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了片刻，劉正因為無法反駁少女單純的疑問而放棄了解釋。
帶著疲憊的趴在桌子上，意興闌珊道:“無所謂了，你喜歡這樣的話就這樣吧。”
“喜歡，我在你的感情中看到了這個詞。”少女雙手捧起咖啡杯小啄了一口，或許是因為不喜歡咖啡的苦味，亦或者是因為燙，她稍稍的吐了吐舌頭。
劉正將一切看在眼中，一時間居然看得癡了。
其實，唐玲安靜下來的話其實還是很可愛的嘛？
“怎么了，你的情緒好像又有劇烈的波動。”
劉正的臉就像油燜大蝦一樣紅了起來，埋著頭帶著些粗暴的道:“啰，啰嗦呢，你就這么喜歡窺探別人的情緒嗎，真是惡劣的興趣啊。”
“我沒有興趣，我的一切行動都是因為本能。”
“那么我現在告訴你，等你什么時候不因為本能而行動了，那代表你已經學會了思考了。”
“是嗎，那么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你愿意幫助我嗎？”
“為什么我要幫助你？”
“因為我們現在已經被綁定在了一起，成為了無可分割的一個個體。”
“你憑什么這么說，快點從我的身體你出去啊。”無論是誰，身體里面多了一個宛若定時炸彈一樣的東西都不會高興吧。
“不要讓你的情緒波動，我不想讓你自我毀滅了。”
少女，或者說是狂暴能量變成的唐玲搖了搖頭，“而且，不是我不想離開你的身體，而是你的情緒和思想把我強行拘留在了你的腦海里，這也是我能夠通過你的情緒，讀取你少部分記憶的原因。”
劉正收斂怒火，冷靜的分析，“你說是我拘束了你？是什么東西？”
唐玲指著劉正的腦袋說道:“你的思想，你有一個執念，想要成為正義的伙伴，這個執念壓倒了所有的負面情緒，所以我的本能無法對你造成影響。”
“我想要……”唐玲愣了愣，自語道:“原來這就是思考嗎？”
“本來我是能夠自我毀滅的，但是因為你和我的套談話，我想要成為不一樣的存在，所以我愿意協助你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而你幫助我了解世界，這是雙贏的。”
一個充滿了毀滅氣息的能量體，此時雖然他用一種理智的聲音和自己說話，但是劉正卻不敢完全相信她的話。
“不要誤會，我不是和你商量這件事情，而只是和你通知一聲而已。”
……這討打的語氣，果然無論如何只要是和唐玲沾上了關系就不會變得可愛。
幽幽的嘆了口氣，劉正明白了自己無論怎么反抗都是徒勞的，“好吧，我算是能夠接受你的存在了，不過先約法三章，第一你不能讀取我的記憶。第二只有我允許你看的事情你才能夠看。第三你不能做傷害我的事情。”
聽上去似乎挺強勢的，但是劉正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約束對方的能力，說到底，這三條規矩的執行情況還是得靠自覺。
好在這家伙的心思很單純，劉正說什么就信什么。
“那么，我該怎么稱呼你呢，既然是這輩子一生的伙伴，總得有個相互之間的稱呼吧。”
“就叫我唐玲不好嗎？”
“不好，會讓我想起一些痛苦的事情，不利于我的情緒管理。”
“那……你幫我取個名字吧。”
劉正沒有想到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給人取名字不是為自己的子女，而是給一個性別不明的，連人都算不上的家伙。
“你這家伙，平常都是黑黑的，而且能力也是面向人類的黑暗面，干脆叫你……金色暗影吧？”
“金色暗影？好古怪的名字。”
劉正臉不紅心不跳的忽悠道：“你這家伙懂什么古怪不古怪的，這個名字多有內涵啊，如果你覺得字太多了不好念的話，那我直接稱呼你小暗就行了。”
“小暗好像不錯。”
“那行，小暗，現在請告訴我我應該如何從這個世界出去？”劉正伸了個懶腰，在這里呆了這么久，外面的師娘和唐心應該擔心了吧。
小暗沒有說話，舉起面前的咖啡杯一副要潑的樣子。
“誒……等等等等，你總不可能因為我剛才噴了你一臉所以現在要報復我吧！”
“別擔心，我沒有報復的概念，之所以用這杯咖啡潑你，是因為這是離開這個世界的必要流程而已。”小暗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劉正覺得也是，這家伙還沒有從自己這里學到任何東西呢，不會報復也正常，遂閉上眼睛。
“那好吧，我準備好了。”
“噗……”
仿佛要窒息了一般，劉正大口喘息著睜開了眼睛，捂著胸口帶著點茫然的表情。
唐心的大臉湊了過來，右手在劉正面前晃了晃，“喂，回神啦，喂！這家伙該不會傻了吧。”后面半句是對身后的唐箐說的。
居然是一個類似銜接夢的東西，也不知道小暗是不是觀察到了現實世界的唐心準備用水潑醒自己才把咖啡潑過來的。
“小暗。”低聲喊道，劉正想要確定剛才發生的是不是一個夢。
“我在。”
總有一種呼叫智能手機的人工智障的感覺。
“干嘛？”
“沒事兒。”
“哦。”
簡短的進行了一番交流，劉正平復了一番心跳甩了甩腦袋，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什么時候把衣服脫掉了？”
摸了摸光溜溜的上半身，劉正瞬間抱著身體重新蹲下去，臉蛋紅撲撲的，像是準備出嫁的新娘子。
沒辦法，畢竟是半裸狀態，而且還是在師娘這樣的大美人面前，會害羞當然是正常的。
“啊，你說這個啊，不用擔心，一切都是我干的，畢竟……”
唐心笑著將衣服遞給劉正，迎面撞上的是對方羞澀但是宛若看渣滓的眼神，“變態！”
“？？？你聽我說，脫你的衣服是有很深層次……”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你不要這么冷酷，這么無情，無理取鬧好嗎？”
“我怎么冷酷，怎么無情，怎么無理取鬧了！”
唐箐感覺心好累啊，總感覺只要時間足夠這兩個人能夠這樣對話一天。
雙手一手一個擰著兩人的衣領，然后雙手進行著三百六十度回旋動作，俗稱大風車。
三分鐘之后，看著趴在地上干嘔的兩人，她面色如常的拍拍手，“安靜下來了嗎，現在，我來問，你們答就是了。”
劉正、唐心，“惡、惡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