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個人一生碌碌,都在忙著尋找和錯過。
茫茫人海,如果我們喜歡的人在另一個時空,那么我們窮盡一生都會找不到……
……
晚上于紳回家時,有一個奇怪的人拎了大包小包的,一直在他房子門口瞎轉悠,不時地還往里面瞅瞅。
“您好,您有什么事嗎?”
他摘下他的帽子,露出花白的頭發,“你好,我來看我孫女的,我聽說她住在這。”
“孫女兒?我不知道您是不是走錯了,這個房子是我租的,只有我一個人住在這里。”
老人顯得有些驚慌,“不會啊,是這個地址啊!”
“這樣吧,您先進來坐吧,我幫您問問房東。”
“謝謝你啊,小伙子。”
于紳也是不忍心這么大年紀的老人在門口等著,還拿著這么多東西,他把門打開,請他進去。
“老爺爺,您先喝點水吧。”
“好,小伙子怎么稱呼啊?”
老人雖然年紀稍大,但是打理得卻很干凈,還帶了金屬框眼睛,顯得人既精神又儒雅。
“我姓于,叫于紳,你叫我小于就行了。”
于紳試著撥通房東的電話,卻是暫時不在服務區。
“老爺爺,您說這是您孫女的房子。但是我確實是從別人那租的房子,都有正規的簽房合同,但是我現在聯系不上房東。您有你孫女的號碼嗎,我打個電話給她。”
“不用了,我今天沒有帶手機,我改天再聯系她吧。”老人慈祥地笑著,不過卻給人一種壓迫感。
“你是州大的學生吧?”
“是,您是?”
老人笑著說道,“我老伴以前在州大教書。”
“是這樣啊。”
老人偏頭看到沙發上的書,是于紳前幾天剛從圖書館里借的《儒林外史》,這兩天事多他還沒開始看。
“這是你看的書?”他從沙發上拿起來,翻了兩頁。
“是,剛從圖書館借的,還沒開始看呢。”于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錯,現在喜歡看書的年輕人可不多了,你要是喜歡讀歷史書我家里還有一些其他的。”
“那真是謝謝您,老先生也喜歡看書?”
“我老伴研究歷史的,我閑著無聊的時候就去看看。”
于紳看到他每次提到他老伴時滿臉的笑意,就知道他們一定非常恩愛,老先生的眼里全是甜蜜。
“時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老先生,您東西忘拿了。”
老先生回頭擺了擺手,“沒事,都是些小零食我們也不愛吃,你拿著吃吧!”
“這怎么好意思啊。”俗話說,無功不受祿,“要不我把錢給您吧!”
“小于,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那些就當是爺爺給你的,快回去吧!”
“那您怎么稱呼啊?”
“谷,谷爺爺!”
……
谷一澤聽說學校的事之后特意跑來看看這個小子,今日一見倒還不錯,也不知道自家丫頭是不是有意。
“乖孫女兒,我是爺爺啊,對對對,我來學校看你了……嗯啊……”
谷慕施從家里搬出來之后就一直住在學校分給奶奶的公寓里,自從奶奶離世之后爺爺就很少來學校了。
“爺爺,您日理萬機的怎么來了?”
“你還尋爺爺的開心嘛,我有個學生請我去一個珠寶交流會,你有沒有興趣陪我一起參加?”
谷一澤離開學校之后,就轉行去研究玉石了,他本人就是京大歷史系的教授,對于這個方面還是略懂一二的。
“可是我對那個沒有興趣啊!”
“雖說是珠寶交流會,但是會展出許多博物館不對外的玉器配飾,很有研究價值。”
谷一澤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答應的。
“哪代的,我最近在寫關于唐朝陪葬飾品的論文,如果不是很重要我就不去了。”
“聽說有大量唐朝玉佩展出,我那個學生跟博物館館長借來的。”
“那我考慮考慮,時間地點呢?”
“都發到你手機上了,就在月底,你如果有朋友也可以一起帶過來。”
谷慕施沒理會,“爺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少和學校的人來往。”
谷一澤知道她的心思,“我聽說你最近和一個學生鬧緋聞了,這是鐵樹開花了嗎?”
“爺爺!”谷慕施瞪了他一眼,“是有心人故意挑事,不過……那個學生還挺聰明的,把這事解決的特別漂亮。”
“你說你研究生畢業也就25,那小子應該也就二十左右吧,我看可以考慮。”
“……”
谷慕施送他離開后,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一時不知道該去哪,她確實沒什么朋友不過她也不需要那種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噓寒問暖。
她在附近的酒吧喝了一些酒,今天不準備回學校了,明天是周末她可以回自己家住……
谷慕施含糊著把鑰匙插進去,擰了好幾圈才打開,她也沒有開燈,把鞋子一脫就往臥室摸去。
“累死老娘了!”
谷慕施往床上一躍,裹了被子就呼呼大睡了。
“嗯?”
睡夢中,于紳覺得有什么重物壓住了自己,還有一些毛發蓋住了臉,他隨手扯了兩下。
“干什么,別鬧~”
于紳寒毛突然豎起,家里這是遭賊了呀!還是個流氓賊!
他小心翼翼地把身子一點一點地挪了出來,生怕驚醒“蟊賊”,摸摸墻頭找了一件順手的東西就往被子里砸去……
“誰?!”
床上的人一個翻身直接就躲開了“襲擊”,看來是個練家子!
谷慕施被這么一驚弄得她的酒意全沒了,她跳到床一側。
黑暗中,身體已經切換到二級戒備狀態,時刻準備出擊。
“你是誰?”
“……”
于紳聽著這聲音有點耳熟啊,他往后退了兩步正好靠到燈的開關。
“咵嚓!”
房間里突然的閃亮,兩人都條件反射地閉眼,片刻適應光亮之后才緩緩看清對方的臉。
“谷老師!你在這干嘛?”
谷慕施確認對方的身份后,也放下戒備,癱坐在床上。
“廢話!我家,我不在這在哪,反倒是你,不打算給個解釋嗎?”
谷慕施的臉冷冰冰的,坐在床上一言不發,似乎在等待“犯人”的坦白從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