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毕餐薨压髯涌s回去,天真的聞了聞口袋里熟悉的香味兒后,竟然真的認真端詳著唐若溪,似乎要把她的樣子牢牢記住?!安粐樈憬??!?
“這就對了。明天還是在這兒,哥哥給你帶肉包子。”吳井善揮揮手,牽著唐若溪走入了黑暗之中。
“喜娃……”女孩很好奇地追問,忘了自己的手還被緊緊握著。
如果她能在沉暮的夜色中分辨出男孩的神色,也許會被他臉上的戾氣嚇到,那是溫柔的吳井善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神情。
“誰也不知道他從哪兒來,只依稀了解到喜娃是被他后媽打瘋的,從老家跑出來就一路流落到了這兒。因為剛才那家炸菜攤的阿姨每天都要舍他兩頓飯,他就習慣了把這方小天地當了家。前幾天,一個醉了酒的社會小青年可能是心情不好,在這兒揪著他暴打了一頓,我正好和阿澤、鼎子吃面,聽到他嗷嗷叫,我們趕緊跟著阿姨跑過去,恰恰看到那小青年掏出刀。當時想著人多,我們直接撿了磚頭沖上去就是一下,那家伙當時就暈了。后來喜娃就拿了根尖棍子在手里,晚上看到有人過就先發制人喊打喊殺?!?
“他怎么喊你哥哥呢?”
“我也奇怪,那天的夜色比現在還黑,喜娃卻看清了我的臉,第二天我再來,經過他身邊,就聽到他小聲喊哥哥?!眳蔷谱叩煤苈苈?,還是發現很快到了前門街。
“那個人沒回來找麻煩?”
“來了。阿姨的老公半句話沒有,只把宰豬蹄的兩把大菜刀咣一下拍案板上。誰敢動?”
“哇,好兇殘,好霸氣。喂,吳井善,把手放開?!?
故事聽完,女孩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把手掙脫了出來,在夜風中清醒了一些,一時有些羞赧,卻偏偏惡聲惡氣的,“吳井善,我看該被揍的應該是你吧?”
路燈下,女孩整個人看上去像一只危險的小豹子,磨刀霍霍,卻并沒有什么殺傷力。
“若溪?!?
“你叫我什么?”小豹子磨了磨牙。
“姐姐,回家吧!”吳井善指了指女孩還亮著燈的客廳,“若黎他們在等你。”
“哼?!毙”託鉀_沖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呵呵。”直到女孩的背影完全消失,吳井善才回頭又扎進黑暗之中。這一次,他的步伐極快,沒有絲毫猶豫,心無旁騖地一路向前。
唐家客廳。
“怎么去這么久?”胡京花灶臺上的水已經涼了又熱好幾遍,看到大女兒終于回家,趕緊去試水溫,又想到她沒吃晚飯就出了門,“餓了吧?”
“不餓。”唐若溪看了看已經恢復如初的客廳,放松地坐了下來,把剛才的一切完全屏蔽在記憶封鎖區?!皨專迫衾枘??”
“還在和阿澤幾個玩紙牌,我走的時候已經滿臉貼著紙條,妖怪一樣?!焙┗ǘ酥枳叩娇蛷d,“阿澤這孩子明理,老白教得好,對我們半點心結也沒有。”
“嗯?!碧迫衾璋涯槾驖?,又問,“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