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租屋里來了一個新的舍友,比我小兩歲,河南人,剛畢業。我認識許多河南朋友,從小學到大學再到工作,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很好的人,他們誠懇樸實幽默,嘴巴都掛著大大咧咧的笑容,也都很優秀,我相信河南的土地上一定有什么寶貴的東西。
我和我的舍友認識不過三天,相處不會超過半天,我仍然和他相處的很愉快,他很直接,我也很直接,我們聊了很多工作上的事,他來我這是公司安排來學習的,應當不會超過倆月,過后他會去附近的城市。
說實在的,我缺乏溝通的能力,我常常在與他人的對話中陷入自我懷疑的腦內風暴中,所以我很樂意和一個說話直接不拐彎抹角的人做舍友,這樣能減輕我很多麻煩。
這世界本該如此簡單,有很好的人就會有很壞的人,我遇上過,也聽到過,寫到這的時候,我有些難過,我想起一幫人,一些難以忘懷的人,一些帶我變好變壞的人,希望他們各自安好。
人無論如何,變好變壞總有一個起點,但是說起來其實普通人的世界哪有好壞,不過是灰色的,我印象中的他們也是灰色的。
我從最早的故事說起,我的小學是一所廠辦學校,包含了小到高的教學,我們的父輩也是這里的學生,我們的老師也承擔了我們家長的角色,我們毋庸置疑的都相信家長的權威。
我相信大家在小學時都有誠實的一節課,講的一枚硬幣的故事,我的小學語文老師開了一節公開課講了這個故事,我很討厭這個故事,因為隨著我的長大,故事變得越來越刺耳,刺痛著我的良心,我的誠實從那個時候開始改變。
在聽完公開課的不久后,我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我發誓要做一個一輩子誠實的人,但其實在那之后,我才變得謊話連篇,人變好難在和過去的自己割舍,而變得很壞只要一個機會。
那時候操場上都比較普遍流行幾種丟硬幣的游戲,有一種堆疊游戲,劃定一個圈,大家在這個范圍內丟一枚或幾枚硬幣,然后大家再輪流往上丟硬幣,誰疊上去,那下面那枚暫時歸他,以此反復,其他人也可以選擇把他那枚彈開,就可以帶走他的那枚,厲害的人往往可以通過幾個人的配合,把其他人的錢通吃,最熱鬧的時候,操場上有幾十個圈,就像真正的賭場那樣子,正是因為這種特性,所以這游戲持續了沒多久就被學校嚴打了。
但是這并不關我什么事,我只是一個沒零花錢的窮小子,這種高檔娛樂跟我沒啥關系,故事的可笑之處正在于這里,無論是開盤的人或者下盤的人,又或者是學校,無異于是這個世界上最天真的人,他們狠狠的被我打擊了,在很久的故事里我一直以為我才是那個可憐的角色,直到我長大后我才發現我才是那個最壞的傻瓜。
眾所周知的是,上下鈴只有10分鐘,因為游戲賭博的性子,無論是開盤的人或者下盤的人,都無法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所以他們一般喜歡把錢放在草地上玩,因為這樣上下課后他們也能自己找回來繼續上一把,而伙伴不輕易發現,我也不知道他們咋想的,可能當時大家都是傻孩子吧。
他們都沒有去拿錢,他們都相信下課之后錢還在那里,確實沒有人拿,直到老師上了一堂公開課,和課堂里坐著一個傻孩子。
那時候的我勵志相信于自己是一名好學生,我應該做一名光榮的少先隊員,即使在所有的故事里,我都是一個反派角色,過多的故事我后面再去敘述,咱們先來講講一個傻孩子做了什么事?
那是一天放學,大家都急匆匆的回家,不知道是留堂還是因為什么,學校與家的距離不過只有一兩百米,中間就只有操場,我原本和往常一樣從操場回家,直到我踢到了幾十枚硬硬的東西,我恍然大悟,還真的有人會傻到自己的錢都不會撿走。
我又在地上仔細的翻找,找到了一衣兜那么多的硬幣,有一塊的也有5毛的,一塊的居多。
我沒有印象,有多少錢了,我只想把錢交給老師然后趕快回家,教室門口我遇到了班長,我忘記我們的交談了,我只記得我把錢給了他,他要幫我上交;他朝自己家的方向走了,我也沒有多想,我以為他明天要上交,我第二天沒聽到表揚,無論是我的還是班長的,我沒有懷疑他,直到女同學罵我傻瓜,看見班長拿著錢去買零食了,我才真的感覺一種失望席卷全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