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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亂相百出

  • 碎星殘陽
  • 夢溯千秋
  • 5369字
  • 2020-08-31 00:07:30

“我……我一時想不明白!”

“想不通不要緊,還是先去西邊看看,記住,不要離得近了,讓那些人發現!”老者叮囑道。

“您怎么突然想起往西邊去了?”

“雖然此處地脈靈氣極其稀薄,這兩天地脈靈氣卻在往西邊聚集,我用尋龍陣試了試,發現是那伙人的方向,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么名堂,我腿腳不便……”老者說。

“您就安心等著,這些年天天躲在此處,這一片林子我還是熟悉的很,我這就去看看”劉璽立即起身,將獸皮裹的更緊,便朝西邊密林深處躍進去。

“小心點!記得不要隨便調用靈力!”老者叮囑道。

劉璽用右手擺了擺,身影立即消失在密林中,老者收斂心神,眼前是一片看不邊的絕壁,寒風呼呼地吹著,老者失魂一般抬頭看了看,那個年輕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這綿延的萬仞中,老者喃喃自語道:“你終究是……”。

萬興賢帶著中間的一隊人來到祭壇中的蛟龍箭剛好能觸及到自身的范圍邊緣,他再次仔細看了看盛天國大致的防守情況,思索著要來一個完全之策。

此時祭壇上空突然有一塊巨大的隕石墜落,那隕石旁邊還夾雜著其他小塊隕石,不過這幾日幾乎一直處于生死關頭,大多數人的心思并沒有放在采集隕石上,只在完全穩定住當前局勢后,才組織了普通護衛在后方“打掃戰場”。

那顆隕石先是砸到巨大的石柱上,在上面留下一道黑黑的印子,接著便四分五裂,往下掉落,饒是如此,那隕石墜落的力道也很可觀,散落下來的隕石有落到城外的,即刻砸出幾個大坑,落在里面的似乎被盛天國的陣法所阻攔,沒有多大的動靜,只有一塊不偏不倚,正好砸到盛天國臨時筑起來的城墻上,也不知這城墻是否因為臨時所建造,故而沒有壘的特別結實,結果被隕石的碎片一下子將其砸出兩人寬的一個大口子。

萬興賢見時機已到,立即抽出神兵,那神兵一經出鞘,便有醒目的紅光向四周噴薄而出,接著他將神兵朝祭壇缺口一指,一道極其猛烈的靈力朝那里奔騰而去,里面立時傳出了盛天國兵士的慘叫聲。

此刻祭壇的城墻上面開始有巨大的箭枝射向云垂國的眾人,李賀見己方的前陣煉氣士早已紛紛取下背后的盾牌,眾人訓練有素的收縮合并陣型,后陣煉氣士在前陣持盾隊友的保護下,緩緩的開向祭壇中心。

云垂國此戰主要分了兩撥,除了進攻的人被分為三組,留守的人牢牢守住了器械,待進攻的兵士推進一點,后面的器械便更進一步,蛟龍箭的箭枝粗大,即便釘在城墻上,也可助力己方煉氣士登上城墻,而天雷火持續的拋射,一方面會讓對方疲于應對,另一方面則會壓制對方城墻上的兵力,方便最后攻城。

雖說神兵威力巨大,往往能在關鍵時刻扭轉戰局,但那只是針對殺傷敵人而言,對于攻城還是要依賴傳統手段,而今憑借那個缺口,云垂國在這里確實占了極大的優勢,沒過多久一行人就來到了缺口跟前,只是誰都沒有貿然沖進去。

離缺口最近的云垂國的兵士們,紛紛將長柄武器從盾牌組成的陣列縫隙中伸出來放到缺口處,防備盛天國人突然沖出,因為在大多數情況下,城墻被洞開后,城里的守軍會隱蔽在缺口兩邊的墻根處,再展開隱匿靈氣的陣法,對貿然進入的敵軍來一個伏擊。

孟長風與袁慶法兩人都圍在世子身邊,稍等了一會兒,見缺口處沒有動靜,兩人立即傳令所有人后撤十步,李賀跟在后面不明所以,心想可能是發現里面情況有異,他不知道的是,針對這種情況,一般都要先用天雷火炸上一番,等到萬無一失了才會進城。

鄭祖敏帶著留守的兵士將五架天雷火又緩緩挪動了一小段,調整好方位后,他這才下令投射,只見天空中下落的隕石雨中,夾雜著五顆冒著白光的球從后方飛了祭壇的缺口處,果然,這墻根后面又傳出一些人的慘叫聲。

如此拋投了一會兒,鄭祖敏下令繼續向缺口兩邊砸,將缺口擴大,隨著四處響起的驚天動地的爆裂聲,盛天國臨時壘砌的城墻,硬是被云垂國用天雷火炸開了一大片區域,隨著城墻大片的倒下,盛天國用來防御天雷火的靈石陣法也暴露出一部分來,接著世子在用神兵奪目的紅光指點了對方陣法一角的位置,鄭祖敏心領神會,立刻著人用天雷火集中拋射過去,緊接著盛天國的陣法被破壞,云垂國在城外的器械立即朝城里全數招呼上去。

經過一炷香時間,孟長風和袁慶法兩人覺得應該差不多了,兩人身先士卒,朝里面沖了進去,誰料里面地脈靈氣突變,孟長風大喊一聲:“神兵來襲!”。

話音剛落,眾人立即展開全身護甲防御,眼見眾人即將要受到重創,萬興賢即刻對準里面靈力集中的方向,也將神兵的驚天一擊施展出來。

墜星原上的戰爭一向如此,你永遠不知道手握神兵的那個人會什么時候發起進攻,雖然所有的煉氣士都知道戰甲展能夠抵御一部分神兵的侵蝕,但你全力防御之時,也就意味著行動緩慢的你成為了活靶,大多數煉氣士并沒有警覺到要隨時準備防御神兵的程度,而是依賴斥候或者是他人的及時提醒,再就是敏銳的感受地脈靈氣的極端變化。

此刻萬興賢也沒料到,對方被圍攻之下,竟然選擇先發制人,為免形成不利的局勢,眼下只能趕緊將自己的神兵使出全力,將威力兩兩相抵。

若是在平時,以萬興賢謹慎的性格,是斷斷不會輕易全力使出神兵之力的,以他多年的經驗,面臨三方混戰的情況下,如要先手使用神兵,只能在確保能大批的殺傷敵方有生力量之時,若不能如此,那還不如先行防御,以神兵后發制人。

三國之中,屬萬興賢年齡最長,這些年以來,萬興賢漸漸發覺自己在操縱神兵一事上,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兩日前他之所以先出手,一是從墨宇城請來了“重要幫手”,二是出于對鄭祖敏將軍完全的信任,而今面對盛天國主動使出神兵,他思忖著,若這一陣敗下來,在這墜星原中央的祭壇之處,說不定會讓雷鳴國順勢撿了盛天國的便宜,并對云垂國落井下石,只有盡全力頂住這一次攻擊,才能震懾住蠢蠢欲動的“盟友”。

云垂國與盛天國的兵士立即展開戰甲上的全部護甲片開始防御,雙方都沐浴在紅色的光芒中,熾熱的靈力浸入每一個人的身體,哪怕隔著戰甲,依舊讓人在恍惚中感受到肌膚有如燒焦的幻覺。

等到紅色的光消退,雙方兵士立即趁機短兵相接,除了少數人躲在前陣煉氣士的巨盾后面,得以減少侵害,大多數人的戰甲和兵器都猶如燒紅了的鐵,這期間就全憑煉氣士個人的修煉高低來一決生死,幸而有些人修煉的就是近身搏斗,比如方傾暉這種兵器拳腳皆可之人,立即大顯身手。

遠處雷鳴國的人見了這陣仗,其護國大將軍姜云先立即下令往右進發,截斷盛天國往東撤離的退路。

盛天國的“赤焰”成員,雖然修為尚可,但其萬人難敵的勢頭大部分都來自于特制的紅色戰甲,不多時便有兩人在混戰中負傷,龍英朔見盛天國的防守漸漸收縮,而博衛城的援兵又遲遲不到,焦躁的他不停的召斥候和徐鵬天來問話,徐鵬天情急之下,只能建議世子先行撤離,他留下人來斷后。

“你再說一遍?要我走?!”龍英朔沒好氣的說。

“殿下!您乃社稷根本,若有閃失,我盛天國定會地動山搖!還請移步!”徐鵬天懇切地說。

“北部和西部前哨風平浪靜,博衛城更是未經刀兵,我就不信,三弟敢坐視我殞命于此!若然如此,父皇定會重重降罪于他!我意,死戰不退!”龍英朔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

“……在下遵命!”徐鵬天抱拳行禮,十指攥得更緊了。

龍英朔自恃有神兵傍身,又有龍昶這般高手護衛,性命自然是無虞,現在博衛城援兵不到,若他不在祭壇戰至一兵一卒,那么圣皇龍云山難免會認為他不堪大用,只有自己親身赴險,才能將罪過轉到其弟頭上。

“三弟,不過是一個愛妾,你還真是記仇啊!大哥早年不幸,而今你不顧手足之情,不管社稷將傾,此等大罪,我看你如何為自己辯解!”龍英朔想到此處,居然得意地笑了出來。

此刻龍英朔賬外就只有龍昶與原軼二人護衛,聽到里面傳出的冷笑聲,他二人內心不由的一緊。

盛天國這邊命令已下,絕大多數煉氣士都遵命行事,拼死抵抗云垂國的人,只有“赤焰”成員往來各地,見多識廣,內心生了疑慮。

一盞茶的工夫,許英衛尋了個空,立即找到徐鵬天說:“頭兒,你都看到了,弟兄們拼死一戰,也不過多爭取片刻而已,博衛城援兵不到,這些人不撤,我們幾個還不撤嗎?”。

“世子殿下的命令你都聽到了,我不想重復第二遍,現在拿起你的兵器,去給我殺敵!”徐鵬天說。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可說了”許英衛說完,提著巨劍又回到了混戰中的前線,說是前線,也不過兩個魚躍的距離,喊打喊殺聲已經近在耳邊,徐鵬天見許英衛沒有反駁,也不再理會他,而是趕緊喚來阿青和穆懷雅二人,再帶她們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徐鵬天對著二人一陣耳語,阿青和穆懷雅都瞪大了眼睛,一臉無法相信的表情。

“父親,你這樣說有何憑據,你讓我們先……可這軍令該如何?”阿青說話時,穆懷雅趕緊拉了她一下。

“阿青,你別急著反駁,徐頭領或許不懂琉光城有何戰略,但他懂人心!”穆懷雅趕緊說。

“我再去面見殿下,看事情有無轉圜”徐鵬天說完,立即朝中軍大帳走去。

此時阿青依舊在回味徐鵬天對她的耳語,穆懷雅仔細看看周圍,對著阿青說:“你千萬不要聲張,相信你父親的判斷!”。

徐鵬天來到世子的大帳前,通報后,龍昶一口回絕了他的請求,他說世子因為使用神兵,此時正在調理靈脈,旁人不得打擾,徐鵬天只得嘆了口氣走了。

盛天國經過這一番勾心斗角,軍心已然不穩,徐鵬天自踏入墜星原后,多年化名征戰加上后來走遍各地,也逐漸明白,縱然自己有點功力,終不過是棋子一枚,此戰他是死是活,已經沒有多大分別,而他內心還有一些放心不下的事,其中之一就是養女阿青,故而剛剛他才會悄悄告訴她們二人,若情勢不妙,他會示意她們二人先行離開。

李賀而今的處境有些微妙,先是被人安排進后陣,無法與人爭功,再者他自己生怕再碰到阿青,那時候動手與否,如何了斷,他內心依舊沒有頭緒。

“他們要跑了,快去截斷他們的退路!”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李賀循聲望去,發現盛天國那邊有一手持巨劍,身著紅色戰甲之人,正砍瓜切菜一般,慢慢收拾掉北邊妄圖包圍他的煉氣士,一旁還有一人,也身著紅色戰甲,手持雙劍并操控著數把飛刃,幫著阻攔更多的云垂國煉氣士圍上來。

那兩人正是“赤焰”成員中的許英衛和單臣,他二人不愿做困獸,要先行一步突圍,這一下打開一個小小的缺口,盛天國有少量的其他煉氣士也跟在他二人后面,緩緩往北邊撤離。

正在這時,徐鵬天提著一把長槍殺到,“許英衛!你想反了么?”。

“頭兒!這墜星原上,生死不僅憑著天意,也看本事,我不過尋一條出路,你不為自己,也該為……”。

“賊子!還敢胡言!看我不殺一儆百!”徐鵬天作勢要許英衛血濺當場。

這一下讓其他盛天國和云垂國的人都懵了,只見徐鵬天長槍一到,許英衛只能回身抵擋,幾個回合后,許英衛的前臂和左腿分別中了兩槍,這兩槍看似兇猛的捅進了許英衛的戰甲,事實上只是擦破了他兩處的皮肉,好讓徐鵬天的槍頭沾上血跡。

駱良哲見兩人接著再戰了十幾個回合,徐鵬天沒有再占到半點便宜,便加入戰局,與許英衛合力將徐鵬天逼退開來。

許英衛還要再戰,被駱良哲一把拉住,他將飛刃環繞在兩人周圍,趁機對許英衛悄聲說:“頭兒是讓著你我的,你沒看出來么?”。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許英衛立即小聲的問,他自加入“赤焰”后,跟著徐鵬天四處游走過幾回,徐鵬天平素出門都喜歡帶著阿雅與阿哲兩人,一個可以照顧阿青,另一個足智多謀,可為他分憂,許英衛對駱良哲也是多有佩服,因而看他對自己耳語,便知曉其中有深意。

“我看頭兒是有意縱容你挑事,這樣,你我二人且戰且往北邊退去。”

駱良哲說完,立即跟許英衛往北緩緩撤離,駱良哲邊撤還邊嚷嚷:“頭兒!我剛剛瞧見了,北邊有害我兄弟檀冰之人,待我報了此仇,再聽從你發落!”。

徐鵬天一聽這話,內心馬上明了,“赤焰”成員雖然常在一起修煉,但相互之間情感十分淡薄,龍昶和原軼就是一例,駱良哲口中說要替檀冰報仇雪恨,那更是無稽之談,現在既然他說在北邊尋仇,想必互相都有了默契。

徐鵬天轉頭看到阿青和穆懷雅二人,讓她們立即過來,其時阿青和穆懷雅聽聞有人嘩變,徐鵬天前去制止,便立即跟了上來,此刻徐鵬天帶著她二人,作勢追擊許英衛和單臣二人,這幾人見有云垂國人圍上來,便立即打退,之后幾人假裝相互斗上幾下,如此幾番后,有瞧出門道的盛天國煉氣士也跟著往北撤。

這五人剛帶著部分煉氣士到了北邊城墻處,便有盛天國煉氣士翻墻準備逃離,突然后面有人大喝一聲,眾人一回頭,發現是龍昶提著一把雙手重劍,面甲都沒戴,正怒不可遏的望著這邊。

“龍昶,快去稟報殿下,有人已經從此處逃走了!”駱良哲立即說。

龍昶一門心思放在護衛世子身上,只好用劍指了指徐鵬天,自己立即往大帳處返回,路上有云垂國的煉氣士不自量力,想與龍昶一較高下,卻被他抬手一劍,立即身首異處,龍昶的身影與手中的雙手劍合二為一,所到之處鮮血飛濺,但他并不停留,而是徑直來到大帳處,前方有兵士逃離,整個防守立即出現潰敗跡象,原軼此時已經跟沖到此處的云垂國的四名煉氣士斗了起來,他所用的并非殺人利器,而是戰甲上特殊的刻印陣法,可以阻擋各種方式的進攻,用于保護世子周全。

龍昶見原軼在圍攻下不落下風,也不理會他,只通報后進入大帳了,將所見的情況說與龍英朔聽。

世子聽罷,也不管帳外有敵人圍攻,高聲大罵北逃的這些人貪生怕死,并說回頭把他們全部綁上去砍了,全家發再配到北東洲,最后又罵公子龍英澤手段卑劣,自己定要稟告父皇,讓其斷了承繼大統的幻夢云云。

龍昶在一旁一言不發,龍英朔聽得外面有動靜,正好氣不打一處來,拿起神兵,來到帳外,只見他身形快速閃動,跟著揮動幾下手中的神兵,便將被原軼的陣法遲緩行動的云垂國四人切的七零八落。

“這些賊民都闖進上門就,先避一陣吧!”龍英朔說完,立即往北魚躍而去,原軼則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生怕離得遠幾步,就生出什么亂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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