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祁景彥不知，這兩日他們的反常，早已讓后宮鬧得天翻地覆，在王府反省的祁景霖也得到了消息，打算連夜進宮去問個明白，就被被成太妃攔住了。

“你去什么去，那樣不識抬舉的姑娘被皇上納了才是好事呢！”成太妃想到姜平然那般高傲的樣就不舒服。

祁景霖不滿：“姜姑娘不是那樣的人。”但想到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自己，他也說不出什么好話，可想到自己中意的姑娘被皇兄搶了，他心里不舒坦。

成太妃瞪他一眼。“要不是太后抬舉，她現在什么都不是，要不是你喜歡，也就當個側妃，可如今她那么高傲看不起我們王府，就讓進宮去吧。”她還記得昨日姜平然讓她沒臉的事呢，這樣的媳婦，她都不好抬進來。

原來信誓旦旦說要給姜平然幸福的祁景霖現在卻不說話了，誰讓她那么不識抬舉呢，不過明日還是進宮去問問皇兄，要是給皇兄做皇妃還不如給他做正妃呢。

皇家的男人有時就是這么惡劣。

如今京城里流言紛紛，唯獨安平伯府閉門謝客，內院一片安寧。

于楠對皇帝的印象要比祁景霖好，皇帝能做到這個程度也實屬不易，可姜平然看起來全無半點動容。不過幸好她沒問為什么，不然田德西一定把她嘴堵上扔出去。

打發完祁景彥的田德西進來回話。“小姐，辦妥當了。”不過他有一事不解。“小姐當真還要多留幾日？”這幾日可是麻煩不斷啊。

他們不理解她的用意，若是以前，手段強硬點無所謂，可是她大限已到，時間所剩無幾，再和朝廷鬧翻了對他們才是損失。這些年她已經在慢慢把她當年暗地里培養經營的勢力聯系一起，若她真走了，至少他們之間還能扶持很長一段時間。朝廷對江湖勢力忌憚良久，幾個勢力看起來井水不犯河水，但姜平然都暗中聯系各人，恰到好處把握其中關系，現在，需要他們自己來做了。

這些事，遲早瞞不住，可現在不是說出來的時候。

姜平然頷首。“至少在阿楠師傅來之前待著。”

田德西察覺到她近期有些不對。“小姐是有什么事嗎？不然為何一直留在京城？”這不像她以往，若是遇上這種事，早就躲得遠遠了不會迎難而上。

姜平然垂下眼簾遮擋。“等阿楠師傅來了再說。”她不擅長撒謊，只能躲一時是一時。

田德西心頭一震，有種不好的預感，想到那次生病。“小姐身子可是沒有大好？”不然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事。

姜平然抿唇不語，這是她不想答話的意思了。

第二日，祁景霖一早收拾好去了長信殿，周大海卻待在殿外，在他剛要跨進去的時候攔住他。“王爺，皇上現在不見人。”

頭一次吃閉門羹的祁景霖深皺眉。“皇兄這是怎么了？”

周大海估計和安平縣主有關，從昨兒夜里就板著冷臉，閑人遠避。今兒一大早就發話，說近期不想看見誠郡王，以后來長信殿，都給攔在外頭，因昨兒還高興著和安平縣主膩歪，估計沒緩過勁來收拾他，今天一大早就下令了，把誠郡王攔在殿外。

周大海道：“奴才也不知道，今兒早上起皇上就心情不好，也不讓奴才問。”

祁景霖意識到可能不是一般問題了。“可我有急事見皇兄。”

周大海：“王爺，皇上說了，要是您來了說有急事，也得擱著。”

在這碰壁的祁景霖只好奔福壽宮去了，結果錢嬤嬤又擋他一回。“王爺，太后今日不大舒服，不方便見您。”

“母后哪里不舒服？嚴重嗎？”祁景霖作勢要往里頭沖又被她給擋住了，很快他就察出不對了。“嬤嬤，到底怎么了？”

錢嬤嬤心里想，還不是你這熊孩子惹得，但前因后果不能說給他聽。“王爺，今日太后不想見您，您就回去吧。”

這今天一個個的是怎么了，皇兄不待見，母后也是。祁景霖湊近錢嬤嬤，低聲道：“嬤嬤，你告訴我，母后為何不見我？剛剛我去見皇兄，皇兄也這般。”

錢嬤嬤想：你這回捅的簍子可大了。不過祁景霖一賣可憐，她就心軟，提點兩句。“王爺啊，太后和皇上這是惱上你了。”說完嘆口氣轉身回殿內的。

祁景霖一臉懵懂，毫無所知。回到王府后，祁景霖把宮里的事一五一十告訴成太妃，成太妃聽后皺皺眉，沉思良久。“霖兒啊，看來那個安平縣主不是個一般人啊。”

祁景霖奇怪。“怎么扯上姜姑娘了？”

成太妃道：“那你想想你最近能有什么事惹惱了皇上和太后？前日不還好好的，昨日姜平然進宮一趟就成了這樣？”

祁景霖也想不到其他。成太妃又道：“想必皇上也中意姜平然。”昨天她聽了些風言風語，再結合今日，十有八九是真的。

祁景霖嚇了一跳。“怎么可能？皇兄是有心上人的！”作為哥哥怎么可能去搶弟弟的女人！

成太妃不以為然，哪個男人不為姜平然深深震撼，自己的蠢兒子不也念念不忘嗎。“就算皇上有心上人，跟納妃也不沖突。皇上想納一個妃子還要問過眾人同意嗎？”

祁景彥臉色變幻，顯然內心不舒服。成太妃不想因為一個女人讓兩兄弟產生隔閡，勸道：“京城里大把大家閨秀任你挑選，一個不懂規矩的莽撞丫頭，皇上喜歡了就喜歡了，千萬不要跟皇上鬧翻了臉，頂多讓皇上多賠給你兩個美人好了。”

祁景霖努努嘴，別人能跟姜平然一樣嘛。“明日我再進宮問問。”

成太妃知道兒子不會輕易放棄，由著他去，相信兒子不會因此失了分寸的。

祁景霖嘴上這樣說，可轉而就去了安平伯府，走不了大門，他可以翻墻嘛。

這一點上，兩兄弟如出一轍。

結果還沒等他翻過墻，就被突然出現的蕭鶴堵在了圍墻上。

“王爺。”蕭鶴一副早就在此等候多時的模樣。

祁景霖被堵在這一丈高的墻上，回去也不是，下去也不是，露出兩分尷尬。“呵呵，蕭鶴，你怎么在這啊？”

蕭鶴：“奉皇上之命。”奉皇上之命，不允許您接近安平縣主。

祁景霖臉上的玩笑頓時收斂。“皇兄？”

蕭鶴：“王爺，您還在禁足，隨臣回王府吧。”說完還沒等祁景霖應聲，他三兩下上了屋墻上，極不雅觀地提著他的衣領消失在屋墻上。

等他被成太妃痛罵一頓關在屋內后，他才回想起蕭鶴出現在安平伯府的不尋常。他懨懨地嘆口氣：最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