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覺靈敏的余玉然對著空氣嗅了嗅，皺著鼻子問道?！倍?，妳有沒有聞到一股味道好香啊，好像是鹵蹄膀的味道。”

這玉兒的鼻子也太靈敏了吧，這都用荷葉包了這么多層她還聞的到。

“嗯，還有其它的食物香味啊，二姊妳有聞到嗎？”余玉然繼續聞著空氣。

余燦然眨著眨眼睛眼尖的發現，她身邊放著的那一包包用何葉包裹的東西，小手指著?！倍?，妳腳邊這一包包的東西是什么？”

“不像是娘的藥包啊?！庇嘤袢坏淖⒁饬σ脖晃竭@幾包吃食上頭來，又用力皺了皺鼻子，眼睛一瞠！

“二姊，有蹄膀的味道！”驚呼。

余歡然搔了下她的小粉頰笑問?！眾呥@小ㄚ頭，又知道提膀的味道是怎么樣子的？”

“知道，當然知道?！庇嘤袢幻忘c頭的?！比ツ旮舯诖笈Ｋ锾氐刭I了一小圈蹄膀鹵了，給他爹過壽，那味道香的把我們附近幾個小孩子都給引了去，我們全站在那圍墻邊上聞著那鹵提膀的味道，當時我就把這味道記住了，心想要是哪一天我也可以吃到一塊蹄膀，那讓我死了也愿意?！?

余歡然用力擰了她的臉頰?！鄙笛绢^說什么死不死的，生命是比任何東西還要貴重的，下次不許胡說知道嗎？”

“是，二姊，可是我躲在圍墻上看到大牛他咬那蹄膀時表情，我口水都吞不完……”余玉然用力咽著口水回想著當時情景。

“妳現在開始就不用想了，因為你肯定會有一塊比大牛更大塊的蹄膀可以吃?！笨粗駜耗菤J羨的表情，余歡然的心軟了，她的自尊跟面子算什么，遠遠沒有母親及弟妹來的重要！

面子自尊丟了也不會少塊肉，卻是可以讓弟妹跟母親吃飽，何樂而不為！

她將將其中兩包食物交給余玉然，又將一小包遞給余燦然，柔聲交代。”你們要拿好唷，可別掉了，這里面可是你們從來沒吃過的蹄膀，還有其它好吃東西，摔掉弄破臟了掉出來，就糟蹋了?！?

他們兩人的眼睛瞬間睜大，小臉蛋上充滿驚喜興奮神采，猛點頭異口同聲的說?！焙?、好、好！”

唉，突然覺得自己好沒有節操唷，余歡然在心底感嘆了聲，沒節操又如何，弟妹跟母親吃飽最重要，一想到這他整個人便釋然了。

“走，我們快回家，跟娘一起吃蹄膀?！?

三日后——

書冊齋里發出怒吼聲，”妳這死老黃，說好的客人呢？談好的價錢呢？”

老黃趴在柜臺上滿臉無奈的看著已經氣到快將他宰殺的余歡然，莫可奈何的搖頭嘆氣?！倍键S了?！?

“不是說好的連訂金也拿了，怎么會違約？”余歡然聽牠這么一說大驚。

黃了，那她連著好幾天不眠不休通宵達旦趕出來的禁書怎么辦？

這要是沒了買家，她未來的一生是很可悲的！

老黃拿過一旁的圃扇有一下沒一下搧的著，咬牙恨恨的低喝?！边€不是前天朝廷那班官員又不知哪根筋不對，居然上奏皇帝有感最近坊間出現許多下流禁書，敗壞社會風氣，因此皇帝便下令查抄所有書冊齋，只要一經發現禁書，便要抓進監牢，還要繳交罰金，因此那些預定的人都紛紛來取消下定，或是延期?！?

余歡然顏面嚴重抽搐接近中風模樣，隱在衣袖下的拳頭怒爆著青筋，”前天——”

老黃很無奈的點頭?！币皇抢宵S我平時把這些書都藏的很好，今天你究要到監牢去探我了?！?

“老黃那有沒有其它工作可以接！”余歡然半闔著眼輕揉額際，試圖壓下部斷在胸口翻滾的隱隱怒火和顯得紊亂心緒。

“有，一份寫族譜的十個銅板，抄一份論語八個銅板?！崩宵S一邊念著一邊將那些工作所需要的紙張用料一一拿出來?！币环萸闀€銅板，兩封家書各一個銅板……”

余歡然手猛地按住老黃的手，壓低嗓音說道?！蔽艺f的是有沒有那種二十兩可以一次接下的生意！”現在不是接這種杯水車薪工作的時候，她必須馬上想其它出路，否則她只能等死！

老黃瞥她一眼搖頭。

“沒有！”余歡然語氣里充滿質疑。

老黃這滑溜的眼神分明在說謊，她才不相信，這么久以來她一值堅信，這老黃私下絕對有做不法勾當，而這利潤豐厚！

老黃歪著身體斜撐在柜臺邊，抿著嘴沉沉點頭。

“真的沒有！”她瞇起眼睛銳利的盯住老黃，壓低嗓音再次問道。

“呃……真的……沒……”老黃有些心虛的囁嚅。

“說謊的人會爛胯下唷。”她扯著嘴角恐嚇。

“小余，這種話你也看詛咒我！”老黃噴著氣瞪她。

“表示你說謊了?！彼仄材槢鰶龅慕议_他說謊的面紗，她玩弄的自己的手指涼涼的說著。”老黃，我認識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半夜做什么勾當……我不是不清楚啊……”

“欸，這個——”底以經快被掀一半了老黃還在掙扎。

“…有時后換個人配合不是件壞事，你知道嗎，老黃?！?

“也不是沒有，有一個工作——”老黃用力抓著頭片刻大吐口氣，滿臉為難?！憋L險很高，但利潤很高！”

“多高？”一聽到利潤很高，她眼睛馬上睜大。

老黃挺起身體一雙眼睛賊溜賊溜的掃描觀看一下四周，手捂著嘴，”利潤有二十兩，不過是項極危險的工作?！?

“危險，有多危險？報名當山賊嗎？”要是現在有那個報名當山賊，馬上現領十八兩，她也絕毫不考慮馬上報名參加。

老黃拿起柜上隨便一本書就往她敲去?！笔裁瓷劫\，都城附近哪里有山賊可做！”

“那是什么工作快告訴我！”

老黃將她扯到一旁角落壓低嗓音小聲地說著?！边\送禁書，貨到收錢?！?

“是什么樣的禁書，會價錢這么高？”她忍不住懷疑問到。

“這是個風險活，我怎會現在就告訴你。”

“你不說清楚，到時被抓了還是什么，不是死的冤枉嗎？”

“呸、呸、呸，你這烏鴉嘴！”

“那你說??！”

老黃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