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煙直接聽懵了。

她知道周局長這句話意味著什么。

她知道在覺醒理論之中，的確有一種覺醒天賦等級不在S至G這八個評定等級之中的。

那是因為無法定義，所以被稱作“X”的等級。

柳小煙愣愣的看著此時仍在大口吃著東西的穆白。

在這一刻，她想通了為什么周局會不顧身份親自過來找穆白，也想清楚了之前電話中周局為什么會說“他比整個執夜分局都重要”這種話。

X天賦等級的穆白對于覺醒者的意義，就仿佛覺醒者對于普通人的意義，也可以類比為戰略性核武器對于一個國家的意義……

如果穆白的覺醒天賦等級真是那個“X”……

他的重要程度，何止比一個執夜分局重要……

心中無限震撼的柳小煙，就那么呆呆地看著穆白。

而被看著的穆白，正在大口咀嚼著紅燒肘子。

比起柳小煙心中的震撼程度，此時的穆白，顯得十分自然。

在此之前，他也只是從柳小煙那里片面地聽過一些和覺醒天賦等級有關的東西，了解程度差不多是具體級別有哪些都不甚清楚的程度。

所以他連八大等級都并不知道意味著什么，更不要說在八大等級之外的特殊情況意味著什么了……

周局長看出了柳小煙的震撼，也看到了穆白此時無比自然的狀態。

他繼續開口說著。

“八個等級的劃分，實際上也是由秘部人為按照覺醒之力純度來劃分的，所以，在八個等級之外的覺醒天賦，理論上也是存在的?！?

“之所以現有覺醒天賦等級并未有八大等級之外的劃分，并不是因為在此之外的等級不存在，而是因為自秘部創立至今，數百年歷史上，并沒有出現過此種情況的覺醒者。”

“不過現在存在了。”

周局長說到這里之后，穆白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硬生生停住夾菜的右手，用左手指了指自己。

“我？”

“是的，我們已經將你的覺醒天賦等級定義為‘X’。”

周局長說完，看了一下穆白仍然沒有什么反應的反應，緊接著繼續說道：“因為你的覺醒天賦等級是‘X’，所以在準覺醒者階段，適用于其他覺醒者的一般情況，并不適用于你?！?

“我們的經驗，是在準覺醒階段的那些特異性變化，都是伴隨覺醒之力自我喚醒狀態下的異變，但它并不會代表由準覺醒階段跨越到覺醒者階段，也就是完全覺醒之后的具體覺醒方向?！?

“能一夜七次郎的，不會真的覺醒‘打樁機’能力，而撒泡尿能尿穿馬桶的，也不會真的打架靠撒尿。”

“這只是在準覺醒階段隨機出現的特異性變化，和真正覺醒之后的能力，并沒有任何直接聯系?！?

“當然，這是一般情況。”

“屬于你的特殊情況，是你在準覺醒階段的異變，在覺醒理論上，我們認為你的這些異變，和你完全覺醒之后覺醒的某種能力，是會有直接聯系的。”

周局長說完，耐心地等待穆白給他一個反應。

他認為，得知這些的穆白，就算還并未系統性的學習關于覺醒者的東西，但也會十分震撼，起碼也要“倒吸一口涼氣”才是。

但穆白卻反應平平。

“嗯?！?

他只是發出“嗯”的聲音，隨后繼續吃著東西……

抽動著眼皮，周局長繼續說了下去。

“在目前的覺醒者數據庫之中，或是修煉或是攻擊手段或是其他能力，其中和吃有關的，其實并不少。”

“最為普遍的，是以金屬等異物為食，使自身肉身力量不斷增加的這種能力，我們稱之為‘吞噬’?！?

“具有‘吞噬’能力的覺醒者，應該是與‘吃’有關的能力者之中的代表群體。他們的覺醒天賦等級，在A等級和D等級之間，因為覺醒能力是直接反應在肉身力量上的，是關于戰斗的能力，所以，吞噬能力者往往都會選擇進入執夜局……我記得……”

周局側頭看向柳小煙：“你們第7區分局好像有吞噬能力者吧？”

因為從周局長剛才所說的話之中得到了太多信息量，所以柳小煙被周局問起的時候，正在出神。

出神的她連忙反應過來，點了一下頭而后又搖了搖頭。

“周局，我們分局……之前是有一位……”

說到這里的時候，柳小煙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黯淡。

她沒能繼續說下去。

察覺到了這一點，周局“哦”了一聲，隨即立馬終止了這個話題。

他知道柳小煙的神色變化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那位能力者，已經犧牲。

穆白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和柳小煙接觸這么幾天以來，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對方會流露出那樣的黯淡神情。

像是某種荒蕪的東西醞釀在心底深處，突然被人提及起之后的反應。又像是藍天白云晴空萬里之時，突然襲來以至于難以忘懷的那場暴風雨……

冥冥中他猜到了一些東西，不過他并沒有出聲詢問。

包廂之中其他的幾位跟著周局長過來的人，也皆是默不作聲，大家的心情，似乎在這個瞬間，都有些壓抑。

周局長暗暗地嘆了口氣，重新開口說著。

“因為在你之前，從未有過高于A等級，也就是S等級的吞噬天賦者出現，所以你真正覺醒之后，成為吞噬能力者的可能性不大?！?

“吞噬能力者之中，其實是沒有你這么能吃的，而且你們吃的東西也不一樣?！?

“因為……吞噬能力者，都是以金屬為食的，而你……是吃肉的……”

穆白聽得有些尷尬。

此時的他，剛好在吃肘子……

“所以，關于你的天賦能力究竟為何，我們暫時不能下定論，但在一些有記載的數據之中，我們能推測出來一些方向?！?

“上世紀中葉，阿拉伯半島曾經有一位S級覺醒天賦者，他的覺醒能力被稱作暴食。我們現在也認為你極有可能會覺醒此種能力，因為該覺醒者并非秘部組織內部的人，而是他國覺醒組織的人，所以我們能得到的具體資料很有限?！?

“但我們能知道的是，暴食能力者差不多可以理解為吞噬能力者的進階能力，以吞噬萬物為修煉方式?！?

“當然，你可能會成為暴食能力者，也只是我們的推測，你究竟會覺醒怎樣的能力，還得真正等到你完全覺醒那天?！?

說著說著，周局長臉上重新出現了笑容。

“少年，說不定……”

“你會是改變目前格局現狀，真正讓那些東西消失的人……”

“你可能會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哦！”

可能會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穆白聽得有些懵。

他砸吧砸吧嘴，腦子里轉了一圈，也沒有馬上找到合適的語句來表達出自己的懵逼。

遲疑片刻后，他干咳著開口道：

“周局長，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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