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今天也是突然接到的命令。平時的茶樓距離這里有點遠，沒有安排好，下次補上。”陳秘得體地說道。

陳實也是笑著回應，至于所謂下次？

聽聽就好。

“時間不早，我就不耽誤陳先生時間了。我這次代表余經理來，是對陳先生的合約有些想法。”陳秘笑著開口道：“這是我們工作的漏洞，沒有注意到，以至于讓陳先生這樣有實力的店面漂泊在外。只簽了最低級的合約，這是我們的錯，還請陳先生諒解。”

陳實目光微動，姿態擺得很低嘛……換句話說，今天的銷量難道很不錯？

他不知道，如果僅僅是很不錯，還不值得讓余經理命令陳秘親自前來，臨時加班。

創造了連續幾天的記錄！這才讓余經理把考察一周的心態都打破了，提前讓陳秘必須簽下他。

陳秘的臉色鄭重了起來，進入了正題：“在簽約之前，我想先對陳先生講解一下聚牛的盈利方式，這和您的合約息息相關。還希望陳先生給我這點時間。”

會說話。

陳實微微頷首，陳秘繼續說道：“任何APP，都是通過“產品銷售，廣告費，商家服務費，交易傭金四大方式獲利的。”

“交易傭金很簡單，三十塊以下的產品收取一元銷售費，70以下收取兩元，100以下收取三元。這也是平臺最主要的獲利方式之一。”

“其二為廣告費，目前所有廣告都是出現在聚牛APP首頁，同樣是最主要的獲利方式。”

“這兩個都相當容易理解，不過這是對APP公司而言，對商家爭奪最猛烈的地方，則是產品銷售和商家服務費。”不得不說，陳秘很會談，聲音也低沉了起來，貌似神秘地開口：“這兩個地方，是真正用金銀堆出來的地方。”

“產品銷售，就是自己提出返利。比如你申請返利。如果通過，聚牛會給你折扣推薦。但是這個折扣是自己出的。比如賣出一樣給聚牛一元，有了這個折扣推薦，你就地給兩元。這是在聚牛提成之外的部分。也是APP最傳統的盈利方式之一。”

陳實點了點頭，他明白了，這就是“花錢買推薦。”

畢竟他已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不短時間，他清楚，能花錢買推薦的餐廳，一定是業績不錯，但認為可以更好，苦于缺乏推薦的餐廳。

沒有人會在珍貴的推送位置上放一家銷售額平平的店鋪，太浪費位置了。尤其是在2015年，雙方都在搶著立標桿，以最好的餐廳吸引最多的顧客，一次推薦就代表一個機會，這是2016開始幾乎絕跡的情況。

他記得，2016的時候，有錢就能上，根本不用考核。

陳秘打開手機，進入聚牛APP，指著上面一欄道：“‘今日返利’，這就是返利通過之后的推薦位，在整個APP首頁，是非常重要的推送欄目，僅次于首頁大推，流量增長非常可觀。”

陳秘沉聲道：“而在這一欄，并不只是有‘花錢買推薦’的店鋪。還有一種店……是聚牛自己補貼。”

“比如這個。”他點入了為首的朝花川菜店：“每一單，銷售額到了100，200，聚牛會自動返利30，這個錢由我們聚牛自己出。”

拉流量。

陳實了然地喝了口咖啡，這也就是2015了，千團大戰最后的尾巴，最后的一次王者爭鋒。至于以后？

幾乎沒可能。

“要做到這種程度，是有條件的吧？”他問到。

“當然，只有每個月銷售額純利十五萬以上的店家才能享受APP返利，許多餐廳都是申請的自己返利。這樣的店家多如過江之鯽，只有讓大家看到，才能知道你這家店。要排上不容易。”

“現在聚牛八個今日返利的位置，但是……”他笑了笑，舉了舉咖啡：“聚牛一共有幾千家餐廳注冊。其中只有一個位置是可以花錢買到的。”

“那這個商家服務費呢？”陳實又問。

“這也簡單，有的餐廳第一次沒沖起來，只要砸足夠多的錢，就會給他安排第二次推送。第三次，甚至多次沖擊推送位置的可能。不過，這個位置每個月也只有一家店能通過審核。”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聚牛？

陳實笑了笑，蓉城作為川菜的發源地，有多少餐廳？每周有多少餐廳會加入這場不見硝煙的美食戰爭？

數不勝數！

要在上萬家餐廳里博出位何等艱難？

所以，每周不知道有多少餐廳遞交商家服務和返利推送，這在日后的價格他聽說會彪到十萬以上！這還僅僅是一個片區！

是的，日后的聚牛，是以片區為單位投送推廣的，而不是以現在一個市區。各大片區的推送都會不同。算算對方賺的錢……三天一輪的推薦，一個省會就是幾百萬入賬！

當然，普通餐廳也不會去打聽這些就是。

“我大概明白了，那我的合約？”

陳秘鄭重開口：“目前給你的，是一級合約的試用版。”

“試用版？”

“是的，目前簽約了一級合約的聚牛有四家餐廳。而這四家全都是經過蓉城歷史沉淀，或者米其林星級主廚的餐廳。”

“它們最重要的一條就是……”陳秘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每一周，至少保證一個推薦位！”

陳實點了點頭，興奮還來不及泛起，忽然頓了頓。深深看了陳秘一眼。

聚牛APP一共有四個大推薦。

首頁推。折扣推，分類推，特別推薦。

其中特別推薦是以彈窗形式跳出的推薦，在進入分類的時候出現。

四大餐廳……四大推薦……如果每周保證一個推薦位……

現在怎么分？

他沒有開口，陳秘凝視著他的眼睛，微笑道：“推薦的事情，我們會和幾家餐廳溝通，這個你放心。我們繼續說說試用約的事情。”

“只要你的日銷保證前五，我們就不會撤掉這個合約。并且，這個推薦會輪流上。換句話說……”

他頓了頓，認真開口：“幾乎每個月，你都能享受聚牛的補貼。”

陳實眼睛一亮。

聰明人不用廢話。其他的合約固然重要，但是對他來說，折扣補貼才是他最想要的！

無它，唯貴耳。

仙客來的料理定價絕對不便宜，有了折扣推，他就算沒有天音工作組點餐，也能賣出去不少！

“折扣多少？”

“余經理說了，每一份，折扣五十。陳先生，這是聚牛開站以來最高的補貼，沒有之一，可見余經理對您和仙客來的看重。”

“而888一份高價料理……”說到這個價格，陳秘的臉都抽動了一下，同樣是秘書，他的工資科比南極企鵝的少的太多，最多只能想想。

“兩百！”他咬牙道：“食仙米線套餐，兩百折扣！”

陳實終于舒了口氣。

自己要的東西，還是來了！

雖然曲折了一點，不過終于到了自己手里！

人心很是難測，折扣這種東西放在APP上簡直就是無往不利的殺器！最典型的，就是依照這個理念出現的各種APP。

為什么？

便宜啊！

吃不起的，用不起的，折扣之后，心就動了。就會想買了，就管不住自己的手了。

“不僅如此！”陳秘的聲音更加低沉：“而且……您的店，會加入一月一次的團購！”

陳實目光一跳，認真看著陳秘，對方深深點了點頭。

陳實徹底肯定，對方是真的看重他。

團購這種東西幾乎不可能在單人餐上出現，大多是團購餐廳的位置。而在他身上出現……只代表一件事！

聚牛每個月都要狠狠貼好幾萬！

只有聚牛自己補貼，這才“團”的起來。而所謂“團”，也不過是個噱頭而已。單人餐“團”個屁？

真的下血本了……

看來……聚牛的重要管理層，應該也得到了大眾合并的消息，他記得很清楚，十一的決勝戰，是聚牛第一次翻身，然后春節雙方的最后一擊，徹底反超食客。

“自己重生，第一步算是走對了。”他在桌子下暗暗握了握拳：“那么，什么時候能‘轉正？’”

陳秘站了起來，笑著伸出手：“九月十五號。”

“三個月‘試用期。’如果您的日銷能夠達到網站標準，這份合約正式生效，為期一年。”

一年么？

陳實握了握手，他很滿意，APP不會簽太長——如果某家店出問題了怎么辦？

他也不想。畢竟自己最終要走入實體店，這種賺錢速度，大約就在一年以內，那時候每日百份限量，自己供應實體店都不夠，網店還能供應多少？

兩人分道揚鑣，陳實走在回家的路上，有意無意地踢著面前的石子，若有所思。

“滴……”腦海中響起系統的聲音：“友情提示：主線任務準備任務第一步：在聚牛APP上連續一周售罄所有食仙米線。即將結束。”

“友情提示，支線任務：誠實小當家結束，完成度：50%。”

“你成功讓聚牛對你刮目相看，但是，你今天并沒有將合約甩到他臉上。鑒于完成度，獎勵‘傳說’線索一條。提示：完成度不夠100%，宿主的安全不保證。”

臥槽……完全忘了！

而且……這是星巴克啊！你是不是太作妖了一點？

“安全？”陳實疑惑。

系統幽幽道：“誰告訴你……和‘傳說’的交流是安全的了？”

“不是……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怎么我有點心方？”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系統的聲音剛說完，腦海中再次閃爍一片綠光。

“滴……主線任務準備任務第二步即將開啟：參加華夏團購APP天王山之戰。并且以定鼎優勢勝出。”

“獎勵：‘失傳的菜譜-秋’D級升級卡。”

“懲罰：植物人生活體驗卡一張。備注：強制使用，不得反抗。為期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