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能把我老婆送到醫院去嗎?她快生了!”瘦高的男人急切地說,他扶著的女人滿臉慘白,汗水已經濕透了頭發,閉著眼睛呻吟著。
“這……小姐,你看這……”
曼洛洛從包里翻了幾百塊錢遞給出租車師傅,拉門下車,對瘦高的男人說道:“快帶你老婆去醫院吧,你以后可得好好對你老婆,她為了給你生孩子真的很不容易……”
“多謝多謝!”
看著車子絕塵而去,曼洛洛這次苦笑著在路邊坐了下來。一陣寒風吹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包里有錢有卡,可是卻感覺這里沒有自己的家。剛才那對夫妻,那相互扶持的場景讓她想起小時候,家里還沒有錢的時候,母親和父親之間的相互扶持著生活,雖然清苦,卻很幸福。
那時候的自己,是多么的開心??墒歉赣H的事業成功后,回家越來越少,應酬越來越多,母親的話也越來越少,最后抑郁成疾。曼洛洛覺得一切都是父親的錯,所以她瘋狂的用父親掙回來的錢,似乎是發泄,也是拒絕這個有錢的父親。
電話鈴聲忽然響起,曼洛洛拿起電話,臉上這才露出笑容來。
“洛洛,有沒有想我?”
“杜啟,你怎么這么久才給我打電話,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甭迓鍕傻蔚蔚卣f道。
“怎么會,我可是每天都惦著你,這不工作一結束就立刻給你打電話了。”杜啟笑道。
曼洛洛卻眉心一鎖,問道:“你身邊是不是有其他人?”
“哪有?!?
“我聽到女人的呼吸聲了?!?
這是女人的第六感,曼洛洛也感覺到了杜啟聲音里些微的閃躲。這更坐實了她的想法。
“洛洛,不要無理取鬧。我現在還在外面,有外人的聲音很正常,先不說了,過幾天我回國再跟你聊?!?
杜啟的聲音還是那么溫柔,曼洛洛嘟著嘴,她就是受不了別人對她這么溫柔,所以心情又好了起來。“親愛的,你可快點回來吧!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可真的不知道該找誰去發泄我現在心中的痛苦了!”
“好好,我很快就回來,乖。”
掛了電話,曼洛洛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杜啟那邊是真的有情況還是自己想多了?為什么自己不親自去一趟洛杉磯,一探究竟。想到這里,她開始打電話訂購機票,直接打車去了機場。
VIP候機室里只有曼洛洛和一個穿著風衣帶著墨鏡的男人,曼洛洛覺得他的側臉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什么地方見過。不過現在重要的是確定杜啟沒有問題,其他的都不重要。
“飛機即將起飛,請乘客關掉手機等設備?!?
曼洛洛歪著身子給悠然發信息,完全沒有理睬安全警示。她旁邊的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手中的資料。
忽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曼洛洛急忙接了電話。
“大小姐,我真是服了你!你晚上還跟我喝酒,現在就要跑去洛杉磯了?”
“沒錯,我敢肯定我的第六感沒有錯,就算不是外遇,那也是有情況了!”
“你的第六感從來就沒準過,我真是服了你!”
“悠然,如果我錯了,你就準備好party等著我們一起回來嘛~我想想看要什么樣的party才適合迎接我的白馬王子回來!比如……”
曼洛洛還想說話,手機已經被人拿了過去,直接關機扔了過來。
曼洛洛一臉呆滯地看著黑屏的手機躺在自己的大腿上,反應過來才看向身邊的男人:“你為什么把我的手機關了!我正在跟我朋友說話呢!”
“起飛了,關機。”
“你什么人啊!就算關機也是我自己來,你憑什么關我的手機。”
“因為我不想死?!?
“你!”
空姐聽到這邊的爭執,急忙趕了過來:“兩位是遇到什么問題了嗎?請告訴我,我可以幫二位解決。”
那男人指了指曼洛洛的腦袋,搖了搖頭:“有病?!?
“我呸!你才有病!”
“小姐,還請您聲音小點,機上還有其他乘客。”空姐急忙說道,這兩人都是頭等艙的,而去這個男人空姐是一點也不敢招惹?!傲窒壬?,如果可以的話,我幫二位換個座吧。”
“你們公司頭等艙客戶是不是也該有點惡性記錄。”
這位林先生連看都沒看曼洛洛一眼,可他那冰冷的氣場和側臉,還是讓她想起了舞廳門口被自己吐了一身的人就是這個男的。她憤憤地瞪著他,卻一個字蹦不出來,終究是理虧,說多了還是自己吃虧。
“那……林先生,您要換個座位嗎?”
“不用,這邊坐著舒服?!?
曼洛洛猛地站起來:“他不換我換!怎么那么倒霉,遇到這樣的人,真是每次遇到了都沒好事。掃把星!”
飛行一路,曼洛洛已經用眼神殺了這貨百八十遍,可是人家卻自顧自地翻看著文件,連瞥都沒瞥自己一眼。這讓她有種有氣沒處撒的憋屈感。拿出手機,剛想開機,那人卻有忽的站起身來走了過來。
“你干嘛!”
“我覺得我有必要讓這位小姐知道手機有時候真的不是個好東西?!闭f著將曼洛洛的手機拿起,丟在了水杯里。
“我!你……我的手機!”
曼洛洛驚呼著要去拿手機,卻被那人一把抓住了手:“小姐,這里沒有人愿意給你陪葬,這是支票,夠你買十個手機?!?
曼洛洛憋的滿臉通紅,像只野貓般撲了過去,可這位林先生卻微微側身,曼洛洛只覺得面前一空,重重地摔在了過道上。空姐匆匆跑來,想笑卻有不敢笑,只得先將曼洛洛扶了起來。曼洛洛委屈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讓空姐有些不知所措。
“曼小姐,您先別哭了,一會飛機就降落了……”
其實這個時候,沒有人比她更著急飛機降落了,隨便其中的誰投訴自己,這個工作就算保住了獎金也肯定保不住。想到這里,空姐只覺得自己一個頭比兩個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