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過去半個小時，這頓飯也吃到了盡頭。
“你怎么了？看起來好像有點不舒服？”林應頓時察覺到不對勁。
“還好吧，就是跟你說的，有點冷……還有點困。”汪妍強自保持著微笑。
將單買了后，林應扶著汪妍出了店門。
在隨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后，林應將汪妍帶上了后座。
然而，汪妍的情況比林應想象的要嚴重。
她已經閉上眼，偶爾還會呢喃著‘冷‘、‘好冷’。
“冷？”林應遲疑了下，將手放在了汪妍的后背上。將極陰靈力嘗試著輸送了過去。
沒想到，居然起效了。
汪妍臉龐上的痛苦，有好轉的跡象。
這讓林應糾結，還要不要繼續輸送？
從正常角度來講，自己沒有義務浪費珍貴的極陰靈力，來救助汪妍。可從用長久角度看的話，汪妍身上的謎團，貌似關系到自己想要的真相……
想到這一點，林應就不猶豫。按在汪妍后背上的手掌，發起微芒，將極陰靈力瘋狂地輸送進去。
再松開手掌的時候，林應的臉上多了些蒼白。
他將大半的極陰靈力輸送到了汪妍，只給自己余了些備用。
汪妍睡著的容顏，是那樣的自然與靜謐。
林應認為，汪妍的性格，屬于比較單純天真的那一類。
可矛盾的是，汪妍身上秘密也是出奇多。
“師傅，前面路口左轉。”林應對司機說，輕輕晃了晃汪妍的肩膀，呼喊：“快到家了，醒醒……”
可汪妍仍然睡得很沉，靠在后座上一動不動。
“就在這里停吧。”林應指了指前面的十字路口。
司機聽后，也是靠右側停車。
現在已是黃昏，晚霞在天際擴散，壯麗而唯美。
林應抱著汪妍，向小區的位置接近。
以人類的審美而言，汪妍的外貌算不上多好看。至少第一眼，無法給人留下來深刻驚艷的印象。
可在這場合的渲染下，這張臉變得有些耐看。
林應在與人類劃清界限時，對于他們的美丑概念，也不再感興趣。
無論多美麗的外貌，在歲月的沖刷下，也會老去。
況且，食靈的身體機能不在，對于異性，難以提起沖動與欲望。
林應一手抱著汪妍的肩膀，一手只攬著她的腿彎。
通過這種親密接觸，林應才發現，其實汪妍的身材還不錯。
這時，汪妍微微動彈了下，口中輕輕囈語：“爸、媽，別離開我跟哥哥。”
做惡夢了？
林應沒有過與夢境有關的體驗，只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沒多久，汪妍的面上，再度流露出心安。
林應感到不可思議。自己這雙手，沾染上了無數的鮮血，卻會有人對此感到心安。
沿著道路走到小區。
食靈體質遠超人類，林應并不擔心體力不支。
很快，林應就抱著汪妍來到了五層。
“開門。”林應對腳下的黑影低呼。
影子沿著門的縫隙進去，將門推開。林應輕輕走過了客廳，再是來到了汪妍的臥室。
將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單后，林應便迅速離開。
……
第二天，林應在用電腦看新聞時，聽到了敲門聲。
即使猜到了是誰，林應仍下意識地問：“哪位？”
“是我。”
這悅耳而熱情的聲音，自然是汪妍。
“林應，昨天……真的謝謝你了啊。”進門，汪妍帶著些許笑容，更有些羞澀。
“謝什么？”
“謝謝你……昨天、昨天帶著我回來……”汪妍說這話的時候，臉頰通紅，不敢直視林應的眼睛。
“你睡著后，還保持著對外界的記憶？”林應猜到到了什么。
“是啊。”汪妍點頭，如實回答。
“沒關系，都是舉手之勞。”林應揮了揮手。
“對了，還有昨天的費用……”
“這就算了吧。”林應制止。
林應畢竟是食靈，人類的金錢，對他而言，談不上必需品。更算不上衡量利益的單位。
汪妍一聽，也是有些倔強：“那怎么行？”
林應見汪妍堅持，說：“就當我請你的，等下次，你請回我就好了。朋友都是這樣的。”
汪妍到底是單純，聽到朋友這個字眼時，完成就信了下來。
見汪妍這模樣，林應才確定，她已經掉進自己所營造的‘友情’陷阱里。
如果說汪妍是感性，那么林應就是理性。
汪妍愿意去相信任何美好的事物。而林應則相反，他看待事物，只會從客觀的角度。
早在前晚，汪妍就已經目睹了林應撕下面具的真實模樣。
那里面，刻寫著對生命的冷漠與麻木。
可汪妍就是愿意去相信，林應仍有光明。
然而，當汪妍不經意看到了電腦上的新聞時，卻微微一僵。
“前晚，于木江市一處山地，發現一具斷成兩截的尸體。兇手作惡手法殘忍，警方正在盡全力調查，請市民盡量減少偏僻地帶的出入。”
林應見狀，出聲勸解：“都過去了。”
汪妍無法忘記，問：“林應，你說他當時叫的兩個名字，會不會是他的妻女？”
從第一印象來說，那兩個名字都偏向女性。
“應該是吧。”林應隨口附和。
“那應該是一個很和睦的家庭吧，但沒想到，因為這種事的發生……”汪妍難過了起來，眼里出現了自責。
“你不是他，理解不了他的家庭為人。靈體由怨恨組成，最容易被身陷邪惡、與負面情緒的人吸引。”林應用無關緊要的語氣描述：“這世界太大了，無論你管、還是不管，這樣的事也會發生。”
“我親眼目睹了他的死亡，如果我沒出聲、如果我當時保持著理智的話……那他就不會白白喪生，只是、只是我一時沖動……”
汪妍那溫柔的雙眉微微上擰，語氣夾雜著痛苦：“我可以用自己的能力替他報仇。只是因為我太急躁，才釀成了這種結果。”
“能吸到取教訓就好了。”林應也是順著汪妍的話安慰。
但林應有些好奇，汪妍口中的‘能力’會是什么？
汪妍也知道，生命的滅亡無法逆轉。就是再多的悔恨，也不能重新來過。
她將目光看向林應，說：“生命是平等的。這世界不全是黑暗，也有光明。林應，你下次別那樣冷血地看著……好不好？”
林應別過頭，久久無言。他在思索，到底該給汪妍一個怎樣的答復？
如果將自己的觀念如實述說，那汪妍必然無法接受。可輕易答應，也會被看出是隨口敷衍。
汪妍喜歡站在人類的立場上思考。
在日后，這或許會是他們的隔閡。
“你知道除靈師吧？”林應想了想，決定通過另外一個話題，對汪妍這份迂腐的思想進行改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