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蕭落的身世
- 赴塵緣共千年
- 三月陌
- 3127字
- 2020-07-11 10:07:37
東方烈正與清淺說話,就見蕭落急急地走來,身后跟著蕭懷宸和蕭姝。東方烈正與清淺說話,就見蕭落急急地走來,身后跟著蕭懷宸和蕭姝。
蕭落煩惱地看著跟在他身后的蕭懷宸,“你不要總這樣跟著我,告訴你啊,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做那個王的。”
“我們巫族有圣訓,持信物玉佩者為巫族圣王。”蕭懷宸恭肅的說。
“你們也太搞笑了,難道只要持著玉佩就可以當王,那這個巫族的王也太好當了。”蕭落諷刺道。
“不,不是每個取走玉佩的都可以當王,但是你不同,因為你的身上有巫族皇族的印記。”蕭懷宸抬眸看他。
蕭落一怔,他忘記了自己的頸間的那枚印記,脖頸的左側有一枚圖騰印記。他有些無語,但又不甘心就這樣失去現在的生活,王權雖大但那并不是他所追求的。游戲天地間,逍遙一生才是他最想要的生活。
“請圣主為了巫族之興隨在下回去吧。”蕭懷宸跪地請求道。
“蕭懷宸,你給我起來!”蕭落撫額無可奈何地道。“你不是巫族大巫師嗎,我把這塊石頭給你,你不是也可以當王嗎?”蕭落將那玉佩往前一遞道。
“這如何使得!巫族有圣訓。”蕭懷宸頭大的看著蕭落。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也是時候該變變了。”蕭落十分有理的說道。
蕭懷宸看著他,嘆了一口氣語氣沉重地說:“自從巫族內亂之后,信物丟失,只余鳳權的圣物,這十幾年來,巫族族內離亂,大小紛爭不斷,鳳權已同虛設,現在王權出現,我做為巫族的大巫師更有使命迎接圣主回歸,重整巫族。”
蕭落聽他說到此處突然神色沉冷抿唇不語。而蕭懷宸一直在那里跪著大有不拉他回去誓不罷休的架式。
“巫族存亡與否與我何干?”蕭落冷聲道,沒有了剛才的玩世不恭。
蕭懷宸一怔,看向他,卻見蕭落一臉冰霜,面色蒼白。他不解看向東方烈,后者見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抬步走到蕭落近前,伸手按在他的肩上。
“你在意說明你忘不了放不下,又何必如此苦了自己。”東方烈聲音淡淡的卻是重重地錘在了蕭落的心上。
蕭落猛地轉頭,狠狠地看著東方烈,眼圈微微地發紅,“我們都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放下的人,越是放不下我才越不可能回去做這個王。”蕭落說完大步向帳外走去。
蕭懷宸要追,東方烈一把拉住,“讓他靜一靜吧。你這樣做無異于逼迫于他,結果只能適得其反。”東方烈道。
“烈王殿下,如何才能勸得圣王回歸,請賜教。”蕭懷宸對著東方烈深深的施了一禮。
東方烈看他,“沒有人能勸得了,這世間的心結都要自己解。”他回頭望見清淺,見她看著帳口的方向一副焦急的神態。又道:“你們只想迎回圣王,可知他曾經歷過什么?如若做了你們的王,你能確保他會使巫族昌盛,而不是毀了巫族?”
蕭懷宸聽到此處卻顯得頗為自信道:“有信物在手,那個將信物交與他的人不會錯看的。”
東方烈先是一怔,之后莞爾一笑,那笑意十分的淺淡。“沒想到你們巫族的人還是這樣。”此時也是該告訴他們蕭落身世的時候了。于是摒退左右,帳中只剩下他們四人。
“不錯,落確是巫族皇族中人,他的母親子夕娘娘,他便是嫡皇子恪。”東方烈開口,眾人皆是一驚。
別人不知道,身為大巫師的蕭懷宸卻知道,在巫族的史書上,嫡皇子恪,五歲因病而亡,皇后因傷痛過度亦于幾日后抑郁而終。寫的十分簡略,讓人摸不到頭腦。從那之后的巫族史書上皇權更替,鳳權卻一直掌握在一個女人的手里——姬皇后。但是這些年來巫族式微,姬氏越來越力不從心,所有可以繼承王位的皇子們死的死亡的亡,皇族中竟再也找不出合適的人選來繼承王位。巫族內亂漸起,姬氏手中無王權并不能真正令族人信服,所以身為大巫師的蕭懷宸一直在尋找王權信物的下落,不曾想在這里王權信物出現,而且持有此物的竟還是嫡皇子。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東方烈看他一眼又繼續說道:“你們巫族史書只載皇子恪早亡,卻不知因何而亡,子夕皇后真的是思子成疾抑郁而終嗎?”
蕭懷宸不語,顯然事情并非史書所載的那樣。
“每個皇族史官又有幾個敢將秘史寫明的,當年并不是皇子恪先亡,而是皇后子夕先逝的。”東方烈聲音中透著一股凄涼。
蕭懷宸一驚,瞪大了眼睛,史書竟顛倒史實的時間,這實屬罕見。
“這件事并不奇怪,當年大難臨頭的時候,子夕皇后便將兒子送出了圣域,帶走他的正是當年大巫師蕭鶴貞。”東方烈繼續說。
“蕭鶴貞當年早已對皇室心灰意冷,也有歸隱的打算,但還未等他離開,王室里就發生了慘案,所有證據直指皇后子夕,那時的落不過是個不到5歲的孩子。子夕皇后以為已將他送走,怎奈他人小鬼大竟趁蕭鶴貞不備偷跑回子夕宮,親眼看到了自己母妃的死。幸好蕭鶴貞及時趕將他帶走,否則那一日史書也會重寫,皇子恪不幸暴亡,皇后傷心欲絕自盡身亡。”東方烈停了一下。
此時6歲的東方烈與5歲的蕭落重重疊疊地浮現在東方烈的眼前,他沉默了好大一會,大到眾人以為他不會再講下去了。清淺走過來,握住他的手,清澈明媚的眸子看著他。東方烈才收斂情緒,拍了拍清淺的手。
“蕭落是恨巫族皇室的,但是他是皇室出身,身上烙印著巫族皇室的印記。所以他也知道自己逃脫不開。可是你們可曾想過,要他回去重振巫族還是向王宮里的那個人復仇。”東方烈看著蕭懷宸。
“在下并不知道個中是非原委,看起來請回圣主的事情難上加難了。”蕭懷宸看著東方烈問道。
“不要逼他,他有自己的擔當。”東方烈淡淡地說。
“謝王爺指點,那在下先告辭了。”蕭懷宸說完向東方烈一抱拳。
“先生請,蕭落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東方烈道。
蕭懷宸走了,帳中只剩下東方烈和清淺,清淺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輕聲說:“沒想到你與蕭落的經歷如此相似。”清淺心中另有詫異,雖然經歷相似,可是性格卻如此不同。他看看清淺,說了句:“走,去看看他吧。”一伸手拉住她向帳外走去。遠遠的山坡上,蕭落一襲白衣迎風翻飛。秋日曠遠孤高的山上,他的背影竟也如此的落寞悲傷。
走到近前,蕭落聽到腳步聲并未回頭,只是說了句,“他們走了?”
“嗯”東方烈只答了一個字。
說完與他并肩站在一起,三人迎著山風看著遠處的城池繁華,雖經歷了戰火的洗禮,可這規模宏大的王城依然氣勢磅薄。
“清淺,你也許不知道,蕭鶴貞就是我與落的師父。”東方烈突然開口,話是對清淺說的。
清淺其實已經猜到了才說:“嗯,我已經猜到了。”
“師父也是皇族中人,但他卻不愿去爭奪王位。所以他去做了大巫師。”東方烈繼續說,“當年他帶落離開,住進了素人谷,建了現在的忘塵宮,忘塵,他本是想忘卻世間的煩惱,可是這哪由得他。”東方烈的聲音里暗藏著憂傷。
蕭落卻轉過頭來看他,然后抬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
“師父讓你將玉佩交給我的時候應該說過什么吧?要說這老頭也是怪,我回去了一趟他竟然絲毫不露口風,竟然把這個東西放在你這里這么多年。”蕭落郁郁地道。
“有些事他也不能預料會發生,也不知道事情會往什么方向發展,這只玉佩很早以前就給我了,其實師父不過想忘掉一些事,但他并不恨誰。”東方烈看著他。
“我曾發誓再也不回那個地方了,用了那么多年才忘記,如今卻要回去振興它,真是可笑。”蕭落轉身依然看著風才的方向。
“男兒有所為有所不為,你回去并不代表你順從了什么,而是你可能會找回什么。”東方烈淡淡地道。
“真服了,你跟師父說話都是一個口氣。”蕭落笑笑繼續道:“回就回吧,雖然意難平,可是有的事還是要面對的。”
東方烈點頭,他明白蕭落,所有的選擇都他自己的,其實沒有人難強迫他做什么,但畢竟他流著皇族的血,他有他該擔的責任。
蕭落走到清淺面前,依然那樣笑笑,然后揉了揉了她的頭,“好好的,師父很快會回來的。”
清淺有些難過,可是臉上還帶著笑說:“好好干活,別總想著玩。”
“還有一件事蕭懷宸并不知道,鳳權的圣物也在我的手里,處理巫族的內亂不會太難。你們放心,拉我下水的人,我不會讓他好過。”蕭落沖清淺眨了眨眼,又沖東方烈邪魅的一笑。
東方烈聽了嘴角扯出一點笑意,這一天終是來到了。
蕭落走了,天闕大軍也班師回朝。大軍在云漪城外三十里扎營,周熠被再一次押解回朝,只是這一次不是坐著馬車回來,而是坐的囚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