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色妖嬈
- 二婚纏綿:老婆是個寶
- 羅四火
- 2089字
- 2015-07-29 16:37:04
劉奶奶認真的打量凌修潔,看身份證和他臉上的著急表情也不像作假,猶豫了一下自己做主拍板道:“嘉嘉之前放了一把鑰匙在我這里,等著我進去拿給你!”
血,漫天彌漫的血腥,刺眼的鮮紅色液體,深深的灼痛了凌修潔的眼和心,心臟的某一方,瞬間塌落。
“這孩子這是怎么了,小小年紀有什么事情非得這樣呢!”
打開門看到沙發上熟悉的小女孩蒼白安靜的躺在沙發上的一幕,劉奶奶捂著嘴驚叫,眼淚伙同郭嘉手腕的血滴,滴答……滴答……一下下落在潔白的地板磚上。
郭嘉曾經對郭媽媽說過,“倘若你想死,我陪你!”這句話,郭嘉從來都是講真的,不說謊。
當郭嘉接通許諾的電話,當他說媽媽在醫院,當他故意隱瞞說媽媽只是身體不舒服被鐘點工送進了醫院郭嘉就知道,那個傻女人,終是用了自己珍貴的生命在賭氣在宣戰。
再回想,想到她頭一天晚上對自己說的話,那是在告別,是放不下她又生無可戀的訣別,而她當時還傻傻的沉浸在終于可以和媽媽睡在一個被窩的喜悅,刻意忽略她眉眼間偶爾一閃而逝的不舍和糾結。
一早,等她靈性過來怎么想都不正常,打電話給媽媽又沒打通的時候,她明明覺得不對勁兒,可她只為自己的情緒,固執的不想回那個家,固執的忘記了媽媽真的很需要很需要她的關心和疏通。
濃濃的悔和漫天的恨幾乎要將郭嘉滅頂,郭嘉不愿意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而許諾的語氣,似乎,媽媽真的很嚴重,很嚴重。或許,她這次真的下了狠心,她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以前,難過絕望的時候想想許諾想想他的好就會不舍得,可是現在,許諾不屬于她了,最愛的媽媽也狠心的獨留她一個人面對這自欺欺人的現實,她哪兒還有力量對抗?
許諾看著被郭嘉掛掉的電話,不對啊,郭嘉那么愛媽媽,怎么可能在聽見媽媽生病住院的消息而無動于衷沒有情緒波動呢?
莫非,掛了電話直接打車趕過來了?
有可能,那小女人行動派的。
濃眉緊蹙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四十多分鐘了,怎么還沒到?按理說不能夠啊,家里離人民醫院走著過來半個小時都到了,怎么這時候還沒來?
糟糕!難道……
許諾慌了,多年來最慌亂的一次,他甚至沒跟郭煦凌打聲招呼就匆匆跑去電梯口。
醫院的電梯,層層停層層有人上下,許諾等不起,于是匆忙轉身向樓梯間跑去。腳底不穩腳腕頓時傳來鉆心的痛,可是那點兒小傷哪里比得上此刻心底一半的蝕骨擔憂,手腕碰到扶手欄桿,指骨連帶著金屬發出叮、咚的響聲,只是許諾這時候無暇顧及。
嘉嘉,親愛的你可千萬別像媽媽一樣想不開。我們說好了的,我們要手牽手走過明媚闖過風雨,我們要像劉爺爺劉奶奶那樣,直到白發蒼蒼,直到牙齒都掉光,我們也要緊握著對方的手不松開的。
嘉嘉你不能騙我,嘉嘉我不要你松手!
嘉嘉我錯了,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你怎么懲罰我我都愿意。嘉嘉,求求你等我……
等我……
許諾跌跌撞撞跑出醫院,耳邊輕風呼嘯而過,救護車的囂叫聲就那么越來越靠近他,抬眸,似是冥冥之中什么東西指引,許諾的腳步,莫名頓住。
雪白的床單,點點刺目的血紅宛如一朵一朵妖冶的紅花,灼燒、猙獰、面目可憎。
潔白的衣衫,血污在上凝結,一點一點連成血色的抽象畫,囂張、奪目,像是嘲笑世人對待生命對待事情的不認真。
女人精致的小臉兒,如今褪去一切色彩,煞白煞白的,在整個兒大片大片刺眼的血紅中白的仿若天空一朵朵懸浮不定的云彩。
想抓住,抓不住。
男人的眼底,一處血紅,一處雪白,兩種單調的顏色簡單的碰撞,卻交織出了那樣復雜灼熱的畫面。男人整個兒僵在原地,像個實木的浮雕,一動不動。
劉奶奶放心不下,終歸是自己看了多年的孩子,怎么忍心她出事兒?于是操心的跟著救護車跟著凌修潔來到了醫院。
路上,想起許諾那孩子,給他打電話,可是服務臺總給她反饋沒人接聽的信息。那孩子平常那么在乎嘉嘉,這回要是聽了嘉嘉割腕兒的消息還不得出什么事呢,可是怎么總是不接電話呀!劉奶奶發愁的一會兒看郭嘉一會兒看電話,著急的頭發都要全白了。
劉奶奶跟著醫護人員的腳步下車,抬眼就看見了旁邊木雕似地許諾,見郭嘉都被推進大廳挺遠了這孩子還傻愣在這兒,上前推他一把:“快跟進去啊,保不準一會兒還得你簽字什么的,快,別耽擱了人家大夫救人!”
許諾這會子才似回神,連劉奶奶也沒顧得上,一溜煙兒跑了進去。
劉奶奶老胳膊老腿的,認命的跟后面一步一步走去。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郭嘉被推進急救室,凌修潔再看見許諾時就是這種感覺。倘若不是顧及著這里是醫院,自己最稀罕的女人這會兒還在里面急救,凌修潔真恨不能將許諾生吞活剝了去。
他算什么老公算什么男人,自己的媳婦兒血淋淋毫無聲息的躺在那冰冷的沙發上時,他在哪兒?自己的媳婦兒苦苦掙扎整晚整晚睡不著的時候,他又在哪兒?這該死的家伙,得到了又不好好的珍惜,整個兒就他媽一混蛋。
凌修潔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攢成團,全身的力量幾乎都被他召集到了雙手,指骨因為太用力咯嘣咯嘣作響,手背上泛起的青筋熱血瘋狂的跳動,一切的一切都足以彰顯凌修潔此時的怒火燃燒的多么旺盛。
許諾安安靜靜的像個被大人拋棄的孩子,他雙目一秒不眨望著急救室門頭那盞紅色的燈,眸底的哀傷、心疼、沉痛,一覽無余。
他似乎看得見當她拿起刀片時那種一定摧毀自己的殘忍和決裂。他也似乎能夠隱隱感受到當她狠狠地把刀片擱在自己手腕劃下去的時候那種撕扯著骨血都疼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