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飛沙丘的往事(三)
- 漠北莽蒼客
- 房昭賢Fun
- 2177字
- 2018-07-03 01:29:16
那是陳晨還在總兵司做尚可追門生的時候,常替尚將軍去對接陰命行那邊的工作。而陰命行所安排的人正是銀甲將駱師。她們二人不管在工作上還是平時生活中都常常被總兵司的人們相做比較。
駱師的槍法在整個大漠只是稍遜于大漠黑金昌瑪,而陳晨的輕功已經獨步整個大漠,所以被冠以飛沙丘的名號。
二人的長相都是驚艷世人的類型,能力也不相上下,可她就是被心機更勝一籌的駱師給陷害,而被趕出王城,回到故鄉烏蘇鎮做起了行鏢的生活。
“駱將軍,是有些時日沒見了,一晃已經四年多了。”陳晨對著駱師微微一笑,因為時間的推移她已經絲毫不介意過去的事情。
“有沒有很懷念當年一起共事的日子?”陳晨笑了,駱師也緊跟著接了笑容。可她的笑容太假,但是卻因為自己精致的五官,又使得假笑也甚是美艷。
“懷念當然有過,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再提了。”
“現在生活在南方十三城應該已經習慣了吧,這里不比王城,有那么舒適的環境。我看來城墻幾乎阻擋不了風沙,看看你的臉,被吹的好是粗糙。”
“當然了,我比不了駱將軍的能力,可你不是也被分配來了十三城嗎,再有幾年我想你也會不再年輕吧。”陳晨的這句話戳到了駱師的心頭,因為在陰命行眼里,金身將郎心永遠是被安排在身邊的人,而駱師總是不被給予太多的信任,所以很多時候駱師做的都是統領對外的事情。
因為陳晨的這句話,駱師一下記了三年。在六一八年尚可追配合金卓男收回十三城后,駱師在王城散布郎心協助尚可追兵變的謠言,使得郎心當天坦言要以死謝罪也沒保住最心腹的位置。從那兒以后,遠征打仗的事情就落在了郎心的身上。
駱師當然懂陳晨這句話的意思,也沒回應她的話,只是雙手背后微微抬起頭冷哼一聲,擦著陳晨的肩膀走進了鎮衙司。
“尉遲司長,院子里發生什么事情了?為什么會有兩個人慘.死在院里,還有你們剛剛抬進去的人是怎么回事?”駱師這裝糊涂的一問,使得尉遲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隨后,駱師又補了一句:“是不是門外這個穿著素裝,背著兩把金鏜的女子?”
駱師的這一句已經暗示的很明顯了,如果尉遲興這都不懂,估計這個司長也做不長了。
當下尉遲興點頭,嘴里說著:“是,是........”
“是,你就直說!有什么不能說的。”駱師邪魅一笑,轉身看著眉頭緊鎖卻什么也不說的陳晨。
這和當年陷害陳晨被驅趕出王城的方法如出一轍。陳晨無奈的呼出一口氣,也不想跟她爭辯什么,轉身就要走。
“哪兒跑?事情不交代清楚就要走?”說著,駱師的長槍已經出手,槍頭點在陳晨背后的鏜柄上。
當即陳晨快步躍上墻壁,反身取出背后的雙鏜,一前一后的揮舞著砍向驅槍直入的駱師。
兩個人貼著鎮衙司的墻壁,一上一下斗的酣暢。
尉遲興示意所有人退到中堂里列成隊,給兩個人騰出交手的空間,然后伺機而動。
陳晨借腿上之力踏著墻壁一邊翻身一邊左右出鏜分取駱師的肩膀和額頭,但每一次出鏜都讓銀甲將一挑一撥給化開。眼看陳晨已經踏在院墻的邊緣,稍有不慎就會一腳踩空,但正是因為這踩空的下一腳,讓輕功絕世的飛沙丘在墻上用一只腳支撐而賣了一個大破綻給駱師。
使得銀甲將長槍直入,整個燙銀長鋒槍在空中停留那么一秒時間,陳晨才有機會左鏜震開長槍,然后翻下院子,右鏜再跟上。
但陳晨還是忌憚駱師在十三城的勢力,最后留了一手,沒有用右鏜直接揮在脖頸去取駱師的性命,而是把單鏜架在她的肩膀處,鏜刃緊貼著駱師的喉嚨。
這時風起了,兩個人像是靜止在鎮衙司的院子里,風吹動著衣衫和長發,像是入凡斗法的仙子一樣。
“收手吧,駱將軍。你沒必要這樣做。你應該清楚我最擅長的就是去打用長槍的人,昌瑪姐自小跟我一起練武,我對上最多的兵器就是長槍。雖說我挑不開大漠黑金的槍,但是你的,還是輕輕松松。”說完,陳晨收起右鏜,向后退了兩步,又向尉遲興抱拳,說道:“尉遲司長,告辭。”
尉遲興點點頭,整個臉苦澀至極。他很敬重飛沙丘,但又很懼怕從王城來的銀甲將。
駱師吃了啞虧,只能看著陳晨大搖大擺的走出大院,騎上馬走掉。她不能立刻下令叫府衙的人去抄了陳晨的飛沙鏢口,至少不是今天,因為她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做。
可她還是在衙司對著所有的人說道:“烏蘇鎮飛沙鏢口鏢師陳晨列為逆黨,馬上把消息給我帶到三門城,調隨軍總兵司的人速到烏蘇鎮,擇日抄家滅門。”說完,把自己腰間的總兵司副督軍兵符交給尉遲興,離開衙司前又補上一句:“最多給你一天時間,我要看見大軍壓到烏蘇鎮。”
“是。將軍!”
回到鏢口的陳晨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現在身處的險境。畢竟她非常了解駱師的為人,這一口氣駱師是必然要爭的,不僅要挽回顏面而且還會用最殘忍的手段讓陳晨受盡折磨。
“晨,為什么一直皺著眉頭不放?”說話的是飛沙鏢口的另一名鏢師,名叫于子非,是陳晨的未婚夫。此人身高八尺,劍眉星目,儼然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人,而且還是情竇初開的少女照著心中如意郎君模樣而作的畫。
“子非,我們可能得走了。”陳晨嘆了口氣,高抬起頭看著于子非,眼神里滿是柔弱。
“出什么事兒了?你這趟鏢相比往常要慢了一個時辰。”于子非撫摸著陳晨的臉,微微一笑,“慢慢跟我說,不是萬不得已,我們沒有必要離開這里。”
“駱師到了。”陳晨握著于子非的手,慢慢貼在他的懷里。
于子非緊緊地抱著陳晨,安慰道:“你跟她的恩怨都已經是陳年舊事了,是她當年陷害了你,她就更沒理由來找你麻煩。”
“麻煩已經找過了。不過,更麻煩的是我剛剛差點殺了她。”
于子非微微一愣,但隨即又把陳晨抱的更緊:“你說過:鏢口在哪兒,你在哪兒。我也說過: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