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
流云輕輕將蘇媚攔在懷中,感覺到蘇媚唇邊的熱氣,淚水頓時就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順著臉頰滴落到蘇媚的臉上。
“對不起。”
他沒有阻止蘇媚回到城主府,這件事情就像一根針扎在他心中,散發著痛楚。
約么是流云剛剛滴落的淚水驚醒了蘇媚,蘇媚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卻連近在眼前的人兒也沒有看清。
“相公?”
蘇媚喃喃說道。
流云擦了擦臉頰的淚水,卻發現自己怎么擦也擦不干凈。
他臉上掛著笑意,但是眼神卻尤其哀傷。
到了這時候,蘇媚口中呼喚的,卻是他的相公。這無疑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流云心口,將流云本就脆弱的內心轟然砸了個粉碎。
“我在。”
流云說話的時候,哭得心碎,他雖然已經極力克制住自己,可是想到他只能假裝她的相公來給她安慰,硬是捂著眼睛都止不住淚水。
“無根草。”
蘇媚無意識的呢喃出聲,還沒等到流云回答,她卻已經昏厥了過去。
流云緊緊地抓著這把無根草,心里仿佛被刀狠狠地插在里頭,攪動著。
……
蘇媚的自愈能力遠遠超過常人,很快便恢復了回來。
趁著她恢復的契機,流云忍住內心的辛酸,憋著一股勁,研制著能夠恢復傷疤的藥。
到了最關鍵的一步,其他的準備已經齊全,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要將自己抓到的那條蟲子仿佛藥皿之中研磨。
這和當初抓蟲子不同,現在,他不能用麻袋,只能用手抓住蟲子,擠出蟲子身體里頭的毒液之后,剩下的部分才能作藥。
不然,若是添加進了毒液在里頭,不僅傷醫不好,甚至可能會要了蘇媚的命。
流云猶豫了。
他深深地凝望著蘇媚,眼中更深的,是哀傷。而比哀傷更加劇烈的,那就是愛了。
是啊,他是那么愛她。
又怎么舍得她因為臉上的傷疤而被世人嘲笑?
哪怕她不愛他,流云也會醫好她。
愛情本來就不是公平的,流云對這一點非常相信,為了蘇媚,他甘愿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流云的眼神變得堅決了起來,他伸手將毒蟲抓了出來,毒蟲瘋狂的掙扎著,在流云手中劇烈地扭動,還趁機在流云手上咬了一口。
流云卻毫不在意地繼續用手擠出毒蟲的毒液,然后將毒蟲的剩下來的部分混合了各種藥,研磨出了一種藥膏。
藥膏果然神奇,流云在自己手上試驗了之后,自己受傷的傷疤果然褪去。
……
夜已過半,流云看著蘇媚臉上初見褪去傷疤的臉,露出了笑容。
這樣,才是真正的她。
那個完美,傾國傾城的城主府大夫人。
她終究要去追尋她的摯愛,英俊帥氣的巴城城主。
流云靠在窗戶旁,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想到蘇媚以這樣一幅驚為天人的容貌回到城主府的情景,他就不自覺地露出了笑意。
那些人,一定會大吃一驚吧?
巴城城主……也一定會待她像之前那樣寵愛吧。
人生,果然還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