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事在人為
- 赴塵緣共千年
- 三月陌
- 2613字
- 2020-09-08 13:02:57
“四哥,我不要去和親,你去和父皇說,不要讓我去和親好不好!”東方瀠淚眼盈盈地望著東方烈乞求道。
“阿瀠,你不要為難四哥,你以為父皇的決定是四哥能夠更改的嗎?”東方淏無奈地說。
“那怎么辦?那怎么辦?父皇為什么這么狠心,我是他的女兒啊。”東方瀠哭道。
“阿瀠,身為皇家兒女,既享受了無上的榮寵,也定要付出代價。”東方淏嘆道。
東方瀠聽了哭得更加厲害,“我寧愿不要當什么公主。為什么我要生在皇家!”
“命運是無法選擇的。”東方淏完全不是平日的樣子,此刻看上去滿目哀傷。
“好了,都不要說了。”東方烈終于出聲:“阿瀠,你現(xiàn)在跟你六哥回宮,蘇妃娘娘一早得知你失蹤,既不敢聲張又擔(dān)心得要命,你現(xiàn)在就回去,以免再出什么亂子。”
“四哥,我不,如若讓我去嫁給那個什么番主,我寧愿一死。”東方瀠公主脾氣上來了。
“聽話,先回宮,后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東方烈低頭看她,半哄半命令道。
“真的?四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去和親。”東方瀠似乎看到了希望。
“四哥!”東方淏叫道。
東方烈以眼神制止了他,“此事要從長計議,切不可莽撞。”他又看向東方瀠說道。
東方瀠聽了低下頭,心頭卻燃起了無限的希望,她的四哥,從來說話算話的。想至此,她向東方烈福了一禮,轉(zhuǎn)身跟著東方淏回宮了。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清淺輕嘆了一聲。東方烈轉(zhuǎn)頭看她以目光詢問。
“你不該給她希望,本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為何要讓她再抱著希望呢?”清淺不太贊同地說道。
東方烈挑眉,素淡地口氣道:“你怎知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又怎知這不是希望?”
清淺聽了倏然抬眸頗驚異地問:“你真有辦法?”
“這世上許多看似走投無路的事情,到后來都有可能是柳暗花明。”東方烈淡淡地說。
清淺看他,卻見東方烈正凝眸看著自己。她的心猛烈地跳著,心中暗想:“難道他知道些什么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既然天帝給了自己三日期限,那么時間未到,他定是不會同東方烈說什么的。可是東方烈那樣子又不似沒有事情的神情。思緒正在百轉(zhuǎn)千回中,又聽東方烈說:“清淺,你記住,事在人為。”
清淺抬眸看他,“是么?我從前相信過人定勝天。可是如今我倒不是這么認為了。”
東方烈走到她的近前,伸手握住她的肩深深地看著她沉聲說:“不管遇到什么事,不必一個人扛。你要知道,還有我。”
清淺凝視著他,東方烈的神情肅然,平日寒冰似的面容此時有一絲擔(dān)憂。她搖搖頭笑道:“放心,我能有什么事,如今最大的事情怕就是是公主的事了吧。你既應(yīng)允了她,想來是有什么辦法。”
東方烈搖頭:“此事目前并無定論。”
清淺一驚問道:“那為何你要如此跟她說。”
“一來是勸她先回宮里,不要把事情鬧大。二來,此事確有蹊蹺,你之前在宮中難道沒有見過關(guān)于這件事的奏折嗎?”
清淺點點頭說:“確是見過,而且并非只有一封,可是每次陛下都留中不發(fā)。我曾試著問過,陛下說:‘朕的公主哪是誰隨便想娶就娶的。’可見當時陛下并無讓公主和親的想法。”
東方烈說:“這便是了,既然你出宮之前父皇還未曾想過要阿瀠去和親,而且這兩日并沒有什么大事發(fā)生,又為何改了主意。是以,定是這兩日宮中出了什么事情。”東方烈凝眸看她。
清淺心中一驚,這兩日的事情能有什么,無非是她這一樁,而公主的事情偏偏在這兩天鬧出來,并且還讓公主跑出來找她訴苦,想到天帝在這里面做了什么手腳。她心中苦笑:“就算想逼我就范也不必拿自己女兒的婚事來做殺雞儆猴的事來給自己看吧。”
東方烈看著她神色變幻,卻一言不發(fā),心中升起一股難言的失落。他放開清淺,慢慢踱至亭邊,望著池塘里的殘荷聲音清冷地說:“不過你大可放心,我既答應(yīng)了阿瀠,就定不會讓她去受這個委屈的。“
清淺看著他的背影,心道:“此事因我而起,又怎會讓別人代為受過。”想至此,她走到東方烈的身邊看著他說:“明日我便回宮,也許能探得一些真實情況,先不要輕舉妄動。”
東方烈轉(zhuǎn)身看她,面色冰寒,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神情,清淺心中悲涼知他定是對這兩日的事情起了疑心,可是這件事絕不能讓他知道,天帝的舉動無論結(jié)果是什么,東方烈只要有所動作必會招來大禍。
“此事你不宜過多參與,你要知道父皇最忌別人揣度他的想法,做為女官,你是他身邊的人,如果你讓他覺得你是一個不知道進退且對朝政過于熱心之人怕是要引來禍端。”東方烈沉默片刻說道。
“你不是也說嗎,事在人為!放心,我自會把握分寸。”清淺沖他淺淺一笑道。
東方烈動了動唇,想要再說什么,終是沒有說出來,只淡淡地說了句:“萬事小心。”二人便相攜著往回走。
遠處覃淵怔怔地看著他們站立的方向,握著劍的手微微的收緊。忽聽身后錦繡的聲音:“你不必憂心,王爺處事自有他的分寸,這不是我們奴才們該操心的。”
覃淵側(cè)道冷冷地道:“哼,這話應(yīng)該對你自己說吧。”
錦繡一怔,隨即微怒道:“覃淵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覃淵轉(zhuǎn)身看她,唇角微揚帶了一點冷笑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當然,我希望你也知道才是。”說完不再理會錦繡舉步離開。
錦繡怔怔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一時間心中塞塞地疼了一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隨著覃淵的腳步離開。
夜里,東方烈的書房門被人敲響,錦繡站在門口靜靜地不說話。
東方烈看了她一眼問:“有事?”
錦繡心中苦澀,“自己這副表情想是他已經(jīng)看得出并非葉姑娘出了什么事,而是她自己另有它事。”她向前一步咬了咬唇說:“王爺,奴婢不明白,既然覃淵對姑娘如此敵視又為何將他派到楓梅小筑。”
東方烈聽她此話方才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她一會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她:“你覺得覃淵為何會敵視清淺?”
錦繡不假思索地說:“他是覺得葉姑娘的存在影響了王爺。”
“這么說你肯定他對本王的忠心。”
“這點奴婢肯定,只是……”
“那你又為何對清淺如此體貼?”東方烈不待她說完又問道。
“王爺?shù)氖戮褪清\繡的事,王爺在意的錦繡誓死也會守護。”
東方烈看著她不再說什么,錦繡被他看著忽然間明白了,垂了頭道:“奴婢明白了。”
東方烈點頭,繼續(xù)埋首公務(wù)。錦繡默默地一禮之后退出房門。
慢慢走回楓梅小筑,遠遠地看到覃淵坐在院子的廊下,抱著劍,背靠著廊柱閉目養(yǎng)神,聽到她的腳步聲,霍然睜開眼,寒眸如電看向她。待看清來人之后,剛才那副戒備的神情瞬間不見,又靠在柱子上閉了眼,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錦繡站在門口看著他,許久唇角微微上揚,然后跨步走進院中,并沒有叫他,自顧自地回了房中去看清淺。
屋內(nèi),清淺呼吸淺淡,卻睡得并不安穩(wěn),她的面色因這兩日的病還不太好看,依然有些蒼白,暈上了一層淡淡地燭光,微皺的眉頭讓看見的也有些略略地不安。可是誰也不知道她在夢里到底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