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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冷宮

  • 相思引之曾相忘
  • 季嬅
  • 4102字
  • 2018-05-23 01:01:01

楚煴進入冷宮時,李承婉正在收拾房屋前的一塊空地,并未察覺有人進來。

楚煴盯著她看了好半晌,才忍不住出聲,有些陌生的喊了一聲,“娘。”這是他打小以來第一次喊娘,小時候喊的是母妃,再大些便是母后,從未像如今這般稱呼過娘。

李承婉在冷宮里頭算著日子楚煴也該回來了,但見到他時還是有些驚訝,仿佛什么也不曾發生過的笑著道:“幾月不見,煴兒黑了,也壯了。”說著放下手中的草,向屋子里走去。

李承婉在冷宮住的這些時日也頓悟了些,她不該對楚勘有那么深的執念,到頭來不過是傷人傷己罷了。

從楚煴身邊經過時,李承婉想伸手撫摸他,又怕手上的泥蹭到楚煴錚亮的鎧甲上,剛抬起的手又緩緩放下。

楚煴瞥見他娘那滿是泥土的雙手毫不猶豫的一把握住,眼眶微微濕潤,“娘,我永遠是您兒子。”

兩人進屋后,楚煴環顧四周,冷宮的屋頂因常年未曾修繕早已破敗,屋內的陳設更是破舊,就連床上的被褥都已舊的不行,他娘出身名門從小就錦衣玉食,如今卻要遭此大罪,而他身為人子卻無能為力,當真是諷刺。

李承婉凈過手后,給楚煴倒了杯茶,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溫言道:“煴兒,有命活著就好。”

“娘,您放心,兒子定會接您走出這冷宮。”楚煴斬釘截鐵道。

李承婉怕楚煴有執念,連忙勸誡道:“煴兒,娘只要你好好活著,至于娘,如今這般也挺好,冷宮的生活雖然清苦,但卻充實。”

“娘,您的案子可與五弟有關?”楚煴問出心中的疑惑。

李承婉端著茶杯的手稍愣了下,釋懷道:“這件案子雖是他查的,但卻與他無關,梅妃的確是娘所殺,這罪,為娘認。”這是她犯下的錯,她自然會認,她這后半生就在這冷宮中贖罪了。

楚煴對這件陳年往事毫不知情,但從他娘嘴里聽到,總有些不適,不知如何回答,索性閉嘴不言。

隨后母子兩人道了些家常,楚煴便離開了冷宮,向宮外而去。

走出宮門后,他的幕僚梁子義早已等候在馬車旁多時,楚煴見到他時搖了搖頭,一旁的小廝連忙掀起車簾請二人上車。

等上了馬車后,梁子義恭敬道:“三皇子,既然五皇子的嫌疑已消除,您接下來打算如何做?”

楚煴陰冷一笑道:“就算他沒有做手腳,但我娘被打入冷宮已是事實,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話落,又道:“子義,回府后放出消息,就說本皇子病了,需要休息。”

“是。”梁子義知曉楚煴這是以退為進,李承婉剛被打入冷宮不久,他這為人子的在這節骨眼上自然要避嫌,不過這樣一來倒是少了與朝中那幫大臣結交的好機會,也算有利有弊。

楚烜出宮后便問蘇靈鳶的去向,得知她在殘香樓后,直接打馬而去,留下高寒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風中凌亂,他這是被拋棄了?望著他家主子遠去的身影,他想是的。

蘇靈鳶與鄭連笙從茶闕樓出來后,相約去往殘香樓品嘗佳肴。

蘇靈鳶在現代學的是中醫,但現代的中醫學都是中西醫相結合學的,自然會對解剖之類的有所涉獵,而鄭連笙喜好破案,連帶著對仵作這一方面所知甚詳,如此一來,兩人自是相談甚歡。

鄭連笙這些年與仵作接觸的多,見過的殺人手法也多,他將這一例例案子編成小故事,繪聲繪色的講給蘇靈鳶聽,言冬等人不曾接觸過這些,聽他一講也被吸引過來,自然忘記了雅間外的動靜。

隱在暗處保護蘇靈鳶的暗衛們本就無聊,有免費的故事聽也湊了一耳朵,但沒有像言冬等人一樣被吸引。

鄭連笙正講到的一個案子是他三年前經歷的,不過要當成故事講出來自然會經過他的一番改編,這個案子相當的有趣,恰好是采花大盜,蘇靈鳶聽的津津有味,只見他講道:“當時京兆衙門的孫仵作接到消息要去驗尸,恰巧我與他在一起,便央求他帶我一起去,等我們倆趕到案發現場看到地上的尸體時,瞪圓了眼睛。”

“對對對,就是她這幅模樣。”鄭連笙好笑的指著言夏,眾人回過頭去看言夏,蘇靈鳶不厚道的笑了,言夏這才將嘴合攏,轉了轉瞪了老半天的眼珠子,幽怨的看著鄭連笙撇撇嘴,“鄭公子,我們還想聽故事呢。”

“哈哈,蘇靈鳶你這丫鬟甚是有趣。”鄭連笙接觸過的丫鬟中沒言夏這種性格的,一時有些新鮮,不過打趣過后又接著道:“孫仵作見是一漂亮姑娘,但身上只著一層輕紗不知該從何下手,一時有些為難,還好本公子機靈,提醒他這是尸體,孫仵作反應過來這才驗尸,這一驗不得了,這位漂亮姑娘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孫仵作懷疑是毒殺,結果驗完之后也不是,眾人便…”

正當幾位暗衛聽到漂亮姑娘時,其中一位暗衛往大街上瞟了一眼,這一眼不得了,他連忙推著旁邊的人說:“哎,哎,那不是自家主子嗎?”

“是啊,可主子不是進宮了嗎,這么快就出來了。”被推的那位暗衛道。

“你說咱們要不要提醒雅間里的那位?”正是看到楚烜的那位暗衛不懷好意的問。被他這么一問,幾位暗衛對視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躲在暗處未動。

“身上未有傷口,也不是毒殺,那那位姑娘是如何死的?”言夏迫不及待的問。

鄭連笙故意賣了個關子道:“還好本公子心善,想著幫衙門里的侍衛們減輕些負擔,就幫他們一起搬運尸體,這一接觸不得了,我竟然在那位姑娘的后腦勺摸到了一根針。”

雅間的門是開著的,蘇靈鳶知她與鄭連笙孤男寡女的,雖有丫鬟們在場,但到底也怕別人誤會,故而沒讓小二關雅間的門,這卻給楚烜提供了方便。

他走到雅間外時便聽到了里面的聲音,是一道爽朗的男聲,他連忙走了進去,結果蘇靈鳶等人聽故事聽的入神未曾有人注意到楚烜進來。

暗處的暗衛們見此情景都替他家主子尷尬,早知如此他們剛才就提醒一下蘇姑娘了,不知他們現在出去會不會被他家主子處罰,想想就疼,還是不動的好。

見未有人注意到自己,楚烜故意咳了一聲,他們都是習武之人自然聽到了聲音,蘇靈鳶扭頭一看是楚烜,但見他黑著個臉,目光幽深,便覺大事不妙,連忙上前去拉楚烜,清了清嗓子道:“你從宮中出來了。”像那種‘你怎么知道我在殘香樓的’的送命問題她直接避開,以免讓楚烜更加不高興。

楚烜坐下來后見蘇靈鳶跟著坐在他旁邊,臉色這才稍緩些,但依舊冷意猶存,鄭連笙非常狗腿的行了一禮笑著說:“不知五皇子要來,實在是有失遠迎,草民家中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先告辭了。”看五皇子的臉色就知他要遭殃了,此時還是逃命要緊。

蘇靈鳶翻了個大白眼,請問鄭公子你剖尸的膽兒呢,用眼神詢問他,鄭連笙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回了個瑟瑟發抖的眼神,示意得罪五皇子才更可怕。

“坐下吧,正好本皇子也想聽聽你的故事。”楚烜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鄭連笙聞言欲哭無淚,他就是想吹噓下自己,五皇子何必跟他計較那么多呢。

正巧殘香樓的小二端著剛出鍋的飯菜進來,鄭連笙連忙上前幫忙,企圖讓楚烜忽略他。

楚烜懶得跟他計較,也未多說什么,倒是饒有興致地盯著蘇靈鳶看。

蘇靈鳶本就有些心虛,被他盯著看,心里有些發毛,但轉念一想,她又沒有做什么虧心事干嘛心虛,故作中氣十足道:“正好我也餓了一起吃。”

楚烜淡淡的“嗯”了聲,拿起竹筷不緊不慢地給蘇靈鳶夾菜,不肖一會兒她的碗里便堆成了小山,語氣關切道:“鳶兒這段時間都瘦了,多吃些。”

蘇靈鳶方才與鄭連笙吃飯時的確餓了,一口氣吃了三碗米飯才飽,縱使這會兒楚烜給她夾的都是她愛吃的,可三碗米飯下肚如今哪吃得下,蘇靈鳶望著眼前可口的飯菜一時有些發愁。

“飯菜不合口味?”楚烜見她遲遲不動筷,有些疑惑。

言冬見蘇靈鳶如此模樣,頓時樂了,誰讓她家小姐剛剛的話是脫口而出的,如今想收回也來不及了。

“不是,不是。”蘇靈鳶連忙搖頭,“鄭公子,坐下一起用飯吧,剛才你不是還喊著餓了嗎。”見鄭連笙默默地躲在角落里,蘇靈鳶連忙將他帶上,畢竟死貧道不死道友,要死就兩個人一起死。

鄭連笙好不容易減弱了存在感,卻還是沒能逃過一劫,望著楚烜不容拒絕的眼神,他默默地走向飯桌,忍不住嘀咕,多大仇多大恨,蘇靈鳶要如此對待他,果然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欺他。

楚烜倒是好心情,優雅的用著飯菜,每一細微動作無不透漏著貴公子做派,儼然一副美色誘人圖。

蘇靈鳶實在吃不下去,只好盯著楚烜用膳,她發現這樣看楚烜也很好看,“鳶兒盯著我便會飽了?”若是別的女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楚烜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可眼前之人是蘇靈鳶就不一樣了。

“你好看,秀色可餐。”蘇靈鳶厚臉皮著道,若是夸一下就不用吃飯的話,她愿意一直夸楚烜。

“嗯,那鳶兒一直看著吧。”楚烜道。

蘇靈鳶聞言連忙放下手中的竹筷,用手支著頭直愣愣地盯著楚烜。

鄭連笙見這一招有用,立刻有樣學樣,現學現賣,一臉諂媚道:“五皇子是草民見過最俊秀的人,整個帝都的女子都為之傾倒。”

此話一出,蘇靈鳶‘噗嗤’一笑,這人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連這話都說的出來,隱在暗處的暗衛們不由得為鄭連笙捏了把汗,這鄭二公子膽子可真大,什么話都敢說,這往后的日子想必不會好過了。

“吃飯。”楚烜連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繼續吃自己的飯。

從殘香樓出來鄭連笙撐的要死,他在楚烜的威嚴下硬生生又吃了兩碗飯,如今只想回家躺著。

鄭連笙一路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楚烜的人追來,他不就是跟蘇靈鳶吃了頓飯,至于嗎,要如此對,果然五皇子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一路東躲西藏的走到鄭府后門,鄭連笙終于松了口氣,望著那扇門他安心多了。從后門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間,一路上也沒遇到幾個下人,鄭連笙舒心的關上門后直接去解腰帶,等他走進內屋后直接嚇了一跳,他爹悠閑地坐在桌前喝茶。

鄭連笙連忙喝了杯茶平復心情,撫慰著心臟嘀咕道:“還好,還好。”

鄭樊瞧著鄭連笙一副見鬼的模樣,問道:“你又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虧心事?”

鄭連笙見眼前之人是他爹自不用怕,笑瞇瞇道:“爹,您兒子能做什么虧心事,我不過是出去吃了頓飯罷了。”

鄭樊早就收到府內小廝的消息,這才在房間內等他回來,但此時故作不知的問道:“跟建寧郡主一起的?”

“嗯”鄭連笙點了點頭,趁機坐在他爹旁邊,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你沒得罪人家姑娘吧?”鄭樊就怕他兒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下次鄭連笙出門定讓他帶著隨從,方便向他匯報情況。

鄭連笙打了個哈欠,一臉委屈,“我哪敢啊。”他要得罪了蘇靈鳶,五皇子不還得想著法的整他。

“爹,您還有事沒了,若沒事的話您就先回去吧,您兒子我想睡會兒。”鄭連笙有氣無力道。

鄭樊見他兒子一副無精打采的樣,估計什么也問不著了,心中不免更加堅定自己方才的想法,嘆了口氣往屋外走去,他一大把年紀容易嗎,天天操心兒子的婚事。

見自個兒的爹終于出去了,鄭連笙二話不說立刻躺床上,閉著眼睛脫外衫,舍不得離開床一步。

突然一陣冷風襲來,鄭連笙察覺到有人出現在他旁邊,但還未睜開眼睛便已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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