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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東郊林(下)

言九在馬車里并不不吱聲,顧少淵似乎也沒在身后發現追上來的黑衣人,似乎柳少則和言九的暗衛已經牽制住了那群黑衣人。顧少淵鞭策馬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似乎不準備再前進了。

這林子名為東郊林,地形奇異,如果不按照特定的路線走,極容易迷路,就連常年住在不遠處山上的山賊都是按照固定路線搶劫,而尋常人又不得不走那條路。許多時候人們寧愿選擇走水路也不會走東郊林這條路,除非有貼身保護的侍衛或者自己本身武功就很好。但剛剛那群黑衣人明顯不是山匪,而是來自一個訓練有素的組織。不知為何,顧少淵看到他們的第一眼就想起了十年前那莊舊案,陳家繡莊遭遇大火那天潛入被緝而后全數自殺的那群死士。更何況柳少則因為在往生谷也待了許久,自然對奇門遁甲也有些研究,這林子里的路對于他們是沒有難度的,所以他們并沒有選擇的那條大路,而是走了一條近路小道。顧少淵想到這里,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如果他們沒有選擇尋常人走的那條大路,那么如何會在路上遇見面莊?那面莊一定有問題,那他們吃下的食物!

“言姑娘?”顧少淵現在并沒有感到任何不適,他那時沒有時間思考是何緣故,后來才想起了祁家人的血百毒不侵,只想著如果食物有問題的話,言九的生命極有可能有危險。

“吁!”顧少淵叫停了馬,轉身拉開了馬車的簾子,看見馬車中的言九已經暈了過去。顧少淵并不擔心是言九的哮喘犯了,見方才言九看到打殺場面并未多震驚反而十分淡定,是肯定不足以令言九的哮喘復發的,果然只能是食物了。此時言九簪子因暈了過去無法掌握平衡隨著馬車的顛簸落在馬車的木板上,發髻有些散了,幾縷頭發散在臉龐,呼吸還十分均勻,看來只是普通的迷藥,那波人并未想要至言九與死地。

顧少淵將言九放平在馬車的坐墊上,為言九把了把脈以防萬一,脈象并未顯示言九中毒了,果真是普通的迷藥,只是劑量放的很大,“不好,”顧少淵心里想到,“那師兄一定也支撐不住多久了,即使師兄能比旁人多堅持一時半會,但從言九脈象看來那人下藥極猛,師兄絕無勝算。”顧少淵趕把言九放置好,側身回到馬夫的位置準備直接朝山那頭的鎮子走。可此時卻隨著馬的一聲啼叫,那匹拉著馬車的嗎受了驚般向前瘋跑,對顧少淵的命令不管不顧。而后身后傳來不整齊的更多的馬蹄聲,是他們追過來了。馬屁股上正顧少淵不再嘗試著去控制那發了瘋的馬,原本遇見受驚的馬就應該直接殺死,可現在的情況并不允許顧少淵直接殺掉那匹馬。現在這匹馬瘋跑的速度甚至比平日更快,倒不如就著這匹馬逃脫掉。

可大多數時候,世事總是不如愿的。

那匹馬很快跑到了一個懸崖邊,顧少淵已經來不及勒馬也根本勒不住。顧少淵再轉頭看的時候發現了一抹倩影,竟然是小韞。小韞身上滿是傷痕,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但她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還在奮力與那些黑衣人廝殺,想要為顧少淵和言九爭取多些時間。顧少淵此時的驚奇一是因為小韞的武功竟然遠比他見到她時想的要高,其二是因為他們已經懸在懸崖邊上了。

“小姐!”小韞撲過來的那一瞬間,抓空了。言九連同顧少淵和整個馬車一起翻了下去。隨著小韞的嘶喊聲,那群黑衣人竟然停下了刀劍,死死拉住了準備跳下去抓住馬車的小韞。

顧少淵將言九緊緊護在懷里,風在呼嘯,顧少淵原本想要松手,只他一人跌落山谷是不會死的,但要多保護一個言九,卻只能聽天由命了。原本顧少淵是決不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去保護言九,但將言九護在懷里的那一瞬間,言九平靜的面容卻讓顧少淵不能再松手。

顧少淵再次醒來的時候,言九坐在他身邊,細心的為他包扎著傷口。其實也談不上細心,因為這荒郊野嶺,言九也不認識合適的藥材。更要命的是,顧少淵看不見了。

顧少淵第一反應是慶幸自己還活著,隨后只能感受到全身的疼痛,好像脫胎換骨一樣。而身旁的言九卻十分沉著冷靜,對顧少淵說道:“顧公子需要忍受一下疼痛,崖上那些人很快便會下來搜尋,我們得盡快離開這里,找個隱蔽之處躲藏。”

“好。勞煩言姑娘在外幫我找尋些藥草,我會告知你它們長得什么模樣。這樣也便于我行動。”顧少淵沒有告訴言九他失明的事情。

“麻煩姑娘幫我采摘八棱麻,散發臭味,葉子呈綠色,最高可達兩米,小葉片互生或對生,狹卵形,先端長漸尖,基部鈍圓,兩側不等,邊緣具細鋸齒,無托葉,復傘形花序頂生,大而疏散。”

“記住了。”

“還有兒茶,小枝細,有棘刺。葉為偶數二回羽狀復葉,互生。總狀花序腋生,花黃色或白色。樹皮棕色或灰棕色,呈條狀薄片開裂。”

言九點點頭。

“暫且這兩個已經足夠我能活動了。麻煩言姑娘了。”

“奴家應當謝過顧公子才是。”顧少淵看不到言九的表情,只感覺到言九說完之后便離開了他身邊。他具體也不知道他們在哪里,言九離開之后他便自己開始摸索。他先往身邊坐著的地放摸了摸,是濕潤的泥土,看來很不巧他們落在了溪流邊。人們找人都會順著溪流先找,言九是對的,如果不快些藏起來,他們很容易就被找到了。他現在身體無法動彈,他也無法想象自己身上傷口的狀態。他輕輕碰了一下額角的傷,卻摸到了舒服的面料。是言九將自己的衣服撕扯成條為他包扎了傷口,可他身上有太大的傷口,和不方便包扎的地方卻沒有顧及到。顧少淵想要翻個身,背卻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痛,看來是背是受傷不淺。

顧少淵開始有些迷惑,如果讓他再選一次,他覺得他還會選擇保護言九,這般粉身碎骨的體驗似乎不值,但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他迷惑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做,他從不是個把別人放在自己之上的人,就好像那天在街上幫她是出于玩樂之意,在街市救她是出于醫者仁心。他不再亂動,為了減輕疼痛他只安靜的躺在那里等著言九回來,他知道要等長些,言九是不會做事的大家閨秀,又不識草藥,可能會怕蟲怕蛇,總得耽擱時間。

“顧公子看看,是不是這些草藥。”

顧少淵順著聲音看過去,先猶豫了一下,本不知自己到底能不能準確的接過藥草,好在顧少淵對位置判斷的準確,分毫不差的拿到了。此時的顧少淵恐怕也只有手還能勉強自由活動了,顧少淵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對言九笑著說:“謝謝言姑娘,正是。”他看不見的是言九破爛的衣服上泥土的痕跡,亂七八糟的頭發和她臉上毫無遮攔臟臟的灰。雖然顧少淵比言九好不到哪里去,但言九如今的模樣叫顧少淵看了是肯定會被笑話的。

“我取了你身上的水壺打了些水,這草藥要如何處理,你且告知于我。”言九胡亂在臉上抹了兩把,就準備幫顧少淵處理草藥,另一方面也是幫自己早日離開這里。她知道言府一定會派人來找他們,現在只是看是哪一群人先找到他們了。在這之前顧少淵都不能出事,顧言兩家一文一武在朝堂上都是各自領域的領頭軍,只為天子做事,是萬不能爭鋒相對的。顧少淵也想到過這一點,所以才導致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果他沒有選擇救下言九,他此刻雖然還是會受傷,但絕不足以導致他連坐起來都十分困難。

“將那些草藥搗碎,八棱麻要成泥,敷在傷口上。兒茶撕成小片,生火放到清水中煮。這里沒有工具,你選根硬一些的樹枝來搗藥吧。快要天黑了,要盡快,天黑之后生火太過顯眼。”顧少淵閉上了雙眼,對于他來說睜著和閉著并沒有差別,但對于言九來說言九則感到了深深的自責。言九認為他現在的傷痕累累和疲憊都是為了保護她,而自己又如此沒用,找尋草藥都找了這么久,自己也不會生火,十分責怪自己。即使這樣想著,言九也一邊動起了手。

言九先都將那些藥草撕成碎片,挑了兩根粗壯的樹枝開始生活。她很用力地鉆木,終于看到了零星火星。言九的臉上終于看到了一絲欣慰,可隨后她便犯了難,怪自己愚昧。這里并沒有容器給她煮兒茶,她要如何去幫顧少淵煮這一味藥?

一旁的顧少淵聽到身邊沒了動靜,他還是先習慣性的睜開眼睛,看向剛剛發出聲響的那個方位,“你去附近找一下有沒有新長出來還很短小的竹子,放在里面煮就行了。”

言九紅了臉,感到無地自容,如此簡單的事情卻還要麻煩顧少淵一個病人來指導她。

“我的劍應該掉落在這附近了,你找一找拿去用。”

言九還是沒說話,但顧少淵已經聽見言九起身去找劍了。此時顧少淵感受得到身邊的火傳來的溫暖,顧少淵重新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后,對言九說道:“言姑娘辛苦了,在下知道言姑娘不會做這些粗活,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似乎是知道了言九此時的自責,顧少淵也打從心里有些觸動,于是對言九說了這些話。言九也沒有回答,身子略微鈍了一下后只是繼續做著自己方才在做的事情。一個時辰后言九回來了,顧少淵聽言九走路時踩在樹葉上的聲音不大一樣,“你受傷了嗎?”

言九以為顧少淵是看見了自己走路的時候一只腿有些奇怪,便連忙遮擋了一下然后給顧少淵說,“沒有,只是走久了,左腳不太舒服。”

隨后兩人又陷入了沉默,火星在旁邊滋滋作響。此時的天已經接近夜幕了,太陽快要下山了,時而一些鳥飛過,腳擦過樹梢發出陣陣聲響。黃昏的顏色很美,橙紅色帶著一些粉。顧少淵突然有些想念和祁遠一起在往生谷后山里看落日的日子,那時候無憂無慮什么也不用顧忌。

一旁言九已經開始搗藥了,看來兒茶已經開始煮了。半刻鐘后顧少淵身邊都安靜了,隨后他聽見言九發出“嘶”的一聲。顧少淵想要撐起身子確失敗了,只好轉過頭對著言九,“你哪里受傷了?現在不是瞞我的時候。”言九第一次見到顧少淵有些生氣的樣子,一時之間有些愣了。

“只是小傷,剛才摘草藥時摔了,砍竹子時又不小心蹭到了那傷口。不礙事的,我只是想著用你說的這個藥草敷一下就好了,沒想到這么痛。”言九此時帶著些委屈又十分倔強的聲音讓顧少淵身邊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些,他沒在出聲。聽著身旁齜牙咧嘴卻死活不喊痛的言九,顧少淵覺得這個女子倔強的有些可笑,現在十分想要看一看她的表情,似乎會有點可愛。言九突然沒了動靜,然后顧少淵便感覺到她走了過來。

言九似乎猶豫了一下子,顧少淵感覺到了言九的猶豫,“沒事,我知道八棱麻敷在傷口是什么樣子的感覺。”言九聽完后才一點一點細心的將搗碎了的草藥敷到顧少淵身上的傷口。人的疼痛感管是很靈敏的,更何況顧少淵全身都是傷,此時其實疼痛難忍,但為了剛剛言九的猶豫,他拼命忍住疼痛不出聲,也盡量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言九手上的動作半點沒停,卻說道:“其實你不用這樣的。”隨之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很痛的話你可以叫出來,這里也沒有別人,我知道這種感覺不好受,叫出來會好些。”

顧少淵沒有辯解,一是因為沒有什么好說的,二是因為現在的他有些痛的說不出話來。言九很快就將他手腳的傷口敷完了藥,這時候一旁煮著的兒茶也基本可以服用了。

顧少淵此時的聲音有些虛弱,“可以將火滅掉了。”

“天還未黑,尚能再取暖一小會。”言九停下了敷藥,到一旁去取那裝著藥湯的竹筒。

“火滅后煙還會延續一陣,很容易被察覺。我們也要盡快離開這里。”顧少淵如今開始擔心自己的眼睛會給他們造成極大的不便,先前給自己把脈的時候知道是摔下山崖的時候即使是運功自保了,但當時自己的輕功還并不很好,沒辦法保全兩人,撞到了頭部才導致了暫時性失明。只要淤血治好了,他就能恢復了。但是現在的條件他沒辦法進行自我醫治,他現在抬手都很困難,更別說為自己針灸了,若是手一不穩十分容易造成傷害到腦神經,造成腦癱,那就會有更多的麻煩了。

“那好吧。”言九聽了顧少淵的話將火堆滅掉,然后將竹筒放在那火堆上用余溫繼續加熱,端起剩下的藥草走到顧少淵身邊卻沒有說話。

兩人十分默契地知道對方在想著什么,卻誰也不先開口。言九從未幫別人上過藥,也更沒幫別人脫過衣服,更何況還是一個男子。從小都是被服侍著長大的小姐現在十分糾結到底要不要幫顧少淵涂抹背后的傷口和胸前的傷口。一方面是名聲,即使沒有人在,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卻也根深蒂固。她不知如何開口,這等事情她一點經驗也沒有,覺得十分尷尬。另一方面是她如果不為顧少淵上藥,顧少淵死倒是不會死,不過是傷口好的慢些罷了。但這樣的話言九不可能拋棄顧少淵一個人在這里,否則會良心不安。但如果共同在這里,一定會被那些蒙面黑衣人找到,最終的后果是絕對不好的。而顧少淵呢,心里也是忐忑萬分。他知道自己的傷是不致死的,沒有藥草只是會延長恢復的時間罷了。但他擔心的是自己不快些好起來就沒辦法保護言九平安回到金陵。另一方面是如果言九不先提出來,他就會顯得十分輕佻,竟然讓女孩子做這種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天已經快要黑的完全了,顧少淵終于選擇了先發話。

“言姑娘,在下不情之請,還望姑娘諒解。身上的傷若是不涂抹藥怕是十天半個月也好不成,彼時便不能護送姑娘回金陵了。”顧少淵盡量用輕松的語氣跟言九溝通,讓她覺得放松些。

“嗯……”

言九這猶豫的一聲回應讓顧少淵的擔心不禁多了一絲,心也更沉了一分,他相信言九不會棄他而去,卻更害怕言九不敢為他上藥,而且還留下照顧他。

“言姑娘若是不愿意,大可直接走了就好。不要因為在下連累了姑娘。言府的人一定已經派人找尋姑娘了。姑娘和我待在一起不安全,還是請走吧!”

顧少淵故意用過激的語氣就是為了最后再激一把言九,想試試看這樣的笨方法能不能讓言九放下小姐的面子來幫他。沒想到還奏效了。

“我會閉上雙眼的。”言九木端端蹦出這一句話卻讓顧少淵突然笑了起來。

“言姑娘,你閉上眼睛還怎么給我上藥?你閉上眼睛怎么看傷口在哪里?若是不小心戳到了傷口,可是要疼的出人命的啊。”

“知道了!那你脫吧!”言九語速有些加快,聽起來有些緊張。

“我現在自己動不了,只能麻煩言姑娘幫一下忙了。”顧少淵此時一臉的天真無邪配上無辜的語氣,言九都覺得他說的很對,雖然他說的確實是事實。

言九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慢慢解開顧少淵的襟帶,將衣服一點點抽出來。她費力的托起顧少淵的一只手臂,一件件的將外衣,中衣和內襯脫下來,然后另一邊進行同樣的動作。言九還有盡量不碰到已經上了藥的地方。脫完的時候天空只剩下一點點光亮,就快入夜了。

言九碰到顧少淵胸前的肌膚時臉一下子火紅了起來,空氣明明很安靜,卻聽不到他們兩的呼吸。顧少淵屏住呼吸是不想讓言九聽見他因為疼痛而變急促的呼吸聲,而言九卻是因為害羞而變得有些緊張才呼吸不規律。彼此心里的小九九到了對方面前又恰巧顯露無疑。言九小心翼翼的處理著傷口,手碰到的地方不像是女孩子那么細嫩,但是卻也不像一般男孩子那樣粗糙。顧少淵的皮膚摸起來倒像是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可是顧少淵的氣質里多帶了一分英氣。

言九趕著最后一絲光亮敷完了顧少淵背上的傷口,然后把衣服輕輕搭在他身上,準備等藥草干一些清理干凈以后再幫他穿上衣服。這時言九突然想起晾在一邊的兒茶,她走過去拿起竹筒,卻不知要怎么喂顧少淵喝下去。

剛剛敷藥花了許久的時間,天已經全黑了,天上的幾顆零星的星星,月亮有些暗淡,不是很明亮。現在的山崖下有些陰森,但又十分和諧。

“兒茶煮的水有些涼了,我扶你起來喝。”言九現在倒是不磨磨蹭蹭了,徑直過去準備將顧少淵翻一個面。她先將顧少淵的衣服一件件給他穿上,還未系帶。言九小心翼翼的將顧少淵左半邊身子輕輕抬起來,有些吃力的扶住后想要慢慢放下去,卻沒想到一不小心沒扶的穩,顧少淵的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隨之傳來的是顧少淵的低吼聲,忍了這么久的顧少淵,敗在了這突如其來的著地。顧少淵痛的喊出了聲后隨即差點痛暈了過去,仿佛感覺到自己傷口撞擊到地上碎石的痛楚。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言九的話還沒說完,顧少淵強撐著疼痛用力捂住了她的嘴巴。言九立馬住了嘴,滿臉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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