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茉和兒子在公園里逛了一圈便回來了。
當然除了闊闊向宋茉撒嬌要抱抱的時候出了一點小狀況,其余的都很好。
此時,宋茉又回到公司,忙著處理文件。
本該安靜的辦公室,卻忽然響起了嘈雜的尖叫聲,不一會兒,火災的警報也響了起來。
宋茉起身,著急的出門探望。
打開門,只見火光四處,由于宋茉的門是防火的,這一會兒火光順著地毯灼燒到了辦公室,宋茉暗叫不好,立刻將沃特爾株式會的所有電腦黑掉。
然后抱著裝著商業機密的U盤從逃生路線趕緊下樓。
她穿著高跟,自是十分不容易從三十幾樓高的樓梯逃跑,她毅然決然的脫下高跟,畢竟她已經受不了煙味了。
她跑著,也止不住的咳著。
不曉得為什么,她的耳邊嗡嗡,只能聽見闊闊喊媽媽,南風喊她茉茉的聲音。
她的眼角忽然發澀,但并未流下淚水,可腳底愈發疼痛,她蹙眉,心想不能這樣。
跑了許久,宋茉這才到了門口,看見年叔那張慈祥著急的臉,她才安心。
在年叔過來迎接她的時候,悄悄將U盤塞進了他的口袋里。
她吐了一灘鮮血這才搖搖晃晃的昏了過去。
所幸,這一場火災并沒有人員傷亡,但是株式會的損失頗大。
宋茉小口吃著皮蛋瘦肉粥,額頭被包扎著,年叔進來看著大人一邊吃著碗里的一邊看著文件,心里不由得難過。
見年叔過來了,宋茉只是向她笑了笑,并未發出聲音。
她的嗓子被煙嗆到了,一旦發聲,就像是烏鴉一般的嘶啞。
她垂下眸子,靜靜地望著手里握著的文件。
字,忽然模糊了。
是了,她哭了。
文件被捏得緊緊而皺了一片,她身邊的親人還有誰呢?
年叔?闊闊?
還有誰呢?
看到年叔慈祥的面龐,一種親切的感與這幾年來的悲傷忽然一擁而上。
“年叔,我忘不了,忘不了——”她聲嘶力竭,忽然低下頭猛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一點一滴的血伴在了雪白的粥里。
年叔趕忙按下呼叫按鈕,宋茉兩年來,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一次了,但每每遇到,他還是會手忙腳亂的打理著。
宋茉喘著粗氣,這一會兒已然沒了咳嗽的聲音。
“好了,您不用管我了,接下來——醫生會照顧好我的,回去吧。”她依舊笑著。
她笑得令人心疼,年叔強忍著淚意走出了病房,向匆匆趕忙的醫生護士拜托了許多,才安心離開。
正當他走到醫院門口,忽然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他戴上老花鏡,這才看清楚來者是誰。
——厲總?
“厲先生,好久不見,您來這兒做什么?”年叔隱約感覺到不安。
“沒什么,來見我的……”他頓了一秒,隨即答道:“前妻。”
這一句前妻似是透露著絲絲狠毒,他還未說完,又續道:“不是好久不見了,年亮,前幾天不是剛和你們宋總見過么,嗯?”
男人低沉的聲音早已消失走向了醫院,年叔這才醒悟,腦子里滿是厲南風在陽日株式會的宴會上那憎恨的目光。
事出反常,他立刻重回醫院。
厲南風比年叔先到,醫生正正好好準備離開,只留下一個小護士照顧宋茉。
小護士一眼就認出了進來的人是商業大亨厲南風,正愣了一會兒,只聽厲南風小聲喚身邊的沈升讓他離開。
于是,臥室里只有睡著的宋茉和厲南風兩個人了。
男人邁著步子,黑色的皮鞋停留在了女人的病床旁。
看著女人毫無血色的臉龐,男人一瞬間的心痛不知何處而來。
他情不自禁撫摸著她的面容,一絲絲溫熱,暖和了他冰冷的手指。
宋茉敏感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男人,忽然怔住了。
“……南風……”她的聲音嘶啞,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他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望著她,那一瞬,她竟覺得如此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