撩過他眼睛,女孩苦澀的笑著。

“別哭,人生路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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