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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千(上)

  • 道辟紫霄
  • 棄還真
  • 3066字
  • 2023-07-26 22:30:00

這一方宇宙鴻蒙,自中央三十六重天宇下,有三千大千世界,億萬中千世界,以及數(shù)之不盡的小千世界。正是由這無窮世界,一同組成如今的諸天萬界,浩瀚寰宇虛空。

碧落大千界空下,一處名為小空明界的小千世界。此時,適逢這個小世界改朝換代,其上國朝威德不振,其下藩鎮(zhèn)諸侯割據(jù),互相攻伐殺戮,白骨露於野,人命如草芥。

這王朝末世之象,在有識之士來看已然盡顯無疑。亦正是對這國朝不再抱希望,這些有識之士紛紛奔走于外,投效各自認(rèn)定的英主、明主,賢主、霸主,求取封妻蔭子。

整個小空明界烽煙四起,各家藩鎮(zhèn)諸侯無不厲兵秣馬,或是遠(yuǎn)交近攻,或是合縱連橫。天下時局愈發(fā)動蕩,牙將牙兵更是桀驁驕橫,州府之間,百里無雞鳴,千里無人煙。

大魏景初元年,三歲的幼帝拓跋向踐祚,上柱國獨孤恒以幼帝外祖,太后生父的身份,掌握中央朝廷的大權(quán),直至監(jiān)國執(zhí)政。永州獨孤氏自此,正式成為大魏朝第一高門。

雖時至今日,國勢日漸衰敗,魏庭對地方控制力不斷減弱。地方藩鎮(zhèn)愈發(fā)桀驁,不把魏庭放在眼里,甚至有藩鎮(zhèn)大將驅(qū)逐朝廷命官的事發(fā)生,但魏庭終歸是有二百年底蘊。

獨孤氏執(zhí)政,就是得了魏庭二百年的正統(tǒng)大義,再加上本身四世三公的家勢,說獨孤氏是天下第一門閥都不為過。這等權(quán)勢,豈是權(quán)臣所能局限,倒是有了幾分九五之象。

一時間,朝野內(nèi)外都有爭議,只是獨孤氏勢大,生生壓下所謂的物議。地方藩鎮(zhèn)見朝局事態(tài)至此,紛紛行高筑墻廣積糧之舉,靜待魏庭天變之機,進(jìn)而謀求自家的功業(yè)。

徐州,彭城府,甾丘縣城內(nèi),一處大戶宅邸中,有錦袍少年端坐石凳,捧著一卷《太史公書》,看的入迷,尤其見到妙處時,不住的頷首,乍看之下,倒有幾分書生氣。

“讀史以明志,知古可鑒今,這方小千世界的歷史,還是有些意思的。乾元治世,魏主社稷,乾朝平定八王之亂,奠定大一統(tǒng)氣象,元朝接了乾朝天命,是為大哉乾元也!”

“至此,大一統(tǒng)理念歷經(jīng)兩朝,已是深入人心。元朝之后,再有魏朝接過元朝天命,魏主二百載。時至今日魏朝天命漸衰,各地藩鎮(zhèn)與中央離心,真正的逐鹿之戰(zhàn)不遠(yuǎn)了。”

“魏失其鹿,天下共逐。上至權(quán)相獨孤恒,下到各強藩軍頭,這些人都眼巴巴盯著拓跋氏,等著拓跋氏徹底倒下,斷了最后一口氣,無力回天的時候,再上前分食其血肉。”

趙孟呵呵一笑,合上《太史公書》,猶如絲織羅綢的羅紋紙,在他手下帶起些許紋絡(luò),暗道:“亂世,好個天下亂世,權(quán)臣、佞臣、梟雄、奸雄爭先出場,確是出大戲啊!”

在點悟這具‘他我’身后,趙孟真靈與‘他我’真靈相合,一切都如此自然,待趙孟再睜開眼,周遭事物已變,他不再是那個天水神裔,而是小空明界一個偏遠(yuǎn)小縣的大戶子弟。

或是碰巧,這具‘他我’身亦是姓趙,單名一個武字,趙武!

這小空明界的門第,大致可分四等,是大戶、郡望、世家、門閥。郡望之上,統(tǒng)稱為士族,是謂士大夫,就是這些門第中人。而在郡望之下,又入門第之列,便稱作寒士。

此時的趙孟,完全可以對外說,自己乃寒門弟子也。如此想著,趙孟心頭一動:“這場群雄逐鹿的大戲要落幕,再怎么也要二三十年光景,在‘本我’那里,應(yīng)該是旬月有余。”

“時間,還很寬裕!”

他點悟’他我‘,真靈投入這方小千界以后,本能曾循冥冥之際,與浮黎珠有一點感應(yīng),明悟‘天上一日,人間一年‘的道理,世界與世界間的宙光不同,二者不能等同視之。

中央三十六重天宇一日,就是小空明界的一年。待他這具’他我‘之身,在小空明界功成完滿,回歸’本我‘處的時候,或許’本我‘所處的那一方天宇,也才過了兩三個月而已。

對小千界、中千界生靈來說,大千界與中央天宇,就是古老傳說中的仙界。中央三十六重天恒古不變,三千大千世界萬劫不朽,億萬中千世界、無窮小千世界生生滅滅。

“少爺,”就是趙孟陷入思緒的時候,伴讀周寧匆匆跨過遠(yuǎn)門,幾步來到趙孟身前,俯身道:“少爺,您要小的尋的人手,已經(jīng)找齊了。現(xiàn)都在城西的老房子那,等您差用。”

“人手?”趙孟聞言,先是錯愕,隨即想到這是先前的趙武,吩咐周寧辦的事,恍然點了點頭,道:“不錯,人手這么快就尋齊了,這時候,還能尋到一批人手,確實不易。”

“你辦事,很得力!”這所謂的人手,自然不是佃戶、佃農(nóng)之流,趙武讓周寧找的,是關(guān)內(nèi)敢打敢殺的亡命徒。這些亡命徒自稱是刀客,個個都見過血,敢殺人也能殺人。

周寧聞言,先是欲言又止,最后道:“少爺,這批關(guān)內(nèi)刀客,盡是些窮兇極惡,刀口舔血之輩,咱們雖以重金籠絡(luò)恩養(yǎng),可那群刀客都是驕橫慣了的,怕是還不能當(dāng)大用。”

趙孟若有所思的瞥了周寧一眼,顯然周寧是知道趙武,為何召集這批刀客的。畢竟,這周寧本就是趙府的家生子,又是趙武的伴讀,以后趙武掌家,是要做趙府管事之人。

因此,趙武的某些想法,也未瞞過周寧。周寧知道這想法很危險,用刀客做事,這是一把雙刃劍,既能傷敵又能傷己,刀客桀驁不馴是出了名的,由不得周寧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

“不能用,也要用,時不我予!”

趙孟或者說是趙武,淡淡道:“縣衙的秦縣尉,最近胃口是越來越大了,程縣丞又是個只吃不吐的土貔貅,就知道要金要銀,真當(dāng)我趙家有金山銀海,經(jīng)得起他這樣盤剝?”

“只秦縣尉、程縣丞,我不是不能再忍忍。但那個陳縣令才是最要命的,他是知府陳真慶的親侄子,陳真慶讓他任甾丘縣令,你當(dāng)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將咱們敲骨吸髓?”

周寧低頭不語,甾丘縣的幾家大戶,對此都心照不宣,陳真慶要養(yǎng)兵,要削平彭城府其他幾大軍頭,要把持彭城府大權(quán),其所需錢糧極其龐大,這些都需要大戶們?nèi)シ叛?

只是近來,陳縣令步步緊逼,頗有些竭澤而漁的意思,讓大戶們苦不堪言,卻又不敢違逆陳縣令。最后只得眼睜睜看著自家資財,被硬生生豪奪了去,連吭一聲都不敢。

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這在國朝穩(wěn)定時,就是至理名言。何況在亂世,兵強馬壯就是一切,縣令有五百縣兵,輕而易舉就能鎮(zhèn)壓縣中大戶,大戶們當(dāng)然不敢不聽話。

那五百縣兵,就是懸在縣中大戶頭上的一口刀,不知什么時候,這口刀就會落下來。也許等縣中大戶被榨干最后一滴血,這口刀就會落下,成為陳家霸業(yè)下一塊墊腳石。

“大丈夫,死則死矣,豈能貪生畏死,讓仇讎稱心如意?”這是趙武心中所想,與其被慢慢放血,最后落得散盡家財,棄尸街頭的下場,還不如在有能力反抗時,背水一戰(zhàn)。

若能反殺陳縣令,再以勝勢裹挾縣中大戶,盡奪大戶佃丁,至少能得眾八百。有了這八百佃丁,就有了破局的可能。雖然只是可能而已,卻也要比坐著等死要強上無數(shù)。

這些都是趙武的謀劃,若是趙孟晚一些時候,點悟這具‘他我’身,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來算。趙武不是已經(jīng)襲殺了陳縣令,就是因起事被陳縣令撲殺,沒有其他可能。

然而,趙孟卻偏偏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點悟‘他我’,成了身處漩渦中的趙武。這讓本想著看戲的趙孟,一下成為天下亂局中的一員,要想不死,就只能把想他死的通通送走。

想了想,趙孟緩緩道:“老爺那里,要封口,至少在起事前,不能泄露風(fēng)聲。父親年齡大了,膽魄愈發(fā)的小了,被他知道咱們要襲殺一縣官長,只怕他受不了這個刺激。”

趙孟雖真靈剛降臨小空明界,卻也決定,就按照原先趙武的路子來。趙武終究是為此做了不少準(zhǔn)備,有這些措施在,趙孟勝算還是極大的。既有勝算,他當(dāng)然要押一回注。

似察覺到趙孟話中未盡之意,周寧肅然,道:“少爺放心,老爺身邊有我爹看著,起事前,絕不會露出風(fēng)聲。起事后,也有一隊家丁,護(hù)得老爺周全。”

“如此,就好,”

想了想,趙孟稍稍沉默片刻,道:“那些關(guān)中刀客,我還要再見見,桀驁不馴是一回事,有沒有真本事,又是另一回事了。我想親自看看,他們的本事,到底如何。”

小千界修行之路,最高點也都不入非凡之境,至多在煉精化炁這一層次徘徊,而這已是絕頂?shù)娜宋铩5篱g總有一些出類拔萃的人物,推陳出新,或能讓趙孟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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