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的突然轉(zhuǎn)變,令吳忌很是無語。
要論厚臉皮,自己拍馬也跟不上眼前的王浩,簡直厚的雷打不動(dòng)!
面對羅成各種冷嘲熱諷硬是笑容滿面,看似紈绔,為人卻是心機(jī)深沉,懂得忍耐,變通,這種人一般很難對付,不是省油的燈。
“我覺得你不是有眼無珠,而是瞎了狗眼!”羅成聞言冷笑一聲,譏諷道。
“對對,小王爺說的對,是在下瞎了眼。”羅成的惡語相向并沒有讓王浩生氣,反而唯諾的點(diǎn)頭承認(rèn)。
王浩的這般忍氣吞聲,唯唯諾諾反而讓羅成有些很難向其發(fā)難,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滾吧,別打擾我們吃飯。”羅成只能擺擺手讓其滾犢子,簡直礙眼。
“是是,在下就這就告辭,”王浩笑著連連點(diǎn)頭,示意身邊的高恭離開。
“還有將你的這些狗奴才,一并帶走。”
“是是。”
王浩招手叫來掌柜,讓人抬起躺了一地的手下離開,然后才帶著神色陰沉,衣衫襤褸的高恭離開。
“主公,于將軍被他們打傷,我們難道就這樣算了?”
王浩等人的離開,在看看雙手骨折的于禁,典韋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
“帳可以慢慢算,不急。”吳忌笑瞇瞇的笑道。
想要拿下鄯陽,自然要對付掌管鄯陽的王氏,正所謂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
管你背后是李氏一族還是太原王氏,阻擋自己前進(jìn)的路,統(tǒng)統(tǒng)干倒。
楊雅兒看到笑瞇瞇的吳忌,總感覺有一種很危險(xiǎn)的感覺。
……
鳳陽酒門口
王浩突然停下腳步抬起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掛著笑容的臉?biāo)查g烏云密布,眼神里閃爍著一股狠辣和惡毒。
“三少爺,我們這般大敗而歸,恐怕老爺會(huì)……”
高恭看了一眼陰沉沉的王浩,小心翼翼的說道。
“廢物,虧你還是半步宗師,連個(gè)武夫都打不過!”王浩回過頭,神色陰沉的罵道。
“我要你何用?”
“三少爺教訓(xùn)的,是小人沒用,此般罪責(zé)由小人一力承擔(dān)。”
這種情況下,高恭也只能認(rèn)了,心中卻是有一股無名的怒火,他內(nèi)心深處徹底恨死了于禁。
如果這次不死,他絕對要讓那個(gè)武夫生不如死,五馬分尸以解心頭之恨。
“哼!”
王浩冷哼一聲,狠狠地一甩衣袖走了。
高恭擦了擦冷汗,連忙追了上去,臨走前還看了一眼二樓,眼眸里閃過一抹刻骨的殺意。
酒樓二樓,經(jīng)過王浩這么一鬧騰,吳忌等人也沒有心思在吃下去了。
在王浩等人前面剛走不久,他們后腳跟扶著受傷的于禁離開了酒樓。
…
…
驕陽似火,萬里無云。
鄯陽王氏府邸,奢華的主廳內(nèi),氣氛很是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之感。
只見,王浩面無表情的低著頭,抿著嘴跪倒在地。
旁邊,高恭同樣跪倒在地,只不過相比自己主子的面無表情,他臉龐上的神色更多是惶恐不安。
兩人所跪方向,正是大刀闊斧的坐在主位上的鄯陽王氏一族的家主王肅寧。
此時(shí),王肅寧神色同樣面無表情,身上散發(fā)著一股子上位者不怒自威的強(qiáng)大氣勢,壓得人有點(diǎn)喘不過氣。
除此之外,主位左右兩邊坐著六個(gè)人,坐在前面的是三男一女的中年人,后面坐著的則是兩個(gè)五官俊朗青年,這二人是王肅寧的大兒子王磊以及二兒子王坤。
前面的三男一女則是家族長老,是王肅寧的兄弟姐妹,分別為王繼乾、王心月、王天剛,各掌管著王氏各項(xiàng)生意。
對于跪倒在地的王浩和高恭,這些人眼觀鼻尖,一副事在已高高掛起的神色。
生活在大家族的悲哀就在這里,一旦有什么禍?zhǔn)拢瑐€(gè)個(gè)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惹火上身,反正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tài)。
看似一家人,其實(shí)冷漠無情的跟陌生人沒什么區(qū)別!
“浩兒,你可知錯(cuò)在那里?”這時(shí),王肅寧開口打破了主廳內(nèi)壓抑的氣氛,說道。
“未完成父親交給孩兒的任務(wù)。”王浩低著頭,回道。
“那你自己去找閣老領(lǐng)罰吧,下不為例。”王肅寧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兒子,擺擺手說道。
“謝父親,孩兒這就去。”
王浩也回復(fù)的干脆,低著頭應(yīng)了一聲,便果斷起身離開前往后院,那是鄯陽罰刑堂的所在地。
王浩離開,大廳內(nèi)便剩下高恭一人,這讓高恭冷汗淋漓,亞歷山大的同時(shí),心中忐忑不安。
主位上,王肅寧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高恭,說道:“你也下去吧,那些家丁交給你處理了。”
“是,家主大人。”
高恭還以為迎接自己的凌厲的懲罰,沒想到屁事也沒有,心中如釋重負(fù)的松了一口氣。
不過那些家丁就沒有那么幸運(yùn)了,正好自己一肚子火沒地發(fā),就拿這些人祭刀,泄泄火。
拜謝了一聲,高恭殺氣騰騰的果斷轉(zhuǎn)身離開,沒有回頭。
王浩主仆兩人的相繼離開后,坐在主位下方右邊年約四十,穿著一襲文士長袍的王天剛,望向主位上的王肅寧,笑道:“大哥,這懲罰是不是有點(diǎn)太輕了?”
“哦,三弟覺得應(yīng)該如何懲罰?”王肅寧端起旁邊的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熱氣,瞥了一眼下方的王天剛,語氣平淡的問道。
“浩兒年輕氣盛,方可理解,”王天剛笑了笑說道:“但那高恭,我到覺得應(yīng)該……”
說著,王天剛用手在脖間比化了一下,那手勢代表的就是“抹殺”的意思。
“三弟,勿要胡鬧,大哥是家主有權(quán)利決定一切。”
還沒等王肅寧開口,王天剛對面坐著的王繼乾卻是責(zé)怪的看了一眼王天剛,說道。
王天剛聞言聳了聳肩,沒在說話。
“大哥,既然已經(jīng)知道是羅成無疑,那么其身邊的女子絕對是樂平公主,我們何不如……”
說完,王繼乾伸出手緊緊的一握,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王肅寧聞言,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后擺擺手說道:“不可輕舉妄動(dòng),一切按照計(jì)劃進(jìn)行。”
王繼乾聞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
唯一沒有開口說話的王心月看了一眼神色各異的幾位哥哥們,嘴邊扯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
當(dāng)所有人離開,主廳只剩下王肅寧的一人時(shí)候,他突然對著空氣說道:“將這些人盯緊了,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么!”
“是,主上。”
突兀的,空曠的主廳里響起一身略為沙啞的聲音,卻不見其人,很是詭異。
不過,那聲音如據(jù)木刀發(fā)出的摩擦聲般干澀難聽,令人聽了有點(diǎn)發(f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