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已經十分鐘過去了,梁曉艷還在門口外面接著電話。
看著梁曉艷在那里有說有笑接著電話的樣子,張小芬甚至以為,此時正與梁曉艷通話的人肯定會是梁曉艷的好閨密。
也就是從這一刻起,張小芬便開始對梁曉艷產生了莫大的好奇。
不知不覺,又是十分鐘過去了,梁曉艷依然還在外面與電話那頭的神秘人談笑風生,聊得樂不可支。雖然張小芬手里拿著手機,但是,她卻非常的心不在焉,因為她此時正在豎直了耳朵,很想聽聽梁曉艷在門外都在和別人說些什么。
千萬不要小看了一個女人的好奇心理和偵探能力,尤其是八卦類的事情,她們真的可以把一點點小事情、瑣碎事,通通的挖掘出來,然后又將它無限的放大開來。
張小芬側著耳朵悄悄聽了半晌,也沒有從梁曉艷的言語中聽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沒有聽到可以炒作的八卦,她顯然有些失望。就在張小芬剛剛感到絕望的時候,她忽然隱約聽到了梁曉艷說的一句話:“你的那位女朋友,她對你好嗎?”
張小芬聽到梁曉艷說出這樣一句具有水分含量的話,頓時變得精神抖擻起來,畢竟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這么富有八卦意義的新聞了。如今正好就有一個現成的一個女人腳踩兩只船的精彩故事,豈能輕易地將它放過?
張小芬想了想,又偷偷瞅了瞅站在門口的梁曉艷,接著,她便忽然輕輕地站起身來把手機放到了服務臺上,然后便將她的兩直耳朵豎得比夜里正在捕食的蝙蝠的都要直。
張小芬聽著梁曉艷對手機那邊的人講的話,也不知道她已經在心里偷偷嘲笑和辱罵了梁曉艷多少回。然而,梁曉艷不但不知道自己的隱私已被她人聽竊,反倒在那里說得更加暢快淋漓起來。
又過了半個鐘頭,梁曉艷這才終于接完了電話。
當梁曉艷接完電話走回賓館里時,只見張小芬正在低頭寫著什么,而且還是一副非常認真的樣子。
“小芬,在寫什么呢?”
“哦,”張小芬抬頭對著梁曉艷輕輕一笑,“我在整理一下昨天晚上客人們的入住記錄。”
“哦,一會兒老板娘還會過來嗎?”
“會來啊!”
“那就好,我得找她請個假。”
“你又要請假啊?”
“肚子痛,呵呵。”梁曉艷說完話便一屁股坐到了服務臺里面的椅子上。張小芬聽了梁曉艷的話,眼神里的那種厭惡和那一臉的鄙視,頓時油然而生。
“你出去了這么長時間,接的誰的電話呀?”張小芬說話時扭頭回去瞟了梁曉艷一眼,然后又回過頭去接著寫自己的東西。
因為梁曉艷此時正在玩著手機,所以,她聽到張小芬的問話時,便只是隨便回應了一聲:“朋友。”
“你閨密嗎,還是你男朋友?”
“都不是。”
“哦,你朋友還挺多嘛!”
“嗯,剛剛這個是老家那邊的朋友,已經認識好多年了。”
“那倒也是。像這年頭,能從小玩到大,又還能繼續保持著友誼的小船不會翻掉,這樣的兩個人確實已經非常難找了。”
“嗯,對。”
其實,張小芬早就已經把那位給梁曉艷打來電話的人的身份已經聽得一清二楚了。她向梁曉艷詢問對方是誰的目的,本來就是想看看梁曉艷會不會跟自己說實話,如果梁曉艷對自己說的是實話,那就說明梁曉艷并沒有在玩弄別人的感情。可惜的是,梁曉艷現在對張小芬說的,確實全是假話。
張小芬聽著梁曉艷對自己說得謊話,心里突然變得很不舒服。
不過,梁曉艷卻跟本就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同事對自己的不滿情緒,她依然還在那里低頭玩著手機,然后準備再去吊一吊那些饑渴男人的胃口。
就在這時,張小芬突然一下子坐了下來,然后轉身對著梁曉艷,笑瞇瞇的說道:“你的社交范圍還真是挺廣的哦!”
正在做虧心事的人,最怕被人看見。見張小芬突然坐下來看著自己,梁曉艷突然嚇得雙手一顫抖,一緊張,便不小心把自己想要發去給王小飛的消息發去給了劉大州。
梁曉艷發錯給了劉大州的消息內容是:
“剛剛張志輝給我打電話了!”
原來,與梁曉艷通話了一個多小時的那位神秘人,居然就是那個梁曉艷經常用來誅殺其他男人和騙取他人感情的工具,這個人便是張志輝。就在梁曉艷與張志輝通著電話的時候,劉大州已經給梁曉艷發來了三條消息,所以,梁曉艷才會一不留神把自己想要發給王小飛的消息發去給了劉大州。而劉大州因為正在等待著梁曉艷回復他的消息,所以,梁曉艷給他發去的錯誤消息,他第一時間就已經看了個正著。
就在劉大州正看著梁曉艷給自己回復的消息感到莫名其妙時,梁曉艷忽然撤回了消息,然后又給劉大州補發了一句:
“發錯了!”
劉大州見梁曉艷撤回了消息又補發了一個消息,更加的覺得這件事情非常蹊蹺,于是,他便趕緊回復消息起來:
“?
發錯了是什么意思?
這句話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是正在同時跟很多個人聊著天呢?”
“沒有,是工作上的事情,本來是想發給同事的,發錯了。”
本來,若是梁曉艷不撒這個謊的話,劉大州是跟本不會知道她正在和別的男人聊天的,但是,正是因為她撒了謊,所以劉大州就更能確定她是正在和別的男人聊著天的。
“(尷尬尷尬尷尬),
請說真話!
我這個人非常討厭別人騙我,
欺騙我的行為,我是一丁點都接受不了的。
在我看來,撒謊的人,遠比愚蠢的人更加可恨。”
“沒有呀,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了?”
“么么,我都已經看見你發過來的消息了好吧!
天吶!”
“你看見了就看見了嘛!
有什么了不起的!”
“張志輝是誰,他為什么會給你打電話了?”
當梁曉艷看到劉大州的這句話時,她這才終于相信劉大州確實是已經看到了自己發過去的消息。于是,梁曉艷心里便開始想著,接下來到底應該如何把這個謊給圓了呢?
喜歡撒謊的人,往往都會覺得自己聰明,可是,她們卻不知道,她們之所以能夠圓得了自己的謊言,那跟本就不是因為她們聰明,而是因為別人完全就不想去說破。
“朋友。”
“什么樣的朋友?”
“你煩不煩啊!
說了只是朋友的嘛!”
“那你是打算把這個消息發去給誰的?”
“不說了,
再煩我就把你拉黑!”
當代的青年男人,最害怕的事情,莫過于“你已經被對方加入到了黑名單”這句話。“把你拉黑”這句話對于一個未婚男人來說,那可是致命的要挾。這種要挾,更比綁架勒索還要實用了千倍萬倍。
面對著要挾,劉大州終于還是服了軟、投了降。
“咱們現在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所以,我問一問你這些事情,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除非我一點都不喜歡你,也完全不在乎你,那我肯定是什么都不會問,也不會管你。
你自己想想看,要是你現在給我發了幾條消息,我也一直沒有回復你,然后一回復就是那么一句某某某給我打電話了,接著又趕緊撤回去,再然后,就又給你發一個‘我發錯了’,你會怎么想?”
“對啊,我就是發錯了才會發到你那里去的。(大笑)。”
“親愛的,不是笑啊!
感情的問題,是個非常嚴肅的問題,我希望你能夠認真負責一點。
看來那天我跟你說的那番話,你肯定已經是忘記掉了,所以,我覺得我現在很有必要再提醒你一下。
我們這個時代,本來就是男人多女人少的。其實我知道,或許你們每一個女孩子,都會同時有幾個男生在追求著,這也是很正常的。但是,現在我倆已經成為了男女朋友,那么,你就應該對我負責,對你自己的感情負責,對愛情負責,而不是還像你沒有男朋友的時候一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當然,我也會對你做好一個作為你的男朋友的男人應該盡到的義務和責任。”
“我沒有。”
當劉大州看到梁曉艷給自己回復的“我沒有”三個字時,心頭登時無奈透頂,他知道梁曉艷正在撒謊,但是,他又特別希望能夠用自己的一些劉大州個人覺得正確的哲理來將眼前的這位女騙子給感化。
“好吧,你沒有那就最好,不過,有些道理我還是需要跟你講講清楚。
就像上次我跟你講過的,我們現在的男人,確實很不容易。我們現在的這幾代人,本來就經歷了計劃生育,人口少,將來都會面臨上有四老,下有二小的局面,還有,現在男人多,女人少,所以,現在就會連找個媳婦也都變成了我們男人之間的競爭壓力……,而且,很多男生將來還會連個媳婦都找不到,所以,雖然我們做不了英雄,幫不了他們什么忙,但是,我們還是可以盡量不要去傷害他們的。
你現在居然已經決定要和我在一起了,那就別再去吊著人家、影響人家了,你要早點去和對方講清楚,好讓對方可以早點去尋找屬于自己的幸福,別耽誤了人家呀!
這里的很多話,之前我都是跟你講過的。
我覺得我們現在應當遵從于:“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這樣的一個心態。不管現在有沒有追求你的男生,道理我希望你能明白。”
劉大州原本以為,他的這些苦口婆心的教育思想,是可以改變得了人心的。
不過,自從劉大州對梁曉艷左一次右一次的說了這番話以后,梁曉艷似乎也的的確確已經受到了教育了,因為梁曉艷在聽了劉大州的話以后,她就更加的覺得自己忽然就變得尊貴無比起來。梁曉艷認為,男多女少,女人就會變得尊貴,于是,女尊男卑之后,她就完全可以把所有的男人全都踩在了腳底下,到了那個時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好開心啊!
這一天,劉大州又一次像個老和尚念經一樣對梁曉艷說了一次教。
然而,佛祖有情,人心難渡。
梁曉艷依然認為,劉大州對自己所說的這些話,僅僅只是一些在向自己洗腦的妖言。在梁曉艷眼里,劉大州的這些話,也就只是他個人一廂情愿的赤化思想而已,既不足為信,也不必當真,所以,她依然還在與王小飛、孫兵紅、周正凱、李建華、梁加友、張志輝六人繼續保持著她所謂的可以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和一起上床的普通朋友關系。
劉大州以為,他對梁曉艷說的這些話,是一定可以改變得了梁曉艷的,因為他始終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況且,大家都是受過義務教育的人,學校里的老師們畢竟已經邁了不少力氣,為人處世的道理,學子們應該還是能夠理解得了的。
雖然梁曉艷一直都在對劉大州撒謊,但是,劉大州卻并沒有生她的氣,不僅如此,到了晚上,劉大州反倒想要帶著她去和自己的朋友們一起吃晚飯。
“我朋友打電話過來,叫我們過去一起吃飯,一會兒你下班了,就趕緊回去準備一下,我們好早點過去。”
“我要上班,你自己去吧!”
“你今天晚上不下早班嗎?”
“不下。”
“哦,好吧!
那你要不要我給你帶什么吃的東西?”
“不用,等一下我自己會去吃的。”
“好的。”
很顯然,梁曉艷又對劉大州撒了一個謊言,因為她之前就已經和張小芬說過她要請假了,但是,現在她卻和劉大州說自己還要上班。
那么,梁曉艷對劉大州撒謊的目的是什么呢?接下來,等她請了假,她又會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