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守株待兔(一)
- 盛世梟寵:盜妃休逃
- 蕓心亦然
- 1948字
- 2013-08-03 04:44:07
“你能易容,這貓能么?”東方澈要奪吉祥,“我替你帶幾日。”
吉祥抬爪,敵意分明。
蕭瓏沒說吉祥會帶來麻煩,只是笑,“你看,它舍不得我。”
東方澈到這時才流露出心底擔憂,喚著蕭瓏乳名,切切叮囑:“阿潯,小心些!”
“放心,快走。”
看著東方澈帶船夫遠去,龍九及手下也已到了海邊,蕭瓏才全速施展輕功,只取荒蠻路線而去。
龍九眾手下遠遠跟隨一段路程,險些累得吐血。白衣女子輕功已至巔峰,九爺能追,他們是真的有心無力,只得待體力恢復再做打算。
夜色已深。
山間清風送爽。
蕭瓏攀高越低,懷里的吉祥勾著她衣衫,小小的貓臉埋在胸前,相依相偎的姿態。
天高地闊,此時也只有它陪著她——被追殺。
搞不懂這小東西,說來已是一路相隨涉險。
人自然猜不透貓心,卻能做到不傷貓心。蕭瓏想,單只為吉祥這么依賴信任自己,也要好好供養它。當然,前提是脫險。
吉祥,只盼著它是她的吉祥貓。
心愿是美好的,現狀是殘酷的。
蕭瓏輕功再高,也只是個人。人總有累的時候。
不知已在群山中徘徊多久,蕭瓏漸生疲憊。
而后面的龍九——蕭瓏深深懷疑他不是人。
起初,只能隱隱看到龍九矯健身形,到此時,距離已拉近不少。
相傳龍九從不在人身后出手,精通暗器卻不屑為之,今日看來,傳言非虛。否則,她恐怕已死了多少次。
當然,她蕭瓏也不是小人,攜帶不少零碎東西,卻不曾暗算于他。
在山勢中占不到便宜,只得改走大路,去往附近城鎮。人多之處最易藏身。
蕭瓏打起精神,身形起起落落間,到了東西向大路北側的半山腰上。
卻在此時,聽到駿馬奔騰聲,不由心頭一驚,疑心是龍九手下。之后又聽到男子高聲交談,在相互炫耀座下寶馬神速。
蕭瓏聞言松一口氣,又見駿馬速度如風,在這瞬間有了計較。看準一匹白色駿馬,身形如電,襲向馬上端坐的青衫人。
青衫人反應已是極快,看到白色人影趨近時便按劍出鞘,劍尖狠戾刺向來人腹部。
人影卻從他前方轉往腦后。
一團黑白相間的東西則撲向他的臉。
頭部被來人雙腳夾住、臉上火辣辣地疼,在同時發生。
還沒弄清楚那團東西是什么,身形被狠力卷落馬下,失去知覺。
蕭瓏將眼看要落到地上的吉祥撈起,反身躍上馬,一帶韁繩,素手狠狠拍馬,向南疾行。
一連串動作同時完成,在那些人明白發生了什么的時候,一人一貓已經乘馬撒著歡兒地跑開。
蕭瓏忙里偷閑,教訓吉祥:“你跟著湊什么熱鬧?!我還要你這小東西幫忙么?!”說著抬起手,真想給它一巴掌,讓它長長記性!竟趁她不備跳出去,自作主張襲擊人。她見過不要命的人,還沒見過不要命的貓。
吉祥喵嗚一聲低叫,似在申辯,又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直往她懷里鉆。
蕭瓏的手就落不下去了,改為寵溺地揉了揉它的頭。
后面的馬隊剛要奮起直追,又遭受了第二次襲擊。
黑色人影凜如天神迅如鬼魅,黑色坐騎上的人眼睜睜看著他到了眼前,眼睜睜看著他以手為刃切向自己,卻是無法閃躲。肩頭劇痛,眼前一黑,身形栽到馬下。
白馬如風,黑馬似電,輕易甩脫馬隊,踏過曠野,馳過古道,途經一個小鎮。
時值秋初,白日里炎熱如夏,夜間貪涼的人們逗留在街邊攤位宵夜飲酒。食客的催促聲中,攤主正將精心熏烤過的兩條鮮美海魚放入盤中,聽聞馬蹄聲,不由凝眸遠望。
白馬上的白衣女子,翩若驚鴻,漆黑發絲被夜空星光、人間燈火打出晶亮光澤。只一個素色輪廓,便疑心是天仙下凡。
待要細看容顏,女子已騰身趨近,直取攤主手中盛放著烤魚的餐盤。
攤主驚呼之際,一道銀光落在面前。下意識抬手接住,竟是紋銀十兩。
蕭瓏拿出匕首,將烤魚分切成小塊,待熱氣消散許多,拿給吉祥。
吉祥將烤魚一塊塊吞入嘴里,慢慢咀嚼,直到填飽肚皮。
蕭瓏看著盤中剩的小半條魚,心生戲謔,轉手丟給龍九,揚聲笑道:“九爺追了多時,怕已饑腸轆轆,這是我家吉祥一點心意,還望笑納。”
龍九揮掌,將餐盤擊飛。
吉祥從蕭瓏懷中溜到她身后,側身蹲坐在馬背上,看著龍九,雙眼在夜色中迥然生輝。
龍九看著吉祥,眸光更冷。
吉祥“喵”一聲叫,竟顯得怒氣沖沖。
蕭瓏脆聲輕笑起來。
有那么一瞬間,龍九是真想破例一次,用暗器將那一人一貓射殺于眼前。
天初曉。
星月將隱。
駿馬已經腳步發沉,吉祥也瑟縮著蜷起身形。
蕭瓏回眸,見龍九氣定神閑,與氣喘吁吁的駿馬形成鮮明對比。
很明顯,他目的不是取她性命,而是要追尋她落足之地,甚至要查出她將寶物轉手何人。
她怎么可能讓他如愿。
只是終究是失算了,沒料到根本甩不掉他。
值得慶幸的是,不論怎樣,她在盜寶之后都會去隔世山莊,來時路線亦是直奔那里。
隔世山莊,顧名思義,與塵世隔絕。山莊等同于避難所,那里沒有恩怨相報,沒有生死殺伐。不管是誰進到山莊,都要放下塵世恩仇。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先進入山莊——隔世山莊那道大門,能走進去的人不多。
山莊依山傍水,方圓百里再無人家,看似仙境,其實處處皆是機關埋伏。
機關埋伏都不傷人性命,要命的是中招之后沒人理會,不少人是在吊索上、陷阱中被活活餓死的。
細想之下,不難發現莊主容元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