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將軍可有什么見解？”紅鐮抬手扶額頓了會，問道。

衛楓看見她腕子上的碧血紅鐲，在陽光下閃著光，那一瞬間，他似乎又見到了當年那個英姿颯爽的女孩。

“楓將軍？”

“這個，還有很多謎團，需要慢慢來，你不要操之過急，物極必反。”衛楓回了神，清明的眸子看著她。

“我知道，”紅鐮轉過頭，不想讓他看見她的低落，“如若楓將軍有什么新的發現，還請賜教。”

“我會的。”衛楓看不見她的臉，卻從她的背影中感受到了悲傷，那個瘦小的身子，扛下來許多不該她承受的東西。

“柒爺命令，訓練場集合。”紅鐮說完邁著步子往前走。

衛楓似習慣了她總留給他背影，卻總是有種難言的痛。

“那么多年我都等過來了，我等的住。”紅鐮依舊邁著步子，那句話隨風而來，吹入他的耳中。

衛楓聞言，輕輕合上骨扇，放在左掌心，靜靜看著她的背影，眼里是溫柔似水，你只記得他，又可知，這兩千年里，我一直在尋你。

然而，這些話，他永遠不會對她說的，他只愿他能安然無恙，他便心滿意足。

空間站的訓練場內，諾大的地方此刻已有幾人等候，這次集合，只有特S。

而特S已經到了六人，除了還在修養的林纖纖，以及，姍姍來遲的衛楓。

“啊，抱歉抱歉，在下來晚了。”衛楓瞇著狐貍眼，輕輕扇著骨扇，笑道。

“老衛，你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怎么又穿起了你那身青色長衫，這可不是那個年代了。”梁瀝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一手扯著他的袖子。

這話聽的猴子一臉懵，啥叫越活越倒回去了？又穿起了？

衛楓嘴角抽了抽，左臂往下一攻，擊中梁瀝的腹部，梁瀝夸張地“哎喲”一聲，反而引來了衛楓的嫌棄。

當然，也引來了猴子的嫌棄。

“梁叔，你啥時候這么不正經了？”

梁瀝聽了猴子的話，臉色青了青，“你小子，再胡亂說話，我揍你！”梁瀝掄起拳頭嚇唬道。

“梁叔，我也覺得你今天很興奮。”綠蘿補了一句，讓梁瀝心涼了半截，這些個娃娃們，就不能讓他有一個年輕的心態嗎？

“那我這樣如何？”梁瀝板著臉，漠然看著他倆。

“不不不，梁叔，你還是做你自己吧！”猴子尷尬笑笑，擺擺手，拉著綠蘿退到一邊。

這臭小子，梁瀝心中不禁好笑，這護短的樣子。

“呵，如今的特S水準當真是越來越低了。”

突然想起的冷嘲熱諷，讓幾人臉色一沉，均皺起了眉頭。

只見一黑袍人緩緩走來，衛楓捻著骨扇，反手輕輕一扇，并沒有風的感覺，黑袍人的帽子卻是掀開了來。

“看來還是有厲害人物的，我收回剛才的話。”來人輕笑，一臉的清朗。

“誅歌。”無天臉上毫無波瀾，雙手卻不自覺攥成了拳。

誅歌并沒有搭理他，反而徑直在訓練場轉悠了起來。

“特S就剩下這幾個活人了？”誅歌不管眾人何想，自顧自繼續說道。

幾人臉色難看，猴子正想動，衛楓伸手攔住了他，瞇著眼笑著搖搖頭。

“那依小兄弟之言，我們都不該是活人了？”衛楓輕笑，輕搖著骨扇。

“欸欸，我可沒這么說。”誅歌背對著衛楓，擺弄著訓練場上的器材。

“話說大叔，你不會也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吧？說話文縐縐的。”誅歌似不經意間嘟囔著。

言著無心，聽者有意。

衛楓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眼中閃過犀利，殺氣也一帶而過，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

紅鐮眼神冷冷的，并沒有說些什么。

梁瀝眉頭一皺，怕猴子那機靈小子猜出些什么，畢竟有些東西他們現在知道并不是好事。

“你腦洞還真是大啊，大的有些蠢了。”綠蘿忍不住吐槽。

誅歌身形一頓，回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滿是不屑與鄙視。

“看在你是個女人的份上，不和你計較，科技這么發達的時代，還有很多不能解釋的事情，不要一棍子打死所有人，趁還不晚，早點做功課可是好事。”誅歌指尖輕觸腰間那枚紫玉，不緊不慢道。

“好一個早點做功課！”

“柒爺！”幾人恭敬道。

林序看著幾人點頭示意，“不過我的人，就不勞你來操心了，你還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林大人說的是呢。”誅歌笑道。

“爛攤子處理完了？”林序語氣輕佻，帶著些不羈。

“處理完了。”

林序大笑兩聲，戾氣突漲，“好！既然處理完了，也該我找你算算賬了。”

誅歌等著林序的“賬”，并未動過，在林序動的那一刻，卻開口了，“還望留口氣，我想見她。”

“哦？”林序活動著手指筋骨，走到他面前，“我會滿足你的。”

眾人以為必然是一場血雨腥風，無天突然覺得有些心生不忍。

衛楓，紅鐮隱隱有些擔心，以柒爺的手段，他怕是會后悔留了那口氣。

不負眾望，誅歌確實是流血了，不過這和預想中差別極大的場景是怎么回事？

只見林序摸著生疼的右手，吹著氣，“呼，抽人這種事，還真不好做。”

誅歌左臉頰明顯浮腫起來，一個五指印在上面，嘴角因為巨大的沖擊，沁出血來。

所有人都愣了，好久沒反應過來，誅歌在那傻站著，好似挨了一巴掌的并不是他，只是睜著眼睛看著眼前揉搓著手的林序發愣。

“別誤會，”林序頭也不抬，他知道現在什么樣，“我怕你全身是血，臟了她的眼睛。”

誅歌嘴巴微張，眼里滿是不可置信，這，這就完了？

老衛，這就完了？梁瀝扯了扯衛楓的衣角，擠眉弄眼。

衛楓一攤手，一副我哪知道的樣子。

烈燃只是靜靜看著，并沒有其他表情，他從未懷疑過林序什么，一如往常。

“拿來。”林序向綠蘿伸手道。

綠蘿遲疑了一會，還是交了出去。

林序一甩手，將那東西直接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