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后,另一座城市。
安然托著累贅的肚子,手里拎著一個菜籃子,走一會兒,就在旁邊的椅子坐一會兒,氣喘吁吁地。
鞋帶散了,她坐在椅子上,手隔著一個肚子,努力彎腰去系鞋帶,始終夠不著;又站起來,卻彎不下去腰,心里吐槽下回干脆穿上拖鞋出門算了。
在她無助的時候,一個男人蹲在她的身旁,給她系上了鞋帶。
她喃喃地道謝,他沒說話,站起身來。
安然一下子就認出了他,這,這,他到底怎么找到這兒來的?
她有些慫慫地后退了幾步,男人準確地抓住了她的手,嘆了口氣,“你可真愛惹我生氣,說吧,當時為什么不告而別?”
安然一下子紅了眼眶,她委屈地說道:“人女孩喜歡了你八年,我怎么敢橫刀奪愛!你們是要結婚了嗎?”
“你真行啊你!”江一澤被她氣笑了,他擰了擰她的臉頰,他為了她食不下咽,她倒是臉都圓潤了一圈,當然,她也是懷孕了。
“我怎么沒發現你這么愛想?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嗎?”江一澤咬牙切齒地說道,“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啊?”
安然不說話了,手里的菜被他拎走,她的手也被他握在手里。
“我只喜歡過你,一天別瞎想。”他又加上這句話。
“那對不起。”安然嘟著嘴道歉,但心里莫名美滋滋地是怎么回事?
從菜市場走了不遠,就到家了。
安然拿出鑰匙打開了門,一晃眼看到媽媽在抹眼淚。
這也確實是她的錯,未婚先孕。
他們都勸她不要孩子,她堅持要了孩子。
街坊鄰居中也傳出了很多難聽的話,她本來準備搬出去,但爸媽都讓她住下來,懷孕本來就辛苦,更別提還是一個人。
先前她爸爸就追問她,孩子爸爸的事,發誓要把他往死里打。
可現在,他們對他倒是都客客氣氣的,說到底,再多的氣,關乎到孩子,也都散了,只期盼著他能對自己女兒好一點。
晚上睡覺,本來是分房睡的,他摸到了她的房里。
她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心里再有氣,也只剩下心疼了。
安然晚上睡覺不踏實,老愛踢被子,他給她蓋了幾次被子,都被她掀開了,江一澤索性就把她抱在了懷里。
按照江一澤的計劃,兩人先把結婚證給領了,然后婚禮后面補上。
她卻又不肯了。
“你看我的臉,都圓了一圈,能不能等我瘦了的時候我們再去領結婚證?”她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江一澤還沒說什么,她就被安爸安媽說了一通,覺得她這樣不像話。
于是兩人當天就領了證,安然看著結婚證上,兩人笑靨如花。
要是我瘦的那會去拍就更好了,安然摸著自己的臉,有點遺憾地想。
后面,孩子生下來,婚禮就硬是被她拖到了一年后,那會,她身材剛好恢復了過來。
盡管江一澤覺得她坐月子,長了幾斤看起來還剛好,因為她之前確實太瘦了。
婚禮當天,在更衣室里,唐芳也來了,她主動要求作伴娘。
安然對她始終懷有歉意,唐芳幫她把頭紗帶上,語氣已經很平和了。
“別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我。”唐芳酷酷地說道,“歸根結底,我又不是輸給你,你確實長得沒我漂亮。”
安然除了呵呵兩聲,再無其他話語。
不過,巧合的是,婚禮那天,唐芳遇到了高中一個暗戀她的男生,后來兩個人就在一起了。
“那個男生是你請來的?”安然肯定地問道。
江一澤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說道:“你怎么就關心這些事?你該多關心關心你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