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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太子是個白癡

西晉初年,全天下都知道晉武帝司馬炎的太子司馬衷是個白癡。

司馬衷的白癡是先天性的,是那種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正常的白癡。他從小就不會正常走路,快10歲了還口齒不清,分不清楚大豆和大米的區別,更談不上讀書寫字了。

有兩件事,可以說明司馬衷白癡到了什么程度:

第一件事是說在一年的夏天,成年以后的司馬衷帶著隨從到華林園去游玩。走到一個池塘邊,一行人聽到池塘里傳出咕咕的青蛙叫聲。司馬衷覺得很奇怪,于是便問隨從:“這些咕呱亂叫的東西,是為官呢還是為私?”隨從們聽到這樣的問題,心里覺得好笑,可嘴上又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也許是其中一個隨從對司馬衷的白癡問題習慣了,急中生智說道:“在官家里叫的,就是為官的;若在私家里叫的,就是為私的。”司馬衷覺得很有道理,頻頻點頭。

第二件事情說的是一年天下災荒,餓殍遍野;百姓流離失所,出現許多餓死的人。在朝廷上,自然有大臣議論起這件事情來。司馬衷突然發問說:“這些人沒有飯吃,為什么不去吃肉粥呢?”大臣們哭笑不得。但對于司馬衷來說,米飯和肉都是他日常吃的,現在沒有飯吃了,為什么不去吃肉呢?

這么一個明顯弱智、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怎么就成為太子了呢?

司馬衷是司馬炎和楊皇后嫡生的次子。司馬衷的哥哥司馬軌早夭,司馬衷很自然地成為皇位的第一繼承人。他被立為太子時,只有9歲。史書上沒有任何有關司馬衷立太子爭議的記載。也許對于一個9歲的孩子來說,還沒有接觸朝廷大臣,而且太子年紀也小,反應遲鈍一點也并不被視為大事情,所以群臣沒有就司馬衷被立為太子一事提出疑問。同時司馬衷的生母是皇后,正得到司馬炎的寵愛,大臣們也沒有人公開反對。隨著司馬衷開始長大,難以掩飾的智力缺陷暴露了出來。人們不禁在心中發問:太子將來能否勝任天子寶座?是不是應該及時更換太子?

最先對司馬衷的能力提出懷疑的是他的父親司馬炎。

史載:“帝以皇太子不堪奉大統,密以語后,后曰:‘立嫡以長不以賢,豈可動乎?’”可見司馬炎認為自己的這個兒子勝任不了統治天下的重任,曾經悄悄地和皇后透露了想更換太子的意思。但是楊皇后非常袒護司馬衷,勸丈夫說:“自古以來,立嫡長子,而不考慮其能力高低。這樣的老規矩怎么能更改呢?”晉武帝的另一個寵妃趙氏得到了楊皇后的好處,也跟著為司馬衷說好話:“太子司馬衷只不過是幼時貪玩,不長進。小時候就顯露出超常能力的人畢竟是少數。太子將來必大器晚成,繼承大統。”耳朵根軟的司馬炎被枕邊風一吹,也就打消了更換太子的意思。

朝野大臣對司馬衷也不滿意,希望更換太子。

咸寧初年(275年),司馬衷到了出居東宮的年紀,開始接觸外廷大臣。隨著太子獨立建立東宮,朝野對其能否治理國家的懷疑越來越重。咸寧二年(276年),晉武帝患病,病情還挺嚴重。朝野一度開始考慮最高權力轉移的問題。多數人屬意于司馬炎的弟弟、齊王司馬攸,希望以司馬攸來取代弱智的司馬衷。齊王妃是賈充的長女。河南尹夏侯和就對賈充說:“你的兩個女婿(司馬衷也是賈充的女婿),親疏相等。但是‘立人當立德’,希望你能夠參與更立太子的行動。”賈充默默不答。后來晉武帝病愈了,聽說這件事,將夏侯和調任為有名無實的光祿勛(原來的河南尹掌握首都及周邊地區的政權),并奪去了賈充的兵權,公開表示對太子司馬衷的支持。司馬炎如此處理,一時間朝野上下不敢再提太子能力的問題。

就在大多數朝臣明哲保身,對太子一事默不作聲的時候,少數幾位重臣以自己的方式進行了勸諫,試圖讓司馬炎相信司馬衷能力太差,實在不是做皇帝的料。有著滅蜀大功的衛瓘就是其中之一。史載:“惠帝之為太子也,朝臣咸謂鈍質,不能親政事。”衛瓘很想勸皇帝廢掉太子,但每次想開口的時候,都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和話題。后來有一次司馬炎在陵云臺舉辦君臣宴會,衛瓘裝著大醉的樣子,就勢跪在晉武帝的榻前說:“臣有些話想啟奏皇上。”晉武帝就說:“你想說什么呢?”衛瓘三次都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用手撫著晉武帝的座位說:“此座可惜了啊!”晉武帝非常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將錯就錯地說:“你真的是喝得大醉了。”衛瓘從此閉嘴,不再就太子廢立一事說話。侍中和嶠是另一位勇敢提出太子廢立意見的大臣,只是他采取的形式非常直接。和嶠怎么看司馬衷都覺得是一個白癡,就趁自己經常陪侍皇帝左右的時候說:“皇太子有淳古之風,這是好事;但是現實是非常復雜的。恐怕將來就不僅只是陛下的家事。”司馬炎聞言,采取的對策是默然不答。

大臣們的勸諫多少還是對晉武帝產生了影響。他對群臣的意見雖然可以視而不見,或者采取間接的手段打壓下去,但他作為西晉王朝的開國帝王,不可能在關系到子孫后代、帝王萬世之業的事情上馬虎從事。沒有比他這個父親兼皇帝更明白司馬衷的實際情況。司馬炎決定再測試一下已經長大的太子的實際能力。

司馬炎的測試方法就是派遣幾位朝臣去考察太子,看太子能否承擔統治大任。他選中的朝臣是和嶠、荀□、荀勖三位侍從近臣。司馬炎說:“太子近日入朝,我看他有所長進,你們三人可以一起去拜訪太子,談論世事,看看太子的反應。”三個人就按照皇帝的吩咐去做了,回來的時候荀□、荀勖兩個人都稱太子明識弘雅,誠如明詔,沒有問題。和嶠則說:“圣質如初耳!”(還是和以前一樣白癡。)司馬炎很不高興,離席而去。

司馬炎決定親自試驗一下太子,考考傻兒子處理政務的能力。一次,晉武帝將東宮大小官屬都召到身邊來,為他們舉辦宴會。暗地里,司馬炎密封了幾件疑難的政務,讓人送去給太子處理。他的想法是:我已經將太子身邊所有的人都支走了,現在就只能由太子自己來處理這幾件疑難問題了。如果處理得好,就證明了太子的能力沒有問題。如果處理不好,就是太子無能了。

司馬衷連五谷都分不清楚,哪能處理疑難政務,只能呆呆地看著父親送來的文件。正當他要將空白紙送還給父親的時候,太子妃賈南風非常害怕,忙找了外人來做“槍手”,幫傻丈夫作答。估計她請來的是迂腐的學者,在回答的時候旁征博引,義正詞嚴,慷慨激昂。賈南風看了回答,非常滿意。但是給使(宮中的侍從)張泓在旁邊看了以后,提醒說:“太子不學無術,這是皇上非常清楚的事情。現在的答詔廣泛引用,文采飛揚,皇上肯定懷疑是否是太子親自寫的,并且追究作弊的人,根本過不了關的。還不如直接用大白話把問題給說清楚呢。”賈南風大喜,忙對張泓說:“來,你幫我好好回答,成功了與你共享富貴。”張泓平素有些小才,現在用大白話把所有疑難都說清楚了,再讓太子抄寫一份。

司馬炎看了太子抄的張泓的答案,覺得雖然用語簡陋粗淺,但還是將所有問題都談到、談清楚了,很高興。他先將太子“處理”的政務交給太子少傅衛瓘看。衛瓘先是非常吃驚,進而異常惶恐。大家都知道衛瓘先前有廢立太子的意思,現在見此,忙稱萬歲。事后,賈充曾暗地里派人告訴女兒賈南風:“衛瓘老奴,幾破汝家。”從此,司馬炎對司馬衷基本感到滿意。廢立太子的風潮再也沒有出現過。

司馬衷太子的位置得以鞏固的另一個原因是他生了一個好兒子司馬遹。司馬炎非常喜歡孫子司馬遹,這為司馬衷太子之位的鞏固加分不少。皇孫司馬遹乖巧聰慧,司馬炎一度想將皇位傳給司馬遹,因此易換太子的想法也就更加淡薄了。

西晉之后有傳聞說司馬遹其實是司馬炎的私生子,所以司馬炎特別喜歡司馬遹,同時為了掩飾自己的過錯,也為了傳位給私生子,所以才鞏固了白癡兒子司馬衷的太子之位。

這得從司馬遹的生母謝玖說起。謝氏容貌清秀,美麗大方,很小就被選入晉武帝后庭做才人。司馬衷9歲被立為太子的時候,朝廷就開始準備挑選太子妃的人選了。“武帝慮太子尚幼,未知帷房之事。”也就是說,司馬炎怕自己的白癡兒子不知道兒女之事,決定先派個人給司馬衷性啟蒙。司馬炎挑選的就是自己身邊的才人謝氏。謝才人陪伴司馬衷一晚,就懷孕了。性情殘忍嫉妒的賈南風成為太子妃后對東宮的嬪妃隨意殺戮,獨獨對謝才人不敢胡來。謝才人也知道自己的處境,請求回到了司馬炎身邊,然后生下了司馬遹。司馬炎對司馬遹非常寵愛。幾年后,司馬衷進宮朝見父皇,看到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和自己的幾個弟弟一起玩耍,非常可愛,便走過去拉著那個小孩傻笑起來。晉武帝遠遠望見,走到司馬衷跟前,對司馬衷說:“這是你的兒子啊。”這段事情被記載在《晉書》中,引來了后人無數的猜疑。

除了司馬衷這個白癡外,難道司馬家族就沒有其他智商正常、能力出眾的政治繼承人了嗎?

有。那就是司馬炎“明德至親”的胞弟、齊王司馬攸。司馬攸為人“清和平允,親賢好施,愛經籍,能屬文,善尺牘”,聲名良好,“才望出武帝(司馬炎)之右”,不論血統還是能力都有繼位的資格。司馬炎的兒子不行了,為什么不傳位給親弟弟呢?

齊王司馬攸是晉武帝司馬炎同父同母的弟弟。當年,司馬炎的父親司馬昭見哥哥司馬師沒有兒子,就把自己的二兒子司馬攸過繼給了哥哥做兒子。后來,司馬師逝世了,司馬昭掌權成為晉王,其間多次想把二兒子司馬攸立為世子。當時司馬昭每次見到司馬攸,都拍著自己的座位親昵地用小名招呼二兒子說:“桃符,這是你的座位啊。”史載司馬攸“幾為太子者數矣”。

司馬昭老的時候,一度非常想把自己的權力重新轉移給哥哥司馬師一系,也就是傳給司馬攸。說到底,傳給司馬攸也就是傳位給自己的親生兒子,司馬昭非常希望能夠見到這樣的結果。但是左右親信何曾、賈充等人死死勸諫司馬昭說:“中撫軍(指在魏國擔任中撫軍、新昌鄉侯的司馬炎)聰明神武,有超世之才。他發委地,手過膝,此非人臣之相也。”他們堅決反對將權力轉移回司馬師一邊。司馬昭見親信反對,加上司馬炎畢竟是嫡長子,能力也不錯,最終打消了以司馬攸為繼承人的念頭。但是在司馬昭臨死的時候,他還掙扎著向司馬炎、司馬攸兄弟講解漢朝淮南王、魏朝陳思王與當兄長的皇帝之間不相容的故事,勸誡二人友愛相扶。司馬昭更是拉著司馬攸的手讓司馬炎好好對待弟弟。

司馬炎的母親王太后臨死的時候,也流淚對司馬炎說:“桃符性急,而你又不慈愛。我死后,恐怕你們兄弟不能相容。希望你這個當哥哥的能夠友愛自己的弟弟,勿忘我言。”

司馬炎成為晉武帝后,封齊王司馬攸“總統軍士,撫寧內外”。司馬攸在政治實踐中立了許多功勞,威望越來越高。司馬攸對晉朝以及自己封地內的官吏、人民恩養有加,“時有水旱,百姓則加振貸,十減其二,國內賴之”。他做人“降身虛已,待物以信”,并不時勸諫晉武帝務農重本,去奢即儉。到了司馬炎的晚年,各位皇子年弱無力,而太子司馬衷又是明擺著弱智。朝臣內外大多屬意于齊王司馬攸繼位。

司馬炎的確像父母擔心的那樣,對人不夠寬容,即使是對親弟弟也一樣。司馬攸的功勞和威望的增加讓司馬炎總覺得是對自己的威脅。他并不希望將皇位傳給弟弟。當時晉武帝左右一些反司馬攸的大臣則抓住皇帝的心思,進行了迫害司馬攸的活動。中書監荀勖、侍中馮□等人害怕晉武帝死后司馬攸繼位,對自己不利,就老在晉武帝耳邊說司馬攸的壞話。他們說:“陛下萬歲之后,太子不得立也。”晉武帝大驚,問:“為什么?”荀勖就乘機說:“朝內朝外官員都歸心于齊王,太子又怎么能得立呢?陛下如果不信,可以假裝下詔書讓齊王回到封地去,肯定會出現舉朝以為不可的局面。”馮□也進一步說:“陛下讓諸侯歸國,這是國家制度。親人理應遵守。皇上至親莫如齊王,他應該首先響應命令離開京城回自己的封地。”晉武帝對弟弟的猜忌被這幾個人的話語給挑逗了起來,認為他們的話很有道理,于是下詔令,先是把濟南郡劃入齊國封地,增加了弟弟的封地,再是封侄子、司馬攸的兒子司馬蹇為北海王,又贈六樇之舞、黃絨朝車等儀物,最后命齊王司馬攸回封地就藩。

詔書下達后,朝中王渾、王駿、羊琇、王濟等一幫大臣紛紛切諫。大家認為齊王是皇上至親,應該留京輔政。一些大臣還抬出司馬昭、皇太后的遺命,引經據典,勸晉武帝收回成命。司馬炎不聽,認為“兄弟至親,今出齊王,是朕家事”。

齊王司馬攸當時正在生病。他知道哥哥猜忌自己,也知道荀勖、馮□等人于自己不利,就上書乞求去為死去的生母王太后守陵。司馬炎不允許,還連下詔書催促。眼見催促就藩的詔書一道比一道急,司馬攸急火攻心,病勢加劇了。司馬炎卻更加懷疑弟弟是在裝病。為了查明弟弟是否真的生病了,他不停地派宮中御醫到齊王府診視。御醫們久在皇帝身邊,自然知道晉武帝的心思。他們為了自身的利益,回宮后都稟告說齊王身體安康,并沒有生病。司馬炎自然是相信弟弟在裝病,對司馬攸越來越不滿了。

司馬攸的病情一天比一天沉重;司馬炎催促上路的詔書一天比一天多,一道比一道嚴厲,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司馬昭夫婦生前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司馬攸性情剛烈,見事情無法挽回,就掙扎著換上一身新朝服,梳洗穿戴停當,入宮面辭晉武帝。他雖然病得連路都走不穩了,精神疲憊到極點,卻還強裝著儀表,舉止如常。晉武帝見了,更加認定弟弟是在裝病了。在宮中,兄弟二人例行公事,司馬攸辭行回封地去了。沒幾天,病入膏肓的司馬攸就在路上吐血身亡,年僅36歲。

司馬炎接知齊王的死訊,才知道司馬攸不是裝病,真的是病死了。他不禁悲從中來,慟哭不已。畢竟齊王是自己的至親。馮□卻開導司馬炎說:“齊王矯揉造作,聚攏天下人心。現在他暴病身亡,是社稷之福。陛下不必如此哀痛。”司馬炎想想,被說中了心坎,也就停止了哭泣。

朝廷為齊王舉辦了隆重的葬禮。臨喪之時,司馬攸的兒子司馬冏伏地嚎哭,控訴御醫指證父親無病,耽延了診治。司馬炎臉面無光,也就順坡而下,處死了先后派去為齊王診病的御醫。一場皇位繼承的較量就以司馬攸的徹底失敗告終了。

在太子位更易的較量中,司馬炎是勝利者。但是沒有出場的司馬衷也是勝利者,而且是更大的勝利者。

白癡司馬衷太子之位的確立和鞏固,是許多原因相互作用的結果。比如楊皇后對晉武帝的勸告,賈充及其黨羽對司馬衷的支持,太子妃賈南風的精明,皇孫司馬遹的聰慧等等。但是晉武帝司馬炎作為決策者本身構成了最大的原因,要為白癡皇帝的出現承擔主要的責任。司馬炎受主觀意愿的影響,偏聽偏信。一方面,他堅持嫡長子繼承制度,即使看到了兒子的弱智,也下不了更換的決心。在后宮妃子的鼓動下,他從心里鞏固了司馬衷的太子地位。另一方面,即使面臨著更優的選擇,司馬炎出于陰暗心理,排斥他人,只相信自己一脈的繼承者。

很奇怪的是,司馬衷自己卻毫無作為,輕易地成為太子并鞏固了地位。也許他對周邊的這一切明爭暗斗都毫無感覺,但是他的出身和婚姻關系卻決定了他后半生的命運。

在中國古代根植于血統原則的世襲制度下,皇位繼承就是如此的有趣。它看重的不是一個人的能力和威望,而完全是基于血緣的身份。即便有人想改變血緣的強硬標準,也很難阻止像司馬衷這樣的白癡成為新的皇帝。

司馬炎強迫齊王司馬攸就籓的時候,駙馬王濟除了自己陳情外,還和另一個駙馬甄德一起發動各自的妻子,也就是公主入宮規勸父皇司馬炎收回成命。面對哭泣的女兒們,司馬炎發怒說:“朕和齊王是兄弟至親,齊王就藩是朕的家事,甄德、王濟怎么能屢次讓老婆來哭哭啼啼的!”王濟是司馬炎非常喜歡的女婿,才氣逼人,招人喜歡,如今也因為這件事情被貶官外放。

不久,司馬炎又想召回心愛的女婿,就對和嶠說:“我想痛罵王濟一頓,然后給他加官晉爵,如何?”和嶠提醒他,這不是一個好主意。結果,司馬炎還是召回了親愛的女婿王濟,痛罵了他一頓,然后問他:“你慚愧嗎?”王濟回答:“民謠說,哪怕只有半尺布一斗粟,兄弟也要共同分享。每次我聽到這句民謠,就為陛下感到可悲。其他人能令親友疏遠,臣不能使陛下兄弟親愛,感到有愧于陛下。”司馬炎聞言,采取了一貫的應對方法: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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