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門聲響起。
“請進。”宋茉抬眸,只見莫柴拿著文件向她走來。
“總監(jiān),為什么我們要進攻宋家剛成立不久的公司?”莫柴疑問,手里還不停的仔細翻著文件報告。
宋茉微笑,道:“為何?”她玩弄這手中的鋼筆,嘴角微揚,續(xù)道:“你說為何?”
他莫名背后一涼,禮貌道:“我覺得,以現(xiàn)在沃克爾的實力沒必要去糾結(jié)一個中等階級的公司。”
宋茉起身,優(yōu)雅的笑道:“你了解宋氏么?
她就站在他的面前,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彎彎,意味不分明。
“我......不了解。”莫柴停頓了一會,隨即認真應(yīng)道。
她站在他的面前,唇角揚起道:“哦?好,那你了解沃爾克么?”
“那是自然。”莫柴站直了身子道。
宋茉扯了扯胸前的領(lǐng)帶,續(xù)道:“我記得沃麗塔總部曾經(jīng)發(fā)過指令,解決宋氏的吧。”
莫柴不語,隨后答道:“是……”
她轉(zhuǎn)過身子,矜持的拿起文件,道:“半年過去,以沃克爾的實力,到底是拿不下宋氏,還是……不想拿下呢,莫總?”
宋茉注視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顫抖的身軀,她玩味一笑。
“你被解雇了,莫柴。”宋茉低頭,繼續(xù)拿著鋼筆查閱文件,不再搭理他。
可她忽然喘不過氣來,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正在掐著自己的男人。
這就是宋家的人,瘋狂之極……
她站起身子,以防被動,拿著手中的鋼筆刺向了男人,可莫柴此時眼里的狠戾,像是注定了她的死亡一般。
移動著身子,靠近著玻璃,本想讓男人的聲音傳出去讓辦公室外的員工聽見,可是他竟然一點也不怕,而他的手臂上cha著銀se的鋼筆,十分駭人。
宋茉已經(jīng)意識模糊,快昏厥過去了,終于看到了他的致命處,可是她若動武,很有可能流產(chǎn)。
但是她明白,必須要先活著,才能保護孩子!
宋茉抓住他的手臂,肩向下低著,從他的手腕繞了出去,莫柴實在是意想不到,她竟然逃脫了,剛伸手準備再次嘗試,可宋茉先占時機,抬腿,蓄了力,踹向他的腰,男人便倒地不起了。
宋茉擦著冷汗,走出了辦公室,看著員工錯愕的表情,又望見地上已經(jīng)流下了一灘xue,隨即沒了意識,暈了過去……
醒來時,已是黃昏,她想起什么,看著年叔準備說些什么,年叔會意,微笑道:“大人,放心,孩子還在。”
宋茉嘆了口氣,“幸好。”
她困擾的搖著頭,看見醫(yī)生走了進來,道:“宋小姐,我們發(fā)現(xiàn)您的身子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就算是產(chǎn)后手術(shù),成功的概率也很低,而且您很有可能在產(chǎn)中死亡,恕我直言,這樣的話,您……活不了幾年了,所以我們建議您,打掉……”
話還未完,宋茉揉了揉太陽穴,看著年叔擔憂的眼神,為什么醫(yī)生都這么說……
她再一次堅定的說道:“保孩子,不必保我,謝謝您的好意,亦不必多言。”
醫(yī)生頓了頓,蹙著眉頭,離開了。
門被關(guān)上,年叔拾起枕頭墊在宋茉背后,又給她遞了碗小米粥,道:“大人,我從小看著您長大的,夫人健在的時候您就很努力,夫人很欣慰,但也擔心您,我也是……”
宋茉不言,只是靜靜地聽著,年叔又道:“若是……若是您真的去了,那您獨留我這一把老骨頭,可真是折煞我了,”說著說著,年叔就流下了淚水,恭敬地趴在宋茉床頭道:“我只求您平安,這宋家的仇,不報也罷,夫人雖然死的冤,可,以夫人的性子,是不會讓您去報仇的啊,大人,您好好活著,好好活著就是慰藉夫人在天之靈,也算是了我的心愿啊!”
可宋茉的想法依舊不變,道:“年叔,你也知母親死的冤,我又怎能有不報喪母之仇的道理?當年宋家得知母親創(chuàng)建沃麗塔竟然就把母親殺了,說什么背叛?可明明是父親先背叛了母親啊,隨后父親也因此遭難,宋家連自己人都殺,那不久,是不是我也要遭殃,我肚子里的孩子,亦是如此……”
想到孩子,她內(nèi)心深處的絕望與縹緲的希望,讓她淚如雨下。
年叔哽咽住了,點點頭,示意會幫助宋茉的,他其實知曉宋茉的性子,勸是勸不住的,他也知道她現(xiàn)在需要好好的安靜休息,于是,他起身離開了病房。
看著年叔離開,她又嘆了口氣,望著窗外的黃昏夜,忽然看見一株櫻花樹已經(jīng)長了芽,這里的櫻花比羅塔首區(qū)的櫻花樹要少,若能在洛城看見櫻花開,實屬不易。
她但愿,能有這一天,那個時候,孩子也在這偌大的世界奔跑著吧……
那么,那個時候,她是否還在這個世界上,陪著孩子呢?
所以現(xiàn)在,宋茉要做的,只有保護孩子。
可如果可以,她想在南方的墓園附近買下一棟房子,用余生,去陪伴他……
她不敢確定,這一切,是否只是癡人做夢,又或是黃粱一夢罷了……
她不知,其實也不在乎……
病房的門半敞著,看著女人柔和的目光,暗處的男人這才察覺,原來她的心,一直在為他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