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任破曉之謎
- 暝靈傳說
- 滑船不用槳
- 3309字
- 2018-08-12 21:27:51
這是一處狹小的空間,孤獨與陰冷是這片空間的主調(diào)。
任破曉盤坐在空間中,腿上橫放著一柄橘紅色的長劍,長劍黯淡,在這空間中卻如同一輪初升的太陽,獨自支撐著自身的光澤,想要驅(qū)趕剩下的黑暗。
這是曹尼瑪?shù)膭?,此劍并不完整,看起來更像是一把劍胎,里面還封存著一團(tuán)微弱的符文烙印,就像是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即便是這樣,任破曉也從這把劍中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氣息。此劍若成必是一柄不可多得的仙劍。所以他一得到這把劍就迫不及待的與它建立聯(lián)系,想要徹底的擁有與驅(qū)使它。
剛才曹尼瑪帶著這把劍強行闖入他的精神世界中想要奪取他的肉身,可是還未等到曹尼瑪發(fā)威一束白光就突然照來。曹尼瑪虛幻的精神體直接如冰雪般消融,只剩下一團(tuán)綠豆大小的精神本源和一把劍胎。任破曉一口吞掉精神本源,然后拾起劍胎開始煉化。可憐的曹尼瑪,準(zhǔn)備與算計了這么久,干掉了一個又一個人,連自己的“兄弟”與“妹妹”都不放過,最終卻為任破曉做了嫁衣。
原本異常兇險的奪舍大戰(zhàn)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結(jié)束了,任破曉直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滴嗒!滴嗒!滴嗒!
一滴滴鮮血不斷掉在地上,在這寂靜而又陰冷的空間中如同時間在緩緩流逝。
鮮血流淌,蔓延至任破曉腳邊,最終徹底包圍了任破曉,深紅色的鮮血冒出一個個氣泡,最后再炸裂。
任破曉終于睜開眼,只看見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對面。老人胸口倒插著一桿被折斷的石矛,地上的血就是從老人胸口溢出并順著石矛滴下的。他的身上有無數(shù)細(xì)小但卻堅韌的鎖鏈,如同枷鎖,密密麻麻,遍布全身。
“你是誰?”任破曉吃了一驚,驀地站起身,手中的長劍也不禁握緊,忍不住問道。眼前這個老人出現(xiàn)的太突然,而且這里是他的精神世界,讓他不得不警惕。
老人佝僂的身子突然挺得筆直,空洞的雙眼射出兩束金光,如金色的閃電一般。
老人緩緩道:“我是你!”聲音沙啞。
任破曉怔了一下,手中的劍胎突然寒光一閃,他笑著道:“怎么可能?”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奪舍就說是來奪舍,非要搞這些沒用的。
“怎么不可能?”老人也笑了,露出一口黃牙,道:“你我來自同一個地方,我就是以前的你,你就是以后的我?!?
“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你到底是怎么到我身體里的,我為什么一點感覺都沒有?”任破曉有些惱怒與惶恐,他實在是不愿意承認(rèn)這老頭就是自己,不管是曾經(jīng)的自己還是以后的自己。
“誰說這是你的身體里了?你仔細(xì)感受一下,看看這到底是哪兒?”老人又道。
任破曉環(huán)顧四周,依稀能看得清不遠(yuǎn)處插著無數(shù)條細(xì)長細(xì)長的鐵桿,這片狹小的空間儼然就是一個囚籠,而這老人就是囚籠里關(guān)押的人。
“硯臺空間?”任破曉奇道,想了想覺得不對,他又接著道:“難道是在這劍胎里面?”
“小子,你來的不是時候!”老人突然間大吼一聲,目光如炬,一滴鮮血從地面上飛起,激射在任破曉。
任破曉猝不及防,哪滴鮮血正中他的眉心,化為一朵血色的火焰。
火焰在他眉心中燃燒,熾熱的高溫令這狹小的空間都產(chǎn)生了扭曲,很快,火焰襲及他的全身,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張紙一樣被從頭到腳燃成了灰燼。整個過程只發(fā)生在眨眼間,任破曉甚至都來不及慘叫。
砰!
無盡的黑暗終于消失,所有畫面像鏡子一樣支離破碎。
……
山洞中,骷髏背著手,在任破曉身前走來走去,邊走邊嘆息,他眼眶中的骨火不停的在跳動,他的心神仿佛走出了這里,飄向天際。
又是許久,任破曉突然騰地坐起,他目光如炬,瞪著骷髏道:“你是誰?你從哪里來?你要到哪里去?”
骷髏先是一怔,然后一巴掌揮了過去,將任破曉打飛,印在石壁上,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任破曉骨碌一聲站起來,看似迷茫的道:“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啊……”
骷髏又是一巴掌,這次直接將任破曉打進(jìn)了土里,只露出一個腦袋。
任破曉掙扎出來,掉下一地泥土,他彈了彈身上的灰塵,郁悶的道:“我是誰不重要嗎?”
骷髏握拳,骨節(jié)咯咯直響,道:“你若不是他,我現(xiàn)在就弄死你。你若是他,一切都好說?!?
任破曉道:“是不是我你還看不出來嗎?”
骷髏黑著臉(不,黑著骨頭)道:“看得出是一回事,想打你是另一回事?!痹谌纹茣詣傄恍褋碚f出第一句話時他就知道是任破曉贏了,單是這眼神與氣質(zhì)還有說話他就看得出。如果是曹尼瑪,這份迷茫是覺得不會有的,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先騙過骷髏。
任破曉擺了擺手,不耐煩的道:“真沒意思,連你都騙不過。”
骷髏冷哼道:“想騙過我?你再活兩萬年吧!”
任破曉又道:“這個曹尼瑪有點來歷,竟然是一個大能轉(zhuǎn)世。他帶著把大道劍胎和我打了一架,我贏了。”
他三言兩語就講述了一場奪舍大戰(zhàn),輕描淡寫,骷髏卻深知其中的兇險,畢竟這是一場靈魂間的戰(zhàn)斗,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大能”。
骷髏喃喃道:“怎么又是一個?”
任破曉道:“你說什么?”剛才骷髏的聲音太小了,他沒聽清。
骷髏道:“那個人是誰?”他指的是曹尼瑪,當(dāng)然,曹尼瑪絕對不是那個人的真實身份。
沒有人會起這么奇葩的名字,除非那個人是個傻b。
“陽立峰!”
“他叫陽立峰。”任破曉重復(fù)了一遍,他以后或許就要用這個身份了,讓他想不到的是以后這個名字會伴隨著他照耀整個修仙界。
“陽立峰……難道是那個家族的人?”骷髏又在自語。
“哪個家族?”任破曉問道,這次他聽清了。
骷髏道:“一個從遠(yuǎn)古時期就傳承下來的家族,極其強大,恐怖到了極點。你有沒有得到他的記憶?這個家族的功法當(dāng)初連我都要眼紅啊……”
任破曉搖頭道:“沒有?!?
骷髏道:“你再回憶一下。”
任破曉使勁拍了拍腦袋,拍的他自己都頭疼,然后道:“真的沒有!”
骷髏繼續(xù)誘導(dǎo):“你好好的想一想,這個家族所修煉的功法很牛叉,練至大成可以修成太陽真火,甚至可與太陽肩并肩,就是遠(yuǎn)古金烏來了都可以一拳打死。”
任破曉被說的有點心動,兩眼冒出火熱的光芒,他用盡所有心神回憶,一個畫面一個畫面的回放,只看到了一些支離破碎的場景,但就是無法想起關(guān)于功法秘籍的細(xì)節(jié)。似乎所有關(guān)于傳承之類的記憶都被鎖住或者是封印了。
任破曉無語的道:“還是想不起來!”
骷髏嘆道:“看來是被封存了,要么就是被選擇性的遺忘了。這個陽立峰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這么說我是什么都得不到了!”任破曉哀嘆道。
骷髏道:“也不能這么說,最起碼你拿到了他的劍,你的精神力也提升了不少。誒,你練氣九層了?”
任破曉笑道:“是啊,一醒來就到練氣九層,馬上就可以筑基了?!?
骷髏奇道:“你難道不知道煉氣期還有第十層甚至還有十五層嗎?你師父怎么教你的。”
任破曉皺眉道:“我只知道煉氣期最高可以修到第十一層,不過那是絕頂天才的事,可是我從來還沒聽說過還有人能修煉到十五層。”
骷髏一甩手,手臂的骨骼咯咯爆裂兩聲,他凝重的道:“現(xiàn)在你知道了。”
任破曉苦笑道:“可是我不需要修煉到那種境界,我?guī)煾嫡f了,練氣九層才是我最適合的境界。”
骷髏冷笑道:“就是你那個無良老師,號稱可知曉天下事的遠(yuǎn)浪真人。”
任破曉道:“對?!彼苣岈敚ìF(xiàn)在應(yīng)該叫陽立峰)吹牛時用的就是這個名號。
骷髏道:“你覺得是他厲害還是我厲害?”
“雖然你經(jīng)常不靠譜……”任破曉換了口氣,因為他看到了骷髏漸漸烏黑的臉,隨即沉聲道:“你牛逼?!?
骷髏道:“那你是聽你師父的還是聽我的?”
任破曉嘆道:“當(dāng)然是……聽我?guī)煾傅模瑳]有人能在練氣和筑基這兩個層次和他相比,沒有人。”
骷髏大笑道:“憑什么?就憑他是你師父?”
任破曉道:“不,就憑他教出了五百個筑基,不看天賦只看求道之心的筑基。他們中天賦最高的還不如我的百分之一,他們不靠任何天材地寶,不吃丹藥,更沒有頂尖的功法。他們就是死練,硬生生的被我?guī)煾妇毜搅酥??!?
骷髏剛聽到任破曉說出五百個筑基期時還是冷笑,后來也是冷笑不止,但卻掩飾不了他心中的震驚。
這是怎樣的一群人啊,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修煉方式也是各種各樣,這么奇葩的方法骷髏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在稍微的心驚之后他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在他眼里這些都只是一些沒有天賦的人的自我慰藉罷了。真正的天才,生出來就是逆天的,修煉速度就如喝水。他沒有問那些人是如何修煉的,猜都能猜得到那些人用了多久的時間,這一生筑基恐怕是到頭了。別說五百個筑基,就算是五百個真仙他都……還是得好好看兩眼。
骷髏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那你……”
任破曉道:“天賦那么差的人都在不要命的修煉,像我這種天賦異稟的人怎么能落下呢?”
說話間他心念一動就進(jìn)入了硯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