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一個鄉(xiāng)野粗鄙之人,我這次前往雒陽,就是為了救楊大哥,如今人已經(jīng)救了,我想找個地方隱居!”文升聽了童芎的話,微微一愣,皺著眉頭,最后語氣平靜的對著在場的人說道。
白云聽了文升的話,面色有些微微一變,文升可是武藝高強(qiáng)的猛將啊!這樣的人隱居山林簡直是可惜了一身武藝,再說白云現(xiàn)在可是非常缺少人才,白云著急了,張口想勸說文升留下來。
“兄弟,哥哥我和你說句話,你這一身武藝,若是隱居山林了,豈不是荒廢了,再說你心里就不想為阿麗報(bào)仇嗎?”還沒有等著白云開口,一旁的楊庸就面色急切的對著文升說道。
“阿麗!”文升聽到這個名字,眼中就泛起淚水,眼神中全是哀傷和留戀,甚至有些憤怒。
“姐!”一旁的胡艷也默默的底下了腦袋,看樣子也有些傷感。
白云默默的在一旁,看著他們有些傷感的樣子,有些好奇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不過白云看著文升那眼角的淚水,白云也不好意思再去詢問什么。
“如今天下之大,以兄弟的武藝,要混個出人頭地,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再說如今陛下也要重整旗鼓,再興宋室,這正是兄弟的好機(jī)會啊!難道兄弟你不想報(bào)仇雪恨了嗎?”楊庸看著文升傷感的樣子,輕輕的在一旁用著自己的手拍打著文升的后背,語氣有些認(rèn)真的說道。
文升聽了楊庸的話,再將目光看向一旁的白云,咬了咬牙起身來到白云身旁,最后直接在白云面前跪倒在地,語氣沉重的說道:“小民如今拜陛下為主,愿為陛下鞍前馬后,在所不辭!”
而一旁的文正看著父親跪倒在白云面前,也站了起來,跟著自己的父親一同跪下了。
“壯士快快請起!”白云看著跪倒在地的文升父子,再看著一旁楊庸瞪著眼睛看著自己,連忙從位子上站了起來,雙手將文升扶了起來,語氣有些欣喜的說道。
一旁的童芎看到這樣的場景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然后默默的摸著自己下巴下的山羊胡子,然后看了對面的楊庸一眼,低頭看著自己的碗里,沉吟了許久。
“陛下這次出逃,恐怕是想找一個地方建立一方勢力,然后再重新反攻雒陽吧!不知陛下可有鐘意的地方。”童芎慢慢的將自己的頭抬了起來,然后眼睛直直的看著一旁正安撫文升的白云說道。
白云聽到聲音,將目光望向了童芎,見童芎的眼睛如同一灘深不見底的水一般,讓人難以琢磨。
“這個,我現(xiàn)在還沒有想到要去哪里?”白云思考了一下童芎說的問題,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還沒有想去的目的地,于是有些無奈的搖頭對著童芎說道。
童芎看著白云那一臉迷茫的樣子,摸著自己的胡子,心中暗暗感嘆,孩子,還是孩子,優(yōu)勢很多,但是缺點(diǎn)也是有的,不過輔佐其光復(fù)宋室,應(yīng)該是一個很有意思和挑戰(zhàn)的事情。
“陛下,既然陛下心里有些不確定去哪里!我有三個方案,陛下可以選擇一下!”童芎看著白云有些難為情的樣子,語氣有些平靜的對著白云說道。
“童先生,不妨直言,我和陛下都聽著呢!”楊庸早就對童芎有所注意,還沒有等到白云回答,楊庸就直接對著童芎說道。
童芎看著楊庸有些愣了愣,再看著白云并沒有反對什么,于是語氣平靜的緩緩說道:“我第一條方案就是,陛下南下?lián)P州,聽聞建業(yè)太守劉維是有名的忠宋派的人,是當(dāng)年先帝一手提拔的人才,若是陛下去投奔,劉維絕對會全力支持陛下,而陛下可以靠此蠶食江東之地,成一方霸業(yè),待到時機(jī),北上,西征,逐漸擴(kuò)張領(lǐng)土。”
白云聽了童芎的第一個建議,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思考起了這條建議的可行處,以及弊端,最后抬起頭,無奈的嘆氣道:“我覺得不行,江東之地,人口稀少,世家大族根深蒂固,恐怕到時候?qū)Ω秲?nèi)部還有比對付外部還要麻煩,而且自古以來江南只有偏居一隅,從來沒有北上爭奪天下的先例,所以江東可不是一個明智之選啊!”
童芎聽了白云的回答,嘴角露出咯一絲笑容,然后對著白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達(dá)對白云的滿意,然后接著對白云和眾人說道:“我第二個機(jī)會則是前往徐州,徐州可是宋室源頭,而且王族故地就在那里,想當(dāng)年高祖為宋公,寵愛幼子炳,后景帝繼位,封炳為小沛王,守族地!如今的小沛已經(jīng)成了白氏的地盤,白家也是徐州最大的世家貴族,白家正是陛下的家族,陛下可以到徐州,依靠著白家的勢力,重振旗鼓,最后緩緩的吞并河南之地,行魏武之事!”
“這個,還讓我考慮一下吧,你還是說說另外的一個方案吧!”白云聽了童芎的話,微微的皺起了眉頭,這童芎的話雖然說的好,但是白家是白家,自己是自己,當(dāng)坐上了皇帝的位置就是孤家寡人,而且這個世道利益為先,說不定白家中還有人還不愿意接納自己,窺視自己的位置呢!
“我最后一個方案是北上,北上冀州,如今冀州之地,刺史于輝雖然名義上是冀州的統(tǒng)治者,但冀州的權(quán)利真正的掌握在甄家手中,甄家有鄴城甄家,和中山無極甄家,其中兩家同脈,鄴城甄家乃是當(dāng)初高祖之妻兄宜城候甄儼之始,而甄儼出自于中山無極甄家,兩者一家從政,而一家從商,而陛下的母親出自于鄴城甄家,甄家就是陛下的舅家,陛下可以靠此前往鄴城,靠著甄家坐穩(wěn)冀州,冀州人口繁密,極其富饒,而且多出精兵,陛下到時候再在北上幽州,西取并州,東征青州,一統(tǒng)河北,再逐步蠶食河南,成就一封王霸之業(yè),最后光復(fù)宋室不再話下!”
“我覺的去冀州不錯,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前往?”白云最后思考了一下,還是覺得去冀州的方法是最為不錯的,然后抬起頭,認(rèn)真的對著童芎說道。
“現(xiàn)在正是時候,此時陛下退位的消息,恐怕被鎮(zhèn)北軍封鎖了,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到時候消息傳開了,那些野心勃勃之輩和觀望的世家大族都會跳出來,到時候恐怕有人會和陛下?lián)寠Z冀州,現(xiàn)在陛下應(yīng)該快馬加鞭前往冀州,聯(lián)系甄家,然后占據(jù)先手,這樣才能確保冀州是陛下的囊中之物啊!”
“先生說的對極!不知先生可愿意跟隨我的身邊輔佐于我,光復(fù)宋室?”白云聽了童芎的話,已經(jīng)感覺到了童芎的智謀高超,連忙帶著懇求的目光看向童芎,語氣有些溫和的說道。
“既然陛下都這樣說了,童某人怎么推辭,童芎拜見主公!”童芎聽了白云的話,并沒有太多的猶豫,語氣恭敬的對著白云行了一禮說道。
“不知道你們兩位呢?”白云又將自己的目光望向一旁還在觀望的胡艷和張時,語氣有些請求的問道。
張時呵呵一笑,然后看著一旁的文升,以及童芎,語氣有些豪放的說道:“文大哥和老童都跟隨了陛下,只要陛下不嫌棄我,我老張也把命交給陛下了!”
“我也是!”胡艷那美麗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和善的笑容,語氣有些平靜的對著白云說道。
“白云,在此多謝各位了!”白云看著周圍的眾人,慢慢的舉起酒杯,然后語氣有些感激的說道,然后將自己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陛下言重了!”眾人見陛下舉起了酒杯,也回敬道,將自己面前的美酒一飲而盡。
過了不久在一處荒野偏僻的地方,一處客棧燃起了熊熊大火,而在大火的照耀下,一群人向著北方快步離去,他們需要前往河內(nèi),在北上冀州。
而在兗州的濮陽城,兗州此時的刺史樂健正面色有些蒼白的看著手中的信件,然后抬起自己的腦袋,默默的看著底下跪倒在地的信使。
“這件事,可是真的嗎?”樂健沉吟了一下,最后目光死死的盯著底下的信使,語氣沉重的問道。
“此事是真的!刺史請放心,我家主人絕對不會騙你的!”那信使面色平靜的看著面前面色有些陰沉的樂健說道。
“你先回去吧!我知道了!”樂健默默的信收了回去,然后對著那信使說道。
信使看著樂健已經(jīng)下了逐客令,也不多說,然后抱拳行了一禮,離開了兗州的刺史府。
“文平先生,你對此事怎么看?”樂健猶豫了半刻,看著一旁坐在角落默不作聲的一個老者,語氣有些遲疑的問道。
“這事恐怕十有八九是真的,我也知道刺史認(rèn)為這是一個好機(jī)會,不過俗話說的好,這最先出頭的人,也是下場最悲慘的人,刺史現(xiàn)在可不能輕舉妄動啊!”老者用著沙啞的聲音,目光有些陰沉的看著樂健,語氣非常沉重的說道。
“那我該怎么辦?”樂健此時面色有些為難的對著老者問道。
老者猶豫半刻,最后語氣平靜的說道:“等待,順便將消息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