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重聚
- 暗黑女王:墨少的殘妻
- 惜辰
- 3059字
- 2024-01-15 17:52:01
“剛子很好聽,但是還需要一個大名,以后上學要用的。”張耀祖的聲音傳來,臉上帶著慈愛,他的心里仍然痛的窒息,卻更知道現(xiàn)在需要好好安撫這個孫子,陳珠已經(jīng)跟他說了還在在那一家,雖稱不上被虐待,孩子的奶奶也只是不讓孩子凍著餓著而已,而且那個男人每次喝了酒也都會沖孩子發(fā)脾氣。
也正是因為如此,孩子才會這么膽小,直到他們一頻頻向他表達自己的善意,才自在了些。
思安卻是不懂,手里的零食輕輕的放了回去,聲音更輕了,透著不安,“可他們都是喊的我剛子。”
孩子不會偽裝自己的情緒,思安的沮喪大人們立刻就感覺道了,“沒關系沒關系,大名以后再取也可以,就叫剛子也成。”張耀祖暗罵自己糊涂,連忙出聲安撫。
陳海藍側道一邊偷偷的抹著眼淚,她想要抱著孩子,可孩子害怕生人,抹了淚,又轉過頭去,眼睛舍不得從孩子身上移開。
陸之安亦是癡癡的看著思安,如果這是他的孩子,是他和彤彤的孩子該有多好!為什么?為什么他等了三年仍然一無所有,甚至連那份希望和等待都失去了?
大人們灼熱的目光讓思安有些不適,他小小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縮了起來,陸之安看出他的害怕,黯然垂眸,沉重的拿著桌上的遙控器,準備給他調動畫片看看。
他知道孩子喜歡的無非是玩具、零食、動畫片,他想,等會兒出去,給孩子買點玩具回來吧。
思安卻突然轉過頭,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如星辰般的看著陸之安,“我有大名,叫思安。”
陸之安正好調道動畫頻道,聽到思安的話,手一抖,遙控器就掉下來,發(fā)出“啪”的一聲。他的全身僵直著,他卻感覺渾身的血液仿佛逆流,他緩緩的轉過頭,看著沙發(fā)上的思安,猛的沖上去抓著思安的手臂,聲音控制不住的驚恐,“你說什么?你再說一次。”
思安本來被電視里的動畫片吸引,突然被陸之安的動作和語氣嚇了一跳,哇的就哭了起來,陳海藍心疼孩子,立刻就要來抱卻被陸之安一把推開。
張耀祖扶著陳海藍,心里復雜的看著陸之安,又心疼自己的孫子,“之安,你不要嚇著孩子啊。”
思安一直在哭,不愿意回答陸之安的問題,可陸之安卻沒有耐心,還想再逼問,陳珠重重一嘆,上前一步,復雜的看著他,顫聲道:“陸之安,他叫思安,是彤彤取的,她一直念著你。”
陸之安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整個臉靠在思安的胸口,心疼的快要碎裂,很快傳來野獸般的哀鳴。
柳梓顏看著陸之安和張彤彤之間的情感,在看著瘦小的思安,腦中突然就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念頭讓她整個心都狂跳起來。
張耀祖聽著陸之安的哭聲,再看著已經(jīng)停止哭泣的思安,眼眶再次發(fā)紅,他一直就知道陸之安的存在,更是早早的了解過他的品性,知道他對待彤彤是真心,只是因為自己疼惜女兒,總覺得女兒還小,所以不喜他倆總是膩在一起。
這幾年彤彤失蹤,他傾盡全力去尋找,在尋找的過程中,自然就和同樣在尋找的陸之安有些接觸,看著他從一個青色少年變成有個生熟內斂的男人,陸之安的能力與癡情他都看在眼里,心中百感交集。
于是很多時候他就希望,希望找到彤彤的時候,彤彤是完好的,能繼續(xù)與陸之安走下去。他甚至想過,如果彤彤經(jīng)歷了一些不好的事,只要他們彼此仍然相愛,他可以把公司全部交給他倆,讓彤彤在婆家能硬氣些。
可所有的設想都已經(jīng)變得虛無,現(xiàn)在看著陸之安的悲痛,他既欣慰又震撼,欣慰彤彤愛過一個深情待她的男人,芳心并未錯付,震撼陸之安竟情深到這般地步。
陸之安的情緒緩解了些,方才抬頭看著思安的容顏,與他心愛的女子一般模樣,堅定而溫柔的開口:“思安,我是爸爸,以后你就叫陸思安。”
思安茫然搖頭,稚嫩的聲音開口:“我有爸爸,我的爸爸......”
“我才是你的爸爸,一輩子都是,只是你一個人的爸爸。”陸之安知道打斷思安的話語,鄭重的開口。
這句話代表著什么在座的人都懂,張耀祖皺眉,“之安,你不要傻。”
陸之安笑,“我甘之如飴,欣喜而滿足,這就是我和彤彤的孩子。”說完又松開思安,然后在張耀祖和陳海藍面前緩緩跪下,愧疚的開口:“早該叫你們一聲爸媽,我和彤彤約好畢業(yè)就結婚,可我們愛的太深,彤彤也已經(jīng)是我的人,是我沒有保護好她,現(xiàn)在思安沒有媽媽,不能沒有爸爸,在我的心里,他就是我的孩子。”
柳梓顏感覺頭皮要炸開,那個念頭越發(fā)清明,“陸之安,思安他已經(jīng)兩歲了。”
陸之安被這個信息炸的快要四分五裂,兩歲?他看思安瘦小,也就一歲半的模樣,竟然是兩歲嗎?
陳珠也領悟過來,蹙眉回憶著,人也激動的不行,“是,思安比小澎大半個月,只是他長期營養(yǎng)不良看著才這么瘦小,我那時只以為是彤彤早產(chǎn)。”
說到這里,她看著陸之安猩紅的眼又有些害怕,這時間挨的太近,她就這樣說出來,可如果真的只是早產(chǎn)呢?在陸之安覺得思安可能是他的親骨肉時,卻又證實不是,他還能接受嗎?
從無到有和從有到無,那是巨大的落差,她太清楚。
“要不,去驗DNA吧。”張耀祖開口,如果可以,他當然也希望孩子是陸之安的。
“不用驗,我知道是我的孩子,這樣就夠了。”陸之安緊緊的抱著思安,感覺整個人都有些恍惚而不真實。
陳珠從身上拿出一個小本子,說小是真的小,巴掌那么大,有些陳舊卻保存的很好,遞給陸之安,“這是彤彤的遺物,我把它交給你。”
陸之安顫著手結過,翻開第一頁,便是她娟秀的字跡。
林深時見鹿,海藍時見鯨,夢醒時見你。
可我,樹深時霧起,海深時浪涌,夢醒時夜續(xù),不見鹿,不見鯨,也不見你。
愿夜黑時見月,花綻時遇蝶,抬頭時見你!
陸之安閉上眼,哀傷襲滿他全身,思安被他緊緊的摟在懷里,那是他的全世界。
柳梓顏和墨夜擎離開,因為這一系列的事,她感覺身心疲憊,回到山莊,常嫂看到她,高興的很,“少夫人回來了。”
柳梓顏點頭,在門口換了拖鞋然后走向二樓主臥,全程一個字都沒說,墨夜擎看著她孤涼的背影,眉頭緊鎖。
常嫂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少爺,少夫人她是不是身體不適?”
墨夜擎搖頭,“你做點開胃的菜,好了端上來。”
“好的,少爺。”
墨夜擎進房間的時候,聽到浴室傳來的流水聲,他打開房內的暖氣,然后去走到陽臺去抽煙,很快,浴室的門被打開,柳梓顏穿著單薄的睡衣走出來,陽臺上淡淡的煙味讓她駐足。
看著陽臺上的他,兩人對視,柳梓顏心里說不出來的復雜,只覺得堵的慌,經(jīng)過這一次出任務,兩人之間的關系好像更差了。
張海臨死前說的那些話,和抵在她頸間的刀,再有墨夜擎的那一槍,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他,是該解釋,還是該質問。
可解釋的意義在哪里?告訴他自己對他是心動的?而質問,他又有什么錯,他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雖然她真的不想張海死。
這是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面對死亡。
墨夜擎掐滅手里的煙走進來,看著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打開衣柜拿出厚厚的棉衣搭在她身上,“怎么只穿這么點?”
“我不冷。”
墨夜擎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干脆給她把棉衣穿好扣好,道:“是在大山里凍了幾天凍傻了嗎?”
柳梓顏有些無奈,“我只是想睡一會兒。”
“吃點東西再睡吧,現(xiàn)在睡了,半夜就會睡不著了。”
兩人離得近,柳梓顏看著他俊美而清冷的側臉,黯然垂眸,張海說她不愛墨夜擎,哪怕自己并沒有說過那樣的話,而現(xiàn)在墨夜擎并沒有因為那句話受到影響,對她仍然一如既往的關心。
想要解釋的心,瞬間就熄滅了。
吃了晚飯,柳梓顏坐在客廳看電視,墨夜擎有事出門了,臨走前交待會回來的晚些,讓她先睡。
靠在沙發(fā)上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新聞,突然里面正在播放一個特種部隊救出十幾名被拐婦女兒童的新聞,而那個地方,便是她上午才離開的那個村子。
里面的記者激動而澎湃的講述著軍人的英勇和山村的愚昧,畫面里,那些婦女兒童們被安置在另一個地方登記信息,而那些村民們都很激動想要突破重圍。
緊接著,畫面轉換,是那些被拐婦女與親人相見的心酸,老人們抱著自己的孩子痛苦,一行行的淚蜿蜒在有些蒼老的面容上。
柳梓顏看著有些熟悉的面孔,扯了扯嘴角,親人的重聚,比一切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