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42小屁孩
- 吾生傳之擒魔
- 左吟風(fēng)
- 3132字
- 2018-06-23 20:15:00
敖烈本因太過盡興,揮動著長槍的身影早就離開了眾人的視線。足有三炷香的時間,龜丞相方在結(jié)界之內(nèi)遠遠的望見敖烈的身影。急急向前走了幾步,忽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雖有龍王給予的龍族靈咒,但是只能使用一次,便止住腳步,只站在結(jié)界里眼巴巴的看著敖烈慢慢的走進來。
敖烈一手提著長槍,一手叉著腰,無精打采的朝著結(jié)界之處走來。
待這位蔫頭耷腦之人進了結(jié)界之后,龜丞相趕忙上前,見到敖烈,呆愣了片刻。這……這是它的小主子?怎么會成了這般模樣。龜丞相忍著笑意,躬身道:“殿下,可算是回來了,殿下可無恙?”
“唔。”敖烈懶懶的應(yīng)了一聲,也無暇注意道其他人的神色,只伸手揉揉額角,看看另一手握著的長槍,皺了皺眉,心下煩悶,猛地抬手用力,將其甩到一旁。
長槍被他這一拋,拉開距離后便穩(wěn)穩(wěn)的懸浮在了空中,而后光芒乍起,疾風(fēng)圍繞,待散盡之時,男子傲然的身形立在原地,只是他現(xiàn)下眉眼噙笑,完全沒了當(dāng)初在樓內(nèi)心中怨懟無處發(fā)泄之態(tài),樣子悠然自得,只是忍笑忍得頗為辛苦。
不怪眾人驚訝,此時的敖烈簡直是毫無形象可言。他自那地上爬起,憤然轉(zhuǎn)身后,沒有時間來注意到自己的面容,熟不知他的臉上頭上沾滿了泥土,身上也掛滿了淤泥海草,衣角處甚至還掛著幾顆受到驚嚇的貝母,驚恐的收緊兩殼,緊緊的夾著敖烈的衣服。甚至當(dāng)敖烈走進結(jié)界之時,還從身上飄走了幾只透明的小蝦。
龜丞相看著眼前這個似是從泥土里挖出來一般的小主子,無奈的笑笑,走上前,輕輕的拂了拂敖烈的衣角,伸手摘下幾根掛在身上的海草,緩聲問道:“殿下今日勞累,不知是否先行回宮,待老臣擇了幾個珍寶,送到殿下宮中,再由殿下挑選可好?”
敖烈耷拉著頭,早已沒了剛剛的精神頭,那裝扮出來的囂張氣焰也被滅了個干凈。他自知自己現(xiàn)下狼狽,聽聞龜丞相之言,瞥了瞥嘴,嘟囔道:“丞相,本殿是否裝的過了頭?”
龜丞相心中好笑,面上卻不顯分毫,只低聲道:“殿下何出此言,身為龍子,威嚴應(yīng)在,理應(yīng)如此。”
敖烈重重的嘆了口氣,腳在地面蹭了幾下,悶聲道:“丞相休要取笑了,剛剛我在結(jié)界之外,險些又闖下禍事。”
龜丞相抬頭,不解的看著敖烈。
敖烈看著龜丞相,那表情似是委屈又似憤然,訴苦道:“我只是想得了那神槍,又沒有要與誰交惡,只是用些手段裝裝惡人,但是,丞相你是知曉的,我已然不再是胡亂動怒的性子了。”
龜丞相心中腹誹,這小主子一時一個樣子,哪能分辨出何時是真心何時是假意。它暗暗的笑笑,雖然這殿下脾氣極傲,但心性卻好。相處這些時日,雖然之前言語冰冷,但對自己也算是禮遇相待,不曾口出惡語。那日在龍宮門口,儼然就是一副做低之態(tài),之后又對自己說出一番肺腑之語。可見這小主子心中對自己也算是敬重一些的。龜丞相見小主子面露委屈,心中頓時將方才敖烈任性之舉忘拋諸腦后,面露心疼慈愛之色,覺得敖烈能對自己展現(xiàn)這樣一副面孔,像個小孩子般毫無戒備,心中好笑。附和道:“殿下謹慎自持,定然不會行何不妥之舉。老臣曉得。”
敖烈得到了肯定,心中郁結(jié)之氣稍稍舒緩,又辯解道:“我也不是要將它們個個損毀,只是說出來,擺擺架子,嚇唬它們罷了。”
龜丞相躬了躬身,又笑道:“殿下之言,老臣知道,這龍宮上下,皆是龍王與殿下所有,去留也都憑龍王和殿下之言,無有違抗。”
敖烈尷尬的瞥了龜丞相一眼,覺得自己剛剛在樓中言語冷淡威風(fēng)八面,嚇到了老丞相。他猶豫的抬手去扶龜丞相,顯得局促不安,小聲嘀咕道:“丞相這是何意,還說是知曉本殿的心意,竟然還說這樣的話,這般的低聲下氣,俯首行禮,難道是再給本殿難看么?還不快快起身。”
丞相暗地里笑笑,心中頗為熨帖,忙低聲道:“是,老臣遵旨。”
敖烈見龜丞相起身,方才舒了口氣。而后一手摸摸耳朵,對龜丞相道:“丞相可知,除卻這異珍樓之中,南海可曾還有珍寶藏在別處?”
龜丞相聽聞,腦中閃過一種思緒,繼而問道:“老臣不知,殿下之言是……”
敖烈看了看站在遠處以化成人身的男子,瞪了他一眼,見那人仍舊一副滿不在乎之態(tài),又悻悻的轉(zhuǎn)頭,對龜丞相道:“我在與那神槍周旋之時,好似看到一物,但未放在心上,所以情急之下,用槍攻向了那物。”
龜丞相問道:“殿下所說,那物是何種樣貌?”
“狀似粗柱,裹進泥中,身似廢鐵,高有百丈。”
龜丞相聽罷心中一沉,忙問道:“殿下可是用那槍撞擊了所說之物?”它余光瞥了一眼那男子,見其身康體健,未有受損之態(tài),心中已然猜到幾分,語氣之中也略顯篤定。
敖烈擺了擺手,澄清道:“那倒未曾,只因那兵器憑借自己意愿強行更改了招式,我亦察覺,所以未曾傷其分毫。”
龜丞相好笑,這小主子還不知,若是兩物相撞,那男子哪還有命站在這里,只怕不去那碎煉潭,也不能這般的全身而退。它笑道:“殿下所說的險些闖下的禍事,就是指險些傷了那物,卻也不知那物為何珍寶?”
敖烈咬緊下唇,點了點頭。
龜丞相聽聞,心下了然,解釋道:“那乃是南海神器,不同于這異珍樓里的珍寶,它雖無奪目爭艷之貌亦無延壽續(xù)命之能,其之所以為南海之寶,只因它是先人所賜,才顯得尤為珍貴。”
敖烈聽罷,不滿的噘著嘴,一副委屈之態(tài),誰知道那塊廢鐵會立在那里,要不是那神槍不想傷及,自己差點就將其損毀,好在收招迅猛。不然即便是保得了神鼎,卻無力再去拔鱗取血修補這個鐵柱。
雖說事情已然明了,但是此時他完全沒有失而復(fù)得的慶幸,反而心中那郁促之意更盛。敖烈心虛的瞥了瞥龜丞相,不知這爛攤子抖出來,老丞相會不會接。眼珠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心下計較幾番,索性一鼓作氣。他將手伸到背后,不知是在胡亂的抓著什么。
龜丞相見敖烈動作怪異的在身后翻找,胳膊上下移動,臉上表情千奇百怪。它不明所以,微不可查的動了動脖子想看個究竟,卻也不見敖烈身后的動作,只見敖烈鼓搗了一會兒,將手一伸,提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至龜丞相面前,哭喪著臉道:“那丞相可知,這又是為何。”
龜丞相躬身行禮的姿勢未變,眼前忽的多了一團東西,驚得向后仰了仰脖子,拉開了與眼前之物間的焦距方才看清了些。而后上下左右仔細打量,分辨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敖烈手上提著的東西,原是個如同三四歲的小男童!
這小童著實臟的可以,敖烈現(xiàn)在與之相比那簡直堪稱光潔如新。男童不知是膚色如此還是曾經(jīng)將自己裹在了泥巴里,小胳膊小腿上沾滿了污泥,饒是在敖烈身后可能被擦掉了一些,但是仍舊分辨不出原由的膚色。臉上除了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和一笑兩排小白牙之外,連頭發(fā)衣著也分辨不出來。被敖烈提著衣領(lǐng),還猶自伸手蹬腿,哈哈笑著,不時地拍拍小手,將手上的污泥弄得四外飛濺。
龜丞相抬起袖子擋在面前,待那幼童消停了些,方才慢慢的放下衣袖,看見敖烈已經(jīng)木然的面對那飛濺到臉上的泥點,也不躲避,樣子頗為喜感。
敖烈無奈的看著手中幼童,皺著眉頭埋怨自己為何要與那神槍賭氣。現(xiàn)下可好,害的自己狼狽不堪無處發(fā)泄不提,還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天真表情。之后,堂堂南海太子就被這么無情的纏上,一路背回了這里。敖烈心中郁悶,明明是個廢鐵,忽然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變成了個幼童,害的自己差點收不住招式將其打傷,那神槍在小童幻出人身瞬間早一步發(fā)覺,自己也反應(yīng)神速未曾強制。雖說使得自己狼狽至極,顏面掃地,但終究是沒有傷及無辜,也算是萬幸之事。誰料這小孩口不能言,只哇哇的大叫大笑,撲棱這小短腿,無視自己極端憤怒的表情,一下子抱住自己的退,將身上的污泥蹭了自己一腳一腿,攀爬到了自己身上,又扭又蹭,揪耳朵親臉拽頭發(fā)……敖烈只覺得當(dāng)時自己的身體慢慢石化,臉色一下子就黑到了極點。
龜丞相與幼童對視一番,兩人大眼瞪小眼將對方審視了片刻,幼童忽然呀呀一笑,伸出小手一下子拍在了龜丞相臉上。老丞相未曾反應(yīng)過來,只得閉緊雙目,被那小手推得身形向后踉蹌了一下,頓時面容之上多了一個小小的五指泥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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