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玩具店，李言決定跟著機車的痕跡前進，那些貴族似乎在煉金藥水中動了手腳，可以用特制雷達追蹤到兒童們。

“大人，我覺得我們不能和他們硬碰硬，武器裝備上差距太大了。”

愛拉提議到。其實李言也覺得自己太沖動了，明知那個小孩已經沒救了，自己還要打草驚蛇。

可是讓他看著兒童被虐殺，他做不到。

摩西也點點頭，雖然那些骯臟的貴族必須死，但也不能莽撞行事。他的魔力本來就不多，還被剝奪了一級魔法宏基，基本上是用不了幾次魔法。

三人隨著車印路過一排商店，破碎的閘門中有不少穿著補丁衣服的流浪漢看著他們瑟瑟發抖。

他們不是不想走，維羅肯尼亞在上一個月開始就發布了無身份證件不能出市的法令，而這些流浪者大多是貧窮地區偷渡過來的，卻無顧遭受了這樣的禍端。

“怦！”

一聲轟鳴，驚飛了無數鳥雀。

“是槍聲！”

三人拿起武器小心翼翼地朝前面探去。

在拐角處的快餐店外，五六個帶著猙獰動物面具的混混將一個中年婦女打倒在地，在他們的左邊還有一具死不瞑目的尸體。

“臭表子！看你還敢不敢管我！”

一個混混摘下了豬頭面具，他看著面前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婦女似乎沒有憐憫。他一腳踢翻婦女，露出里面被保護的嬰兒。

“求求你拉里！不要傷害妹妹，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妹妹她還小，她不懂事的……”

婦女強忍著劇痛，俯下身子趴在混混的鞋邊苦苦哀求，地上的尸體是她的愛人，而眼前……這個瘋狂的青年是她兒子。

“切，拉里，快殺掉這個啰嗦的老太婆！不然你就跟她一起死，啊哈哈哈哈！”

其余幾人跳著奇怪的舞蹈，手中的開始隨意掃射，只是目標嘛……將拉里也算進去了。

“哇啊！哇啊……”女嬰被槍聲驚醒，大哭起來。婦女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她，雖然自己也嚇得瑟瑟發抖但還是細心安慰著：“別怕別怕……媽媽會保護你的，一定會沒事的……”

帶頭的混混推搡著拉里，似乎想到了什么搶過他的槍將一把匕首遞給他：“喏，用這個了結我們最最最親愛的瑪蒂娜老師。”

“我……我……”拉里跌倒在地，臉上灰一片紫一片，他哆哆嗦嗦地拿起匕首，嘴唇擠出幾個字，“都是你……都是你逼我的！”

瑪蒂娜爬到他面前，緊攥著他的手：“拉里，殺了我吧！只求求你放過妹妹，”女嬰漂亮的褐瞳中溢著眼淚，揮舞著小手，想要哥哥抱抱，“來吧，我在課堂上教過的，對著我的動脈刺下去！”

“你以為我不敢嗎！”

拉里怒吼著，雙眼布滿血絲，可手中的利刃卻遲遲沒有落下。婦女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主動靠近著匕首，想要自尋了斷。

“夠了！”

帶頭的混混已經看不下去眼前這出母子情深的大戲，他一腳踢開拉里，蹲在瑪蒂娜的面前：“放松一點，死亡一點也不痛苦。”

他踮起腳尖跳到同伴面前脫下面罩開始熱吻，而手中的槍已經上膛……

“怦――”“噗――”

一道人影猶如破碎的娃娃被子彈巨大的沖擊力打飛出去，隨后“噗通”一聲，青年有氣無力的身體逐漸變冷，地上綻放出一朵朵血花。

“拉里可真是蠢，居然給這個老太婆陪葬，嘖嘖嘖！那就讓你們團……”

“怦！”

憤怒的火舌瞬間淹沒了混混們，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已經給那個“蠢貨”陪葬了。

看著傷心欲絕的瑪蒂娜，李言心情有些復雜。親情這種東西，無論什么時候都會閃爍出人性光芒，這個不學無術的青年愿意在危難關頭舍身救母說明也不是完全無可救藥。

摩西也被眼前生死離別的一幕觸動，當初父母慘死在勝利教堂門口時，他也是這種心情，想哭，但哭不出來，仿佛自己的世界已經支離破碎，再也沒有一個能無理由愛自己，在意自己的人。

“女士，節哀吧，也為了您的女兒。”李言將女嬰遞給麻木的瑪蒂娜，一絲絲色彩漸漸回到她的眼中，他安慰道，“我和我的同伴會送你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直到暴動日結束都不要出來。”

安頓好她們后，李言三人繼續沿著痕跡跟蹤過去，這件事雖然只是個插曲，但卻在他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伸手摟過小黑哥，悄悄地問：“是不是有些難受？其實你大可將心里的苦惱告訴我，這樣也會好受一點。”

摩西猶豫了一會瞪走想要偷聽的愛拉，開始講訴他的故事。

其實故事非常簡單：

無非是那一年暴動日，也是在維羅肯尼亞，身為要員的父親把他托付給了教堂，而自己和夫人卻被政敵綁架。

一個絕妙的機會下兩人逃了出來，在過程中他們遇到了狩獵的貴族，一路逃亡下回到教堂想要獲得教廷的庇佑。

可神父為了眾人的安危不敢開門，年幼的摩西就在門縫中眼睜睜地看著父母被子彈撕碎，倒在血泊中。

“相信我小黑，”李言嚴肅地說，“我一定會將當年的兇手繩之以法，用魔力一寸一寸碾碎他們的骨頭。”

“明月哥……”

摩西驚愕地看著眼前這人，完全沒有感覺到有那里不對勁，忽然，他掙開李言的手，背對著兩人開始搓揉著眼睛。

小屁孩還不好意思了。

李言搖搖頭對心中的想法越發堅定。

什么狗屁貴族！什么狗屁權勢！什么報復！全拋之腦后！他就是要為那些無辜的死者討回一個公道！

“嗚……”

突然，右邊的商店中閃過一道身影。

“快！追上去。”

要是李言沒看錯的話，這個長滿黑毛的怪物應該就是那個叫尼克的小孩！只是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些古怪。

三人端著槍呈包圍狀將尼克困住，在煉金藥水的作用下這個漂亮的小男孩變得壯碩無比，一塊塊駭人的肌肉鑲嵌在那小身板上顯得格外的詭異。

李言總算知道為什么那里不對勁了，相對于之前那個可憐的小家伙，尼克未免也太過平靜了些，看他一臉意外的模樣倒像是還保留著認知一般。

“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