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燈火通明,各種聲音都有,一直持續了很久,才漸漸安靜了下來,大炮回到房間,站在窗邊看著月亮,手中拿著酒壺,清風拂面,大炮若有所思。
兩天前的晚上,大炮發現了一件事,每當自己握住西瓜劍的時候,總會有一股微弱的血光從劍身上傳到自己身上,這股血光總會讓自己覺得血氣翻涌,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
而這幾天下來,自己也特別能吃,每次不管吃多少好像都不會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太多的肉食,在今天晚上自己身上的血光變得稍稍濃郁了一些,而且大炮有種感覺,這血光已經濃郁到了極限。
這不,稍稍變得濃郁的血光就讓店小二給發現了,看來不是只有自己才能看見,不像風盾一樣只是一股氣場。
大炮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血光是什么東西,不過不仔細觀察的話還是看不出的,他也不想到哪里都第一時間被別人注意,哪會有很多麻煩。
這股血光可不像店小二想象的那樣是不詳之兆,大炮看著月亮,一點頭緒也沒有,可惜他不知道他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不然怎么的也會有點頭緒。
思索無果,大炮索性不再糾結,反正給自己的感覺還不錯,渾身充滿了力量,說明這是好事。
放開手中的西瓜劍,血光消失,可給大炮的感覺依然存在。
關上窗,一夜無話。
清晨,一個大漢罵罵咧咧的從茅房走出來,到了前堂。
“小二,給大爺來壺熱茶。”大漢自顧喊道,吵醒了在前堂休息的人。
“小二!死哪去了?信不信大爺拆了你這破店。”
可惜沒有人應答,早在昨晚,小二就光明正大的騎著“上好的馬匹”離開了。
前堂中的人面面相覷,有一些腦子快的人一下就想到了原因。
“媽的,小二跑了!”
“不是說去買糧食嗎?”
“狗屁,龜孫肯定是跑了,昨晚我還給了他三天的飯錢!”
“我也給了。”
“……”
很快,店小二溜走的消息就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一些人沒有自帶補給,紛紛咒罵起來。而帶了的人面色平靜,對他們來說小二有沒有走沒什么關系。
沒了熱茶,沒了美酒,沒了早飯,一些人明顯表現的煩躁起來。
時至中午,一個衣著看起來挺華麗的年輕人坐在前堂正中央,拿著一壺酒一邊喝一邊砸吧砸吧嘴,發出不正常的聲音,時不時還拿起一塊大餅咬上一口故意夸張的咀嚼。
大刀王金很不爽,本來自己住的好好的房間在昨天被一個看上去不起眼的中年男人搶走了,還把自己給修理了一頓,要不是當時有人在旁邊,他很懷疑那個中年男人會直接殺了自己。
但是現在這個小白臉竟然在這發出這種陰陽怪氣的聲音,不知道本大爺很餓嗎?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打不過中年男人我還打不過你嗎?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我一只手都能弄翻你。
當下王金撇了撇手,幾步走到年輕人面前,伸手就要去搶酒壺
可咸魚就是咸魚,想要翻身還是很難的,不出意料的,大刀王金悲劇了。
年輕人嗤笑一聲,輕松避開王金的手,手中的半塊餅忽的飛出去,砸在了大漢臉上,將王金砸得后退幾步,口中戲謔地說:“這么想要嗎?那就賞你半個餅吧?”
王金一把抓下臉上的餅,周圍的人一下就哄笑起來,原來在他臉上一個清晰的大餅印顯現出來。
王金聽到哄笑聲,頓時漲紅了臉,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鏘”的一下拔出腰間大刀,口中大叫著我殺了你沖向了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看到王金沖向自己,臉上浮現出輕蔑的神色,大刀快要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才不急不忙的伸出右手,屈指彈在了長刀上。
王金臉色一僵,大刀頓時拿捏不住,飛出幾步掉落在地。
可年輕人不打算就此作罷,手中酒壺一甩,向著王金的臉上飛去。
“砰”一聲,就在酒壺快要打中大漢的時候,一個石子飛過來打在酒壺上,酒壺落地。
“閣下不覺得出手有些重了嗎?”于此同時一個聲音傳過來。
“你是誰,敢管我的閑事?”年輕男子看過去,同時手中不知從哪摸出一把折扇,起身攻了過去。
“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嗎?那在下就領教了。”一個看上衣著同樣有些華麗的人抽出腰間的長劍一邊擋住折扇一邊說道。
王金趕緊撿起大刀開溜,心里忍不住悲痛:怎么老是踢到鐵板?自己往常運氣很好的啊!
本來就不大的前堂被這一鬧,更顯擁擠,兩人先后都覺得放不開手腳,當下先后出了門,眾人中沒有誰站出來阻止,有這樣一場鬧劇打發一下時間也不錯。
場面頓時熱鬧起來,有好事之人還一邊叫好。
坐在房間中大炮聽到動靜,打開窗戶看到門外打斗的兩人,只見他們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可看在大炮眼里只覺得像在耍猴,手腳無力,速度像烏龜一樣。
當下搖了搖頭,就這樣的水平還出來獻丑,真是丟人。
大炮看來確實是這樣,可在眾人眼中卻不一樣,紛紛叫起好來。
在沒人注意的角落,一個不起眼的中年男人小聲嘀咕了一聲丟人現眼,緊接著手上一動。
一股看不見的氣流從手中發出,還在打斗的兩人同時腦瓜爆裂倒在地上,紅的白的灑了一地。
一場鬧劇結束,大刀王金站在陰影中呆呆的看著失去生息的兩個人,過了半刻暗自想到:哼我就說嘛,欺負我大刀王金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
突生變故,眾人嘩然,紛紛拔出武器戒備起來。
“誰?”坐在一棵樹下的絕情公子睜開雙眼,看向了四周。
可惜的是中年男人發出那一擊就閉上了眼,而他本身實在不起眼的緊,絕情沒能發現他。
大炮在中年男人剛動手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風的氣息,他停下手上關窗的動作,向著中年男人的方向看過去,而中年男子也仿佛有所感應的瞥了一眼大炮,就閉上了眼睛。
有意思,這人難道也是風神殿的人嗎?大炮心中暗想,也不一定,看他手法如此粗糙,或許是沒有加入神殿的人。
其實細細一想,也不是每個能夠修煉的人都要加入風神殿,有些人不愿意受人管制,也不暴露出來,是完全有可能的。
加入風神殿也許能得到不錯的待遇,可是如果占山為王或者搞個什么門派啥的,來的也不差吧?總有一些寧為雞首不為鳳尾的人。
想到這里大炮微微一驚,或許還有一個我不知道的世界存在,這個世界里全是能夠修煉的人。也對,總讓我和這些普通人斗來斗去的有什么意思,小兵就應該有小兵的覺悟,不要總是跑來和我互懟,跑好你們的龍套就行了。
絕情面色凝重,站起身來四下查看,他剛才感覺到了風的波動,可是卻沒有感覺到源頭在哪。
絕情身旁的人也是馬上拔出腰間長刀,站在絕情周圍戒備起來。
大炮看到絕情的反應,基本就肯定了他的身份,定是神殿的人,不過自己也不怕,要是他真的是沖著自己來的,那就讓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御風劍術好了。
看了半天什么發現都沒有,絕情心道該不會是御風劍堂的余孽做的吧,看城南客棧那一副修羅場的樣子,此人定然極度嗜殺,無緣無故殺了眼前兩人絕對有可能,嗯,要注意了,他膽敢再次出手一定要抓住他。
要是讓大炮知道了絕情此時的想法,大炮肯定會大呼冤枉,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不管什么鍋都要讓我來背?還有,我哪一點看起來像極度嗜殺之人了?
經過這么一件事,眾人之間本就微妙的關系更加微妙了,相互之間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這種微妙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了傍晚。
傍晚時分,“有間客棧”迎來了一群特殊的客人。
一輛頗為精美的馬車到了“有間客棧”,馬車上有著一個大大“藥”字,駕車的是一個老者,穿著一身黑色的斗篷,頭上還有一個遮住半張臉的斗笠。在馬車前后各有三名護衛打扮的人騎馬而行。
在馬車停穩之后,一個女子慢慢的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女子戴著紗巾遮住了臉,看不到具體樣貌,不過看那一對似水的丹鳳眼,此人絕對樣貌出眾。
看到了這么多人,來人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在女子下了馬車之后,黑衣老者向著女子投去了詢問的眼神,在看到女子輕輕點頭之后,老者走到客棧門口,大聲喊道:“一路車馬勞頓,路經貴寶地,想要討口茶飯,不知可否?”
絕情在看到來人的馬車之時就面色詫異的站了起來,因為他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這次的事情明顯是一個陰謀,甚至有可能就是朝廷中某些人設計的也說不定,絕情暗暗想到,只可惜這些草莽都被迷昏了頭,怕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在離著“有間客棧”很遠的一處密林中,有一隊十人的黑衣人靜靜的待在里面,仿佛在等待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