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考!”余歡然一臉不屑的瞄了老黃一眼。”吃飽撐著嗎？”
她可是每天要忙著張羅三餐跟醫藥費的人，現在更身背巨額債務，哪里有那種閑工夫去報考那種貴族書院，更沒閑錢讀書。
“這點你就不知道了吧，小余！”老黃得意的擰著他痣上那幾根胡須。
“不知道什么？”余歡然瞥老黃一眼。
“今年，只要是考進勁風書院的前前三名，不僅未來四年的束修全免外，每個月還有月銀可領，連看病醫藥費都免，這等好康你肯定不知道的吧！”老黃手肘拐了拐她得意的告知她秘辛。”這是皇帝剛頒下的旨意。”
“這么好！”余歡然停頓了下驚呼。”全部由皇帝買單！”
“是的。”老黃翻動著其中一本繪著彩圖的手抄書。”據說一個月的月銀就有二兩銀子，如何不錯吧，比你在我這書冊齋幫人抄書來的好賺。”
“二兩！”余歡然嘴角抽搐驚呼。
這也太坑人，她每天不間斷的抄書，量多之時，一個月最多也才能賺到五百個銅錢，這些不學無術的學子三餐有人準備衣服有人幫忙清洗，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需要每天坐在課堂上聽夫子講課，一個月就有二兩銀子可花，真是太過分了！
“沒錯，二兩！”老黃篤定的點著頭，比著兩根手指，繼續透漏讓人心癢的小道消息。”據說，每個月的測試前前三名，還有獎金可拿。”
“不對，老黃。”余歡然眼睛溜了一圈，對他得到的小道消息頗為疑惑。”這每個學子的月銀，也算是勁風書院的機密，你怎么會知道這么清楚？”她疑問的問著老黃同時手心不忘向上的抖了抖。
勁風書院那些眼高于頂的學子是不會跟他們這種市井小民打交道的，又怎么會透露這種秘密。
“當然，你也不想想那些懶的寫功課的學子給你、我賺了多少錢，有些事情還是可以從他們嘴里套出來的。”老黃橫了眼她那副死要錢模樣，拿過柜臺邊上的算盤撥弄的算了下，打開里邊的抽屜，拿出幾枚銅錢交給余歡然。”給。”
余歡然算了下手中的這幾枚銅板，皺起眉頭。”你少給了我十三個銅板。”
“五本代抄作業，一本批注，還有一本閑書，這價錢哪里錯了。”老黃一一指了指前頭分門歸類好的手抄本。
余歡然指著柜臺上頭的書本點了點，提醒他。”錯，當然錯，這三本代抄的里面還加了批注要多給我三個銅板，還有這本閑書，是違禁品黃書，你要多給我十個銅板，別想賴，快把差我的銅板拿來。”
“你還真是死要錢。”老黃嘴角微抖，又從抽屜里掏出十三枚銅錢，嘀咕一翻。”與其跟我計較這些小錢，你要真這么缺錢，就去報考勁風書院，假日還可以到我這里拿些工作回去抄寫，賺的更多。”
“你以為那么好考嗎？”余歡然動手將老黃又拿給她的空白抄寫本及清單，放進自己背的麻袋子里。
“對你來說很簡單的。”老黃搧了搧手，一臉對她很有信心，宛若她現在就是狀元。
余歡然嗤笑了下。”嗤，這老黃你會不會太異想天開，真那么好考，那條柳溪川為何每年一到成績公布后，就會發現一堆浮尸。”這些都是她今天跟西瓜老伯打探來的八卦。
“小余，不是我老黃說你，這幾年下來，你閉著眼睛都可以把那些什么論語，四書，五經，孟子，中庸的被的滾瓜爛熟，倒背都行，我老黃敢說沒人像你這么厲害，你去報考狀元絕對是你的！”
“那又如何，勁風書院是貴族書院，不是我們這種低賤的庶民可以進去的。”這老黃今天是怎么？一個徑的鼓吹她去報考那個貴族學院，吃飽撐著啊，別說她沒興趣，就算她有興趣，也無法報考。
“你是擔心你娘沒人照顧嗎？”老黃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睛忽地一亮。”你就放心的去讀書，你娘，你娘跟你弟妹我會幫你照看。”
“我娘！”她愣了下。
“欸，你娘！”老黃沖著她銜著過分和藹的笑容。”還有你的弟妹。”
“我娘！”余歡然沉沉地勾著嘴角，卷起一本書冊敲著手心，瞇起犀利的眸子瞇著不懷好意的老黃。
“對，你娘！”老黃的笑容更大了。
啪！
她眼底流泄出一絲譏諷，手中的書冊毫不客氣朝老黃眉心砸去，怒喝。”好你個老黃敢把主意打到我娘身上，你下輩子吧！”
一次她讓娘跟弟妹與她一同道書冊齋來，沒想到老黃居然在那時候就看上娘了！
老黃疼痛的揉著眉心唉嚎。”小余啊，我是為你著想，不讓你太累。”
“免了，勸你快把你的非分之想給收起來，否則我會讓你很好看的。”余歡然冷冷掃了老黃一眼，冷言警告。
老黃揉著隱隱發疼的額頭，急道。”那勁風書院的福利是出奇的好啊，里頭那些咬著金湯匙出生的學子不希罕那一個月二兩的月銀，可那二兩銀子，對我們這些窮苦百姓可是一筆不小數目，就算你不看在月銀的面子上，你也想想它里頭可是還有藥堂跟官派的醫員，看診跟藥材全是免費的，就那官派的醫員醫術都比那些草地郎中醫術來的高超，想想你娘那個病拖多久了，小余。”
“老黃，你別再白費口舌了，我是不會去考的。”
“前三名的獎金，狀元的就聽說有三十兩啊，三十兩，小余，難道你不心動？”老黃一臉賊笑。”你不是很缺錢？”
“三十兩！”余歡然驚呼聲，”我是很心動，不過想必那些來報考的考生并不心動吧！”靠，三十兩，她的壓力馬上減一半。
“那你不去！”老黃手紙挾著一張清單在她面前晃動誘惑她。
“我還是想別的法子賺錢比較快。”她一把抽過清單，看著上頭的價錢，抱怨。”怎么價錢都這么低，難道沒有高價一點的工作嗎？”
老黃雙手合十，銜著笑打探。”多高價？”
“五十兩的。”她瞥他眼。”有嗎？”
五十兩一出，老黃站不穩的差點往腿軟后倒，還好手腳夠利落的馬上拽住一旁的桌沿，沉了沉嗓子，低喝。”小余，你要不要去搶比較快，你認為我這小小書畫齋能有五十兩的工作可接嗎？”
“沒有，那就別廢話這么多，我月底前要籌出五十兩銀子，不然會死人，你不希望我家再弄出人命吧。”她背起麻袋子又冷橫了老黃一眼。
“當然不想，你可是我重要的幫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生意會大打折扣的！”
“我既然這么重要，怎么也不見你給我加工資啊！”
老黃額頭瞬間沁出一滴大汗。”欸，小余，你是知道的我這書冊齋一向是童叟無欺的，收購跟委托的價錢自然就低啊！”
“少來，你收多少價格我還會不清楚嗎！”余歡然瞥他一眼。
“呃……”
“你好好考慮下，不給我加錢，改天我就給別家書冊齋抄寫去。”急需銀兩的她陷在可不能在跟老黃講什么人情
老黃手支著下巴吊著白眼，訕笑。”加錢…這點你得給我時間好好盤算下啊！”
“還盤算，算了，我等等就到別的書冊齋去找新的活。”她手一揮轉身走人。
“小余，短期間內給你加銀兩是不太可能，不過你可以去賺點小外快。”老黃連忙拉住她，告訴她一個他實在不想講的消息。”這小外快比你在我這里抄上一百本書價錢還高。”
“小外快？”這話題引起她的興趣，停下腳步回過身盯著老黃，等他下半段。
“后天城東所舉行的才藝大賽，由陳員外舉行的，你可以去參加。”老黃虎口捂著下顎回想。
“才藝大賽！你確定有獎金？”
“拿去自己看！”老黃抽出一張壓在書冊下的紅紙。”前三名有獎金，十兩、五兩、三兩，對你不無小補。”
余歡然看了眼紅紙上頭寫的，隨即將它折好收進衣袖里，打算走人，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未交代的又停下腳步。”對了，老黃，從現在開始我接一些以前不肯接的工作，你懂我的意思吧！”
她這一說，老黃眼睛一亮，咧著一嘴黃牙。”此話當真！”
“來者不拒，不過價錢要高，聽到沒。”剛搬到都城之時再舉目無親缺乏銀兩的情況下，她曾經寫了幾本黃書賣給老黃，片面得知賣的很好，事后也還有不少人詢問是新品問世。
“那好，那好。”老黃搓著手心頻頻點頭。”你早該點頭答應了，現在逼急了才又想到。”
這小余又要重拾舊業寫幾本絕版黃書，一年前他寫的那幾本賤價賣給他的絕版精品黃書，現在外頭叫價可是翻天的，這一年來可是有不少客人私下詢問，這下他要噱翻了。
“先收一半訂金，我八你二，少一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