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演戲
- 主神之路
- 包包大人
- 4020字
- 2022-01-30 17:03:29
論哭戲,嘗盡冷暖的蓮香隨便想一段悲慘的遭遇就足夠哭半個時辰,向菱也是在蓮香的感染下,哭得昏天暗地。
褚禾,則無需扮演,本身的氣質形象絕對屬于大家公子。
族長人老成精,可架不住戲演的太逼真,就連韓猛那種暴虐的黑漢稍加收斂也和權貴人家的打手一模一樣。
安頓了眾人,掩埋了尸體后,夏仁又召集了鄉勇,加強了村莊戒備,防止蠻兵突襲。
一個小院,三間房子,就是褚禾四人的臨時住處。
“老頭對我們不放心,院外有人守著。”
韓猛關上了窗戶,轉身低聲道。
“必然如此,這兵荒馬亂的,他們已經被嚇成了驚弓之鳥。不過,我們暫時安全了。”
褚禾示意三人坐下,悄聲道:“現在沒有人懷疑任務的真假了吧?”
“奴家只是覺得不可思議……”蓮香沒有繼續講。
“卻真實發生了。”向菱苦笑道。
“既然大家都認為這是真的,那么,蠻兵今晚就會到來。”褚禾繼續道:“我們的任務是存活,可單憑我們四個,是抵擋不住數百蠻兵的。”
“剛在村外大家也見到了,村民為了抵御兵患,早已將內村和外村之間修筑了高墻,壕溝。現在,恐怕只能借用此處的力量了。只是,這里的裝備,力量,補給等還需要摸透。”
說話間,褚禾將目光轉向了蓮香。
“奴家明白了。”
她知道,四人中只有自己實力最差,正因為這樣,村民才會降低對自己的防備,而迎來送往正是自己的長處。
對于長期在鄉下居住的村民,哪里見過如此溫婉可人,嘴巴又甜的女子,當真是魂都丟了三分。
“哥哥,奴家適才……”
蓮香走過院落,輕撫衣角,嬌媚的笑容讓院外的鄉勇立刻被迷得魂飛九霄外,那些經過褚禾精心設計的提問技巧再一施展,鄉勇們更是有問必答,讓屋內的三人暗暗歡喜。
傍晚時分。
“怎么樣?蓮香!”
在以休息為由婉拒了族長邀請一起吃飯后,褚禾等四人又開起了小會。
“倒是有些情況,不知有用否。”
蓮香溫言細語的將所得情報與眾人分享。
“夏家村原為夏家莊,所轄九個村落,因蠻兵入侵,九個村便合在一起,村內現有近千人,夏是族姓,占大半,除去老弱婦孺,強壯男丁三百左右,平時也是訓練有素。”
“功夫最高的是夏守禮,族長夏仁的兒子,據說已經達到五層真元境,乃是族里的依仗。”
“現在,夏家村人心惶惶,族長夏仁已經下令村莊全體戒備,不準任何人出入,據說高墻在加固,壕溝也在拓深。”
“還有……還有一些對我們不利的消息,說我們為了生存已經投降蠻兵,現在插入夏家村做內應。”
“屆時,他們會先殺了我們。”
“哼!怪不得像防賊似的防著我們。”向菱冷哼一聲。
“等蠻兵到了,他們就知道厲害了。”韓猛黑著臉,將蓮香的話一句不落的聽個仔細。
褚禾倒是很淡定,這也是人之常情,兵荒馬亂的,忽然來了幾個陌生人,任誰都會生出戒備之心。
沒有立刻驅逐自己這些人,寬厚仁慈有可能,同時也有不合理的地方。
這些鄉村野夫世代守著土地過活,寬厚是有的,但小農的狡黠也是有的,真的把己方當成蠻兵的內應,先看管起來,再秋后問斬,這不是不可能。
“如此看來,我們要多留意村里的形勢,以防萬一。”
褚禾和大家講明了形勢的復雜,安排好了輪流的觀察哨,又道:“趁此時還算平靜,大家回憶一下進來之前發生過什么?”
“當時……當時……奴家正準備熏香,正巧安公子來了……”蓮香低下頭,吞吞吐吐道:“奴家……慌亂之間打算……給安公子沏茶,不小心將茶碗打碎,熱茶濺了安公子一身,奴家……奴家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哼!沏個茶,慌什么?”韓猛冷哼一聲:“想必是那姓安的猴急了吧?老子可沒你們那么多雅興,當時正準備用人心下酒,哈哈哈……”隨即也不顧忌蓮香的感受獰笑起來。
向菱轉過瞧向窗外的俏臉思索道:“本姑娘卻是后花園的亭子中小憩,微微一迷糊,便來到了這里。”
“在下是在習武過程中跌了一跤,誰承想飛來橫禍!”
看來,這些人的穿越都和血污無關,倒是自己被抹去法術功能的紅玉手鐲和向菱的碧玉手鐲有些蹊蹺。
陳生臨死前說自己是圣光的陳長生,他的血也有異香,兩相印證后,這陳生到底是何來歷?如果那血有異香,為何見不到冷言穿越,而獨獨是自己和這些隨機的人?
褚禾眉頭緊鎖,思考著這些令人不解的謎團。
……
“嗖……砰……”
一只響箭劃過天空,在寂靜的夜晚預示著不詳的消息,先是院口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和詢問聲,隨后又傳來了村里的叫喊聲,跑動聲和混雜著婦女小孩的哭鬧聲。
“蠻兵來了……”一聲渾厚的男中音響徹村莊上空。
“各家嚴守門戶,鄉勇們集合!”
該來的終歸是來了。
當通紅的火光與雜亂的腳步聲一起涌入院子時,褚禾等四人已經推開了門。
不大的院落中,擠滿了舉著火把的鄉勇,為首的是一臉嚴肅的族長夏仁,旁邊站著一個鐵塔般的漢子。
“族長,我等皆是蠻兵的受害者,今避難至此,實屬情非得已,現情況危急,何不并肩奮戰,共御外敵?”
“誰信?”火把一揚,一個情緒激動的鄉勇怒目道。
“是啊,殺了他們,他們定是蠻兵派來的奸細!”有人開頭,鄉勇們群情激奮,紛紛振臂高呼。
褚禾上前一步,語氣堅定道:“蠻兵狂傲殘忍,從不留任何俘虜,何來奸細之說?”
“若信得過楚某,楚某或可叫來朝廷援軍,我等只需奮力堅守幾日……到時,夏家村便可得救。”
這一說法,有理有據,甚至還給人一絲絲生存的希望,一時間,夏仁也拿捏不定。
“報……”
一個鄉勇神色慌張的跑來道:“報……族長,蠻兵距內墻只有不到百丈了。”
聞此消息,夏仁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身邊鐵塔般的漢子,然后面色一緩道:“客人受驚了,非是不信各位,只是鄉親們已如驚鳥。如此,便有勞諸位隨我一起去內墻查看如何?”
高墻將夏家村分為內外兩村,放眼望去,內村建筑緊湊而又結實,外村建筑物不僅稀疏,而且多為草屋。
此時,隱隱約約可見,村口的大旗,只余半截旗桿,孤零零的豎立在那里。
忽然,村口方向中傳來一陣馬蹄聲,夜色中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馬。
“如此動靜,依我看,村口的蠻兵應是一個十人小隊。”韓猛附在墻門樓的瞭望孔處,側耳傾聽。
“十人便是十夫長統領,十個小隊便是百夫長統領,人再多,隊伍中就有巫師坐鎮。”
褚禾看了眾人一眼,所有人均面色沉重。
任務中有巫師存在,蠻兵至少有二百人,夏家莊雖然有近三百鄉勇,但蠻兵驍勇善戰,個個都能以一敵三,真要正面沖突,三百鄉勇真如草芥一般。
忽然,村口的蠻兵騷動起來,伴隨著一陣慘叫聲,一匹戰馬嘶鳴著拖著一個黑影,朝內墻沖來。
“放箭!”鐵塔漢子蒲扇般的手一揮,墻垛上的弓箭手立刻探出身來。
“且慢!”褚禾高喊一聲,仍晚了半拍,數只羽箭“嗖嗖”脫弦而去。
“啊……族長……”
一聲更加滲人的慘叫聲傳來,蠻兵戰馬宛如計算好一般扔下黑影奮蹄離去。
隨即,一名渾身是血的鄉勇掙扎著爬到墻下,被人救了上來。
“老六?”
看著半邊手腳被砍并身中一箭的鄉勇,夏仁登時臉色一變。
“蠻兵……蠻兵……確……咳咳……”話說到一半,叫老六的鄉勇劇烈的咳嗽起來,指向褚禾等人的手也跌落下來。
褚禾待要上前,早有鐵塔般的身影攔在的自己與鄉勇之間。
“如何?”夏仁攥緊了拳頭,朝褚禾方向怒目而視。
“……確非為他們而來,而是要我們的水源,糧食,還有女人……滿足這些,蠻兵五日后便……撤……”
鄉勇費勁力氣,將蠻兵的要求講了出來,聽得夏仁心如死水。
水源,糧食倒好說,族里的女人卻是奇恥大辱,就算應了下來,日后自己有何顏面對夏氏一族。
“這些蠻兵果然狂傲自大,性如螞蟥,這是欺我大宋無人吶!”
“各位,今天確是小老兒妄自揣測,讓幾位受驚了,實在對不住!”
忽然,夏仁眼中放光,在褚禾等人面前深鞠一躬道:“希望各位不計前嫌,保我夏家村免遭涂炭!”
“使不得,使不得!”
褚禾伸手扶住族長:“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蠻兵大隊尚未抵達,那十人應是前哨。”
“他們如此急切的想要補給,女人,定是孤軍深入,給養不足。”
“據我所知,朝廷軍隊也正朝這邊趕來。”
褚禾輕描淡寫的描述著,不時的觀察夏仁的表情。
夏仁微一沉吟道:“嗯……當真如此的話,若堅守數日,斷其糧草,不待朝廷大軍到來,我夏家村或可轉危為安。”隨即一轉身,對著鐵塔漢子朗聲道:
“守禮!傳令下去,所有鄉勇分成兩班,日夜守衛高墻。將各家糧食集中到一起,所有女人,小孩一起為鄉勇處理給養事宜。”
“將水源引入枯井儲存,流向村外的散布毒劑,敞開武器庫,將剩余兵器,裝甲全部下發。”
夏仁如夢初醒般的指揮,似乎忘記了褚禾等人的存在。
“知道了!”
鐵塔兒子青著臉沉聲應允調度著。
“你給了他很大的希望!”向菱輕嘆道。
“有了希望才能全力以赴,你看……”褚禾手指著內村中已經開始的布置:“……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你覺得他們能堅持多久?”褚禾微聲問道:
夏仁在繼續指揮,夏守禮則挺著鐵塔般的身軀來回走動吆喝著,完全冷落了一邊的褚禾等人。
“很難說,蠻兵強悍,個別蠻兵高手,十夫長,百夫長更是蠻橫超群,大體相當于人境三四層的高手。”
“這都無妨……大家合力都可以對付……”向菱瞄了一眼鐵塔漢子。
“我最擔心的是巫師。”向菱看著褚禾,無力的聳了聳香肩,淡粉色的長裙隨微風飄動,和夜幕中的肅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巫師很強?”褚禾雖已脫胎換骨,但那紈绔的記憶中,并沒有太多的料。
“自然強……”向菱抬頭望向夜空,稍加思索后輕聲道:“我進來之前,已修至法師境,巫師和法師一樣,均可操控法術。”
“盡管需要時間導引,可一但在后排施法成功,越級殺人實乃如入無人之境,人境九層也要吃暗虧。更厲害之處在于,巫師還可治療傷勢,更能催發精神力量,讓人如發狂一般,毫不畏死。”
“當然,缺點就在于,肉身武道修為極低,近身的話,普通人都可擊殺。”
“可惜,進來后,法力大減,那碧玉手鐲的力量更是消失不見,否則……”向菱朝玉頸上做了個抹殺的手勢。
“嗖嗖嗖!”向菱的手勢還沒做完,數只弩箭破空而來。
高墻上,頓時人仰馬翻,哀嚎遍地。
“蠻兵發起進攻了!”褚禾剛想到這一點,一只弩箭已經帶著呼嘯的聲音襲來,“噗”的一聲射中毫無防備力的向菱。
雪白的脖頸上立刻血流如注,她絕望的向前伸出手,不甘的揮舞著,“噗通”一聲,倒地身亡。
“死了?”這個剛要吐露心扉的神秘少女就這么死了,死的非常突然,非常自然。
褚禾面無表情,條件反射般的掩起身形。
“真他媽是……主神面前,人人平等!”
難道,這就是主神大殿的本來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