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刺客自盡,南宮嘯回望周圍,已見地上哀嚎的刺客均已自盡,這一片天地毫無聲息。
南宮嘯還想問蛇月如有沒有受傷中毒,但見她臉色正常,也就放下心來。
蛇月如蹲下身,看看這死去的刺客蒼白的臉,仔細(xì)的看著其中的端倪。
“不用看了,這等刺客身上必不會留下半點線索的。”
蛇月如不語,在腰間那黑不溜秋的荷包中翻找著,那是她自天界神獸鬼鑿那兒討來的寶貝,看似如此毫不起眼,但卻是大有玄機,此袋可以裝下世間萬物,保其精華萬年不腐,這其中便裝著蛇月如千年來四處搜刮的寶貝,其名曰乾坤八寶袋。
她從中拿出一雙材質(zhì)怪異的手套,又拿出了一瓶裝有晶瑩的液體嬌小瓶子。
南宮嘯也蹲下身,看著她接下去要做的動作。
剛才她觀察了一番那刺客的臉,浸淫毒醫(yī)術(shù)多年的她,已從中看出端倪,這刺客的左臉頰涂有易容的藥粉,想必是為了遮蓋什么重要的東西,那便是突破之處。
將精巧的小手裝入了那手套之內(nèi),蛇月如對易容的研究非常人能比,有些藥粉用手是擦不掉的,得用特殊的材質(zhì)。
帶上了透明的手套,又將小瓶中的液體站在指尖,往那刺客的做臉頰之上輕輕的摩挲著,萬分的謹(jǐn)慎。
漸漸的,一片片流彩的龍紋浮上了兩人的眼簾。
是一條五顏六色的龍形雕紋,張牙舞爪,威風(fēng)赫赫。
“這是!”
“神龍教!”
南宮嘯咬牙道,目光落在那刺客的面上,復(fù)雜萬分。
神龍教為江湖中最新興起的門派,其門人作風(fēng)囂張無比,四國都有其分支,其門派中人的左臉頰之上,均要紋上這五彩的龍紋。
神龍教的興起,伴隨著一場腥風(fēng)血雨,江湖中近來屢有神秘的門派慘遭滅門,兇手手段殘忍無比,兇案現(xiàn)場毫無線索,但神龍教的嫌疑最大,不少門派選擇了歸附神龍教,隨著神龍教的壯大,三派鼎立的局面打破只是時間的問題。
神龍教將毒手伸向了嘯門之主也不足為怪了。
南宮嘯在沉思,蛇月如卻將目光放在那五彩的龍紋之上。
外面?zhèn)髡f神龍教以龍為尊,但蛇月如細(xì)看之下,卻發(fā)現(xiàn)這紋身其實是條蛟。
龍為妖族之皇,蛟卻只是普通的妖族,兩者相差十萬八千里,龍是神獸,多是五彩,像龍澤那樣的龍中王者便是混體金色,生有五爪。
蛟只是一種平常動物,與龍有很大的區(qū)別,比如龍角是分叉的,而蛟只是兩根如羊角一般的尖角,龍眼是突出的,蛟目卻是深陷下去。
雖說蛟龍蛟龍,但是蛟和龍完全就是兩種不同等級的動物,前者是神獸,后者只是一般的妖族。
蛟潛心修煉,還是可以化龍,但眼前這龍紋完全是一個蛟的形象,雖然也是龍身的五彩之色,四爪尖利,但那蛟角如凡角,少了龍的氣勢,蛟目深陷下去,沒有龍的威嚴(yán),平添幾分陰森。
但想想這也算正常,畢竟龍為妖族中的仙,數(shù)量極少,幾乎都生活在龍界,人界中也只有幾個掌管云雨的龍王,凡人難以見到,而蛟卻是數(shù)量龐大,江河湖海都有其身影,也會呼風(fēng)喚雨,凡人將之誤做真神也不算奇怪。
蛇月如起身,邊將藥水和手套放入袋中,邊道,“如此多的人盯著王爺您的命,朝廷、江湖,以后王爺出門還是多注意注意,多帶幾個隨從,免得哪天讓人給真的拿了命去!”將東西收好,故意拉高的語調(diào),“我說是吧,嘯門主!”
南宮嘯不若蛇月如的輕松,那一臉的沉重,如烏云壓頂,“我送你回去。”
對于蛇月如挑破他的身份,他并未驚異,方才追月已經(jīng)將之身份挑出,蛇月如若是江湖之人,必能聽出他的身份。
誰知蛇月如若遇洪水猛獸似的退出去幾丈遠(yuǎn),“哎,別!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嘯門主這顆大樹,小女子可不敢攀,免得什么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未等南宮嘯去挽留,蛇月如已奔出去老遠(yuǎn)了。
“司徒筱偌,你遲早都是本王的!”
身后男人的厲喝炸開,蛇月如也未予理會,面色倏然沉重。
她能看出這神龍教的野心不小,在江湖中大肆掃除異己,如今已對南宮嘯出手,怕是追月宮和獨月門也難逃一劫。
雖然獨月門已經(jīng)交給了徒弟打理,但畢竟是蛇月如一手創(chuàng)辦的,她絕不允許獨月門在她眼底下覆滅。
神龍教,必除!
蛇月如一口氣便奔回了相府,才一進(jìn)門,便見林婠婠一臉凝重的迎了上來,“師傅,方才收到飛鴿傳書,我獨月門南宋好幾處分舵被挑,門人死傷慘重!”
“什么!”
蛇月如大驚,“什么時候的事情?兇手是誰?可有線索?”
“就在幾天前,現(xiàn)場無一生還,兇手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平日里嬉皮笑臉的林婠婠少有的嚴(yán)肅道,“師傅,會不會是……”
顯然,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不得不讓人懷疑到神龍教的頭上。
“婠婠,傳令下去,盯緊神龍教,同時聯(lián)絡(luò)江湖其他門派,趁兩個月之后的武林大會,定要將神龍教一舉殲滅!”
“嗯,師傅,我馬上去辦!”
林婠婠聽了令,便飛身出了相府,蛇月如乃自朝柳氏的惜柳居去了。
還未見著柳氏,便聽一陣歡聲笑語。
“爹爹,姨娘,這是熙偌做的糕點,嘗嘗吧!”
一甜甜的女聲自惜柳居中傳來,清純得如山間的清泉,叫人心中一甜,舒爽萬分。
司徒熙偌?她怎么來了?
“好好好,熙偌這丫頭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是啊,要是芷偌和連偌能像熙偌這般乖巧聽話就好咯!”
“爹爹,熙偌自恃出生微薄,哪里能跟姐姐們相比呢,熙偌這輩子要留在姨娘和爹爹身邊,一輩子伺候爹爹和姨娘。”
蛇月如不動聲色的進(jìn)了門,便見著惜柳居中的,熙偌熙偌正在侍候柳氏和司徒彥吃糕點,三人似乎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