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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先行適應

第二日一早,有侍者在寢樓外等候,只待眾人用完早膳,趙主事過來讓侍者帶眾人去往上城并讓幾人帶上衣物等行李再將兵器留在此處保管,李賀一行這才跟著侍者來到會武司的后門處,原來那里早已經安排好數輛馬車,侍者將五人送上馬車,再登上車招呼車夫,便載著李賀一行五人往下城中心駛去。

一路上林飛則不斷指點著下城的建筑并與李賀言語,狄玉山一言不發,晏承與白芳中間說話不多,但都帶著笑容,幾人大都是初到都城,見了平日里不曾見到的事物,不免有些雀躍。

馬車駛出一炷香的時間便停了下來,侍者招呼五人帶好行李下車,李賀下地一看,原來已經到了一座巨大的橋梁下面,看具體位置,這種橋梁自北向南共有六座,他們所在的是中間的第三座。

這時馬夫已經轉回,侍者領著他們五人到橋梁下面的守衛溝通了幾句,守衛便在一座小房子的門口,讓李賀一行人拿出門派的身份牌和會武的身份牌,再次檢驗后,便打開了身后小房子的門,讓五人入內。這時一陣輕微的晃動,五人都是一驚,原來他們所在的房子竟然緩緩的在巨大的橋梁上爬升。

“這房子竟然如同天道會的天梯一般!”李賀驚嘆道。

“你以前在天道會見過這種東西?”狄玉山問到。

“在天道會總壇見過類似的,不過跟這個不太一樣,但都是能自己行走的?!崩钯R說。

“原來如此,我這也是第一次來到墨宇城,這些東西確實新奇?!钡矣裆轿⑿χf。

“李賀,你快說說,這房子是怎么自己載著我們走的?”林飛問。

“我也不太清楚,我在天道會所見的不過是天梯四周有鐵質的長柱子,一直延伸到通道的上下兩端,柱子上面有靈石的術法刻印,想必跟都城這個也差不多,不過這個規模應該更大,將整棟房子都載上去了。”李賀回答。

“作為都城,看來墨宇城的確是實至名歸?!卑追纪蝗徽f到。

“你們快看!”晏承指著房子的窗口說到。

李賀等人趕緊湊到窗口,向外望去,只見整個墨宇城的下城盡收眼底,連西邊的滄浪海都顯得渺小起來,突然一陣白霧襲來,再次看外面只剩下滿眼的云海。

李賀感覺自己仿佛已經飛到天上,再升上去,只怕要碰到到蒼穹的頂端了,好在僅僅過了一會兒,載他們的小房子便停了下來,接著聽到金屬撞擊的兩聲悶響,房子的門便自己打開了,門外站一個身著精致護衛服裝的人。

護衛說:“請幾位隨我來!”

李賀一行這才出得那小房子,接著便跟著這人往不遠處的上城的中部城門走去,在城門口的守衛處又是一番查驗,這才進到城內,接著便有侍者前來接應,領著五人和行李前往海云臺。

這海云臺是上城西北的一座廣場,因能同時觀覽云海和遠處的滄浪海而得名,上城的貴族以及議政完畢的官員,都喜歡在此聚會,故而海云臺被修筑的極為寬廣,即使在此點兵也有足夠的場地。

到了海云臺,李賀等人才發現原來這里已經被布置成會武場了,只不過這規模要比此前在凌天派所見的宏偉的多。整個海云臺除了中間的比試場地,其他地方被分為四個區域,分別是朝向東邊王庭的主持區,北邊的各派弟子等候區,西邊的物品置放區,還有南邊的護衛區。

見到這種排場,李賀不解的問狄玉山:“師兄,這是什么布置,會武為何如此敬小慎微?”。

“我只是聽長老們說起過一些瑣碎的事情,不好妄加揣測,但我想國事會武畢竟事關重大,這等安排應該不是心血來潮?!钡矣裆剿妓髦f。

“自二十年前伊始,參與國事會武的煉氣士頭一次遭遇歹人伏擊以來,那之后王庭對此才做了如此周全的安排?!币魂嚸髁恋穆曇魪睦钯R等人背后傳來。

李賀回頭一看,正是方傾暉一行,李賀轉頭正準備跟狄玉山、晏承還有白芳介紹一下,卻發現他們三人眉頭緊鎖的看著對方。

這才想到,原來是他們三人都未能感受到方傾暉一行人的氣息,這下見到對方來到海云臺,想必是這次會武的對手,又摸不準對方的底細,難免有些嚴肅。李賀只好笑著跟方傾暉打招呼:“方師兄,昨日有勞你了!”,林飛也跟著附和一番。

這時李賀將昨日之事簡單一說,狄玉山和晏承白芳才對方傾暉拱手行了一禮。

方傾暉只是微微一笑說:“都說了舉手之勞,對了幾位,會武場上見!”。說完鄭重其事的行了一禮便向主持區域走去,方傾瑤也跟著行了一禮便離開了,另外三人根本沒有看他們五人一眼,就跟著方傾暉而去。

李賀見方傾暉一行人距離足夠遠了之后,這才將昨日打聽到的情況跟其他四人一一說明,至于剛剛未能感受到對方靈氣的事,李賀也根據推測,料定方傾暉他們應該都穿了金精絲制成的內甲,說到此處,林飛還不忘特意露出昨天置辦的內甲給狄玉山幾人瞧瞧。

狄玉山、晏承、白芳這才釋懷,接著狄玉山說:“他們這幾人,看起來似乎對這次會武志在必得,我們須得全力以赴,才能不辱使命。”

晏承堅定的說:“說實話,我還很想見識見識,圣天門太虛真人教出來的高徒,到底幾斤幾兩呢?”。

白芳不以為然的說:“或許跟李賀說的一樣,這位方傾暉和他的妹妹倒是值得矚目,至于另外三人……”。

狄玉山鄭重的說:“白芳,不要輕敵,那三人雖然舉止無禮,但畢竟都是代表圣天門參加會武的,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輩,我們此行,關乎凌天派的聲望,大家一定牢記”。

眾人點點頭,此時有侍者跟隨一隊十人組成的護衛來到李賀一行人身邊,讓他們到海云臺東邊的飛虹樓二層的南邊安頓下來。

侍者接著告知他們五人,會武未時開始,不要攜帶任何兵刃或者護甲或者靈石之類,讓他們只穿房間準備的短打服飾,并提前半個時辰到海云臺揀選兵器和護甲。

李賀好奇的問侍者,這護甲到底是什么講究,那侍者便簡單說與他聽,原來國事會武的目的是決定煉氣士此后在墜星原上晗光城擔負的職責,故而會準備一套輕質靈石護甲給每一位煉氣士試穿再參加會武。

由于不在墜星原上,這些輕質靈石護甲會壓制每個人的靈力,同時也保護了煉氣士在會武中的周全,林飛,晏承聽了連連稱是,白芳露出將信將疑的表情,狄玉山和李賀相互忘了一眼。

那侍者見李賀、狄玉山和白芳三人似乎并不特別滿意這個答復,又說了一句:“別說我沒提醒你們,上去后悠著點,別先把自己給累趴下了!”。幾人這才千恩萬謝的送走了侍者。

待侍者走后,狄玉山讓李賀等人一起商議一下。

“臨行前蘇長老跟我們說過戰甲的事,結合剛剛這位侍者所說,這些輕質靈石戰甲很是消耗自身靈力,等下午上場后,大家切記不要急著使出全力,我想這回的比試定然過程曲折,一定要謀定而后動!”狄玉山對幾人認真的說。

“我們自己的兵刃都沒有帶過來,想必他人也一樣,看來這會武還是十分公平的?!标坛姓f。

“但愿如此?!卑追颊f。

“唉!可惜我剛做的內甲了!”林飛沮喪的說。

“沒事兒,你以后還會用得著的?!崩钯R笑著對林飛說。

狄玉山再次叮囑其余四人,千萬不要沖動,之前半年多的修煉,幾人功力已經大有長進,為了這次會武,長老們根據凌天派的特色,為五人創出一套合力施展的“流星陣”用以防守,只要恪守這兩點,再伺機而動,便有了七成勝算。

幾人聽聞也覺得頗有道理,趁時間還早,五人便在飛虹樓二層的露臺再次稍稍演練一番。

這時又有其他侍者領著五位年輕女子來到飛虹樓,并安頓在二層的北邊,那五位女子有兩人長著紫白相間衣衫,面相也十分相似,另有兩人著淡紫色衣衫,這二人面相也幾乎沒有區別。

只有余下一人,著湖藍色的衣衫,走在最前面,頭發也留的簡短,李賀五人在露臺伸展開來,那女子仔細看了一眼,接著頭也不回的進了侍者安頓下的房間,并招呼其他四人進到里面,隨即關上了房門,似乎也在做著會武前最后的準備。

當日午時未到,便有侍者來招呼李賀等人到一樓飯廳用膳,李賀一行人出門下樓,正巧碰到對面五位妙齡女子,而后三樓還有十人正走下來,有五人是方傾暉一行,還有五人看著十分面生,其中還有一位女子。

那面生的五人中,似乎是為首的一年輕男子正對著方傾暉招呼道:“大哥!小瑤妹子!聽說你們昨日就回來了,怎么也不來我家里坐坐?”。

方傾暉微微笑著說:“哪的話,等比完了我二人再去你家里坐坐?!薄?

那男子又說:“好啊,我讓下人先把馬車準備好,如何?”。

“就這么一段路,還坐什么馬車?”方傾瑤不耐煩的說。

“這不是怕你們累著么?”那男子笑著說。

“我看,馬車還是給自己備著吧!”方傾瑤反應過來,憤怒的回敬了那男子一句。

那男子還要再來口舌之爭,卻發現剛剛跟方傾瑤說話時,方傾暉已經自顧自的走到一樓去了,這才趕緊帶著身后的四人追了上去,這時住李賀一行人對面的五位女子中身穿湖藍色衣服的女子對著身后四位女子悄悄說了什么,然后她們五人就下樓去了,狄玉山這才示意他們幾人也趕緊跟下去。

來到樓下后,有侍者指引他們這些人來飯廳用膳,李賀一行人默默的吃著,剛剛與方傾暉爭執的男子見了那五位妙齡女子,想借機攀談,卻見對方神情冷漠。

為首的那名女子,只是偷偷瞄了方傾暉兩眼,更加惹得那男子不悅,但又不好發作,只能態度傲慢的呼喝飛虹樓的侍者,卻沒成想,那些侍者也不理會他,自能自討沒趣的埋頭吃食。

接著侍者讓他們這些人先行上去短暫休整半個時辰再隨即更衣,等下會有護衛提前來帶他們前往海云臺。

狄玉山讓幾人上去先更衣,再稍作調息,李賀等人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終于等到護衛敲門,李賀一行人就隨著這些護衛來到海云臺。

只見海云臺的主持區域上,趙主事和一隊有三十人的護衛站在一人后面,那人年紀看起來約有五十歲的樣子,身材挺拔,頭發有些花白,一身深藍色的官服,氣宇軒昂的站立著,方傾暉一行五人對著那人恭敬的行躬身大禮,那剛剛與方傾暉爭吵的男子也老實的行禮。

這時趙主事趕緊介紹此人乃會武使梁正業,余下眾人這才一起恭恭敬敬的行禮。李賀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面前此人就是曾經威名赫赫的上將軍梁正業!

當年曾斬殺盛天國世子龍英卓,并一度奪取了對方的神兵,引得盛天國皇帝龍云山大肆報復,至今對方也未能雪恥,他們這些云垂國的煉氣士,凡聽過梁正業的事跡,便會不由自主的仰慕起來,如今口耳相傳的大英雄近在眼前,怎不教人激動?

梁正業也不客套,開口便說。

“各位都是我云垂國年輕一輩煉氣士中的拔尖人物,規矩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不得攜帶自己的兵刃或是其他物件,一律換用會武司為各位準備好的甲衣和兵器,先全體倒下的一方為負,勝出的兩組和告負的兩組出再分開一決高下,一共四場,好了,你們每派各出一人,來我這里決定對陣次序?!?。

這時狄玉山,方傾暉,之前身穿湖藍色衣衫的女子,還有與方傾暉相爭的男子來到梁正業身邊。梁正業拿出一個靈石質地的羅盤,分別讓四人注入一套靈氣,這時羅盤上的針飛速旋轉,羅盤上寫著“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虛亥”,四人用靈力催動后,看羅盤指針分別落于何處。

最終結果出來,趙凱安宣布,第一場由凌天派的狄玉山、晏承、白芳、李賀、林飛對陣紫羽閣的樊夢芝、葉靜嬋、葉靜儀、蘇落雪、蘇落瓊,第二場由圣天門的方傾暉、方傾瑤、宋士元、鄭爍、袁朗對陣玄天閣的方劍星、鄭光初、李憲一、程顯書、駱云蓮。

名單念完,就讓護衛領著眾人到西邊先去選兵器甲衣,眾人紛紛先選取自己趁手的兵器,到手才發現,這些兵器中的刀劍之類都沒有開刃,槍棍之類,首尾也特意鑄造的非常粗糙。

李賀心想,看來跟門派會武一樣,要想傷人,只能憑借自身的靈力修為了,接著護衛扯掉白布蓋住的架子,原來里面是各色的甲衣頭盔,這甲衣一共二十件,一字擺開。

由于在鍛造中摻入了部分綠松石、青金石或者晧石,甲衣的四肢部位和頭盔呈現出綠色,藍色,紅色,灰白色,每種顏色各五件,護衛讓眾人按照之前的次序顏色穿上后,發覺甲衣也只是能護住軀體上臂和大腿。

頭盔相對精良一些,注入適量的靈氣后,口鼻會被頭盔里面收納的部件護住,眼睛那里似乎是用水晶制成,戴上后絲毫不礙著視野,而且由于制作的十分精妙,調用靈氣后,眼睛部位的四周似乎還能比平時目及更多范圍,李賀心里不由的一陣欣喜,隨后眾人便來到北邊的條椅就坐。

經過一番準備,凌天派以綠色對陣紫羽閣的藍色,圣天門的紅色對陣玄天閣的灰白色。這時主持區域的護衛紛紛來到南邊列隊,東邊不遠處又走來三個人,這時坐在北邊的紫羽閣、圣天門和玄天閣的人紛紛站了起來。

待那三人來到臺上的椅子就坐后,這三派的弟子才坐下,原來那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圣天門掌門離榮軒,玄天閣掌門印紹鈞,還有紫羽閣掌門樊茹韻,獨獨缺了凌天派上華真人瞿永年。

狄玉山和李賀等人不免有些尷尬,而在等候區的方劍星一行人已經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方傾暉和方傾瑤只是點頭對著太虛真人示意一下,宋士元、鄭爍、袁朗這三人平日雖然吊兒郎當,但見掌門在此,也不敢再有出格的舉動。

紫羽閣的女弟子因為剛剛站起來的緣故,便不再理會月海夫人,而月海夫人似乎也并不在意,只有乾坤真人見自己的弟子不成體統,眼中似有怒火,而方劍星也卻不在意,他隊伍中的鄭光初、李憲一、程顯書、駱云蓮幾人察覺到不太得體,便收斂心神,專心等待上場。

趙主事敲了一下主持區域的大鐘,宣布第一場開始,接著手持綠色和藍色的兩面小旗子,指示綠色在南邊,藍色的北邊,就位后趙主事放下兩面旗子叫了一聲:“開始!”,突然海云臺會武的場地區域有靈氣快速變幻,一道強大的靈氣覆蓋了正處于場中的凌天派和紫羽閣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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