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先生，你真的不和我們先去上海玩幾天嗎，也好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
“不用了，我還有事要處理。”他婉言拒絕了沐家兄妹的邀請，并答應開學后一定出席招商會。
“丫頭，這小子還真有能耐啊，不過奇怪的是他那雙手看起來不像常年寫程序的人。”
“嗯，我也看出來了。”沐子伊坐上回去的列車，對于于紳的拒絕，她沒有多大的意外，只是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沐全知接了一個電話，隨后對妹妹問道，“你知道那小子口中的朋友是誰嗎？”
沐子伊搖了搖頭，心想這怎么知道。
“宋菲，正齊的朋友。不過聽他說，那通電話其實是宋菲的閨蜜——成林語打的。”
都是差不多一個圈子的，稍微注意點兒的，成林語的名字都是有所耳聞的。
沐全知說道:“丫頭，這小子不簡單啊，成氏的大小姐……嘖嘖，不簡單吶！”
沐子伊有些不悅，“他的能力與他認識的人好像并沒有什么關系吧，哥，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沐全知自知說錯話，看妹妹語氣冰冷的樣子，想來那家伙在她心中有一定分量，接下來也不敢多說了。
于紳告別沐家兄妹之后便回去了，公司注冊手續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人才的招攬。開發那邊有大偉盯著他不擔心，但是設計師這邊他還要多費費心。
本來想著成林語雖然是做服裝設計的，但是應該也會認識許多室內設計的人，只不過現在來看，他不怎么想麻煩她了。
……
“喂，你好，請問哪位？”
電話那頭停了一下，“請問是于紳先生嗎？”
“嗯？你是哪位？”
“我是來應聘室內設計師崗位的人，我今天正好在南京城。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于紳沒想到，他剛把招聘信息發不在網站上，就立刻有人找上門來了。
不過這快要過年了，這位先生還真是上進啊！
于紳答應了他，給了他一個附近的地址約他過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年紀大約在三十歲上下的男人走到了他面前，文質彬彬的樣子倒像個老師。
“卓先生?”
男人點點頭，“您就是于先生，看起來很年輕。”
于紳笑了笑，示意他坐下，“我的能力與我的年齡無關，否則我們的位置就該互換了。你說，對嗎？”
男人有些局促地點點頭，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男人看起來有些緊張，按說這個年紀的人對于面試應該很淡定的吧。
“你身上有帶簡歷嗎，我先看一下。”
男人的眼睛明顯閃過了一絲不安，這讓于紳感覺更加奇怪。
于紳溫和的語氣先穩住他，“沒關系，你先自我介紹一下，然后通過幾個簡短的例子向我說明一下你的能力。”
男人開始開始介紹起自己來，當他說到自己大學期間的榮譽時還頗為驕傲，尤其是他的學生會會長的職位。
于紳不動聲色地給大偉發了條信息，讓他查一下這個叫卓森的男人。有了名字、圖片還有學校名稱，查起來也不是什么費勁的事。
當他說完最后一個字的時候，一份詳細的資料也發到了于紳手機上，他一只手翻開著里面的內容。
“卓先生，稍等我一會兒，要不要喝一點咖啡？”
“好、好啊，謝謝。”
服務員給他上了一杯摩卡，他喝了一大口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大約半個小時后，于紳才抬起頭來看著他，“卓先生，你剛剛說的那幾件作品，據我所知，都是有借鑒一些國外作品的，這點你承不承認?”
卓森定了定神，“設計嘛，有些靈感互相重合也很正常，我學習過很多先人前輩的作品，有些相似也實屬正常。”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
“剛才聽你的介紹，你有很多作品，也有很多實習經歷，那么為什么你卻沒有工作經驗呢，難不成你是有創業嗎？”于紳淡淡問道。
卓森捏著被子，用了點手勁，隨后才慢慢松開，“我和我的上任老板有些摩擦，所以就沒說。”
“哦?我怎么好像聽說還進了警察局呢，你這不是摩擦這么簡單了吧？”
于紳早就看到了那件事的資料，只不過具體情況不太了解，但是有一點，他總不可能招一個有嚴重暴力傾向的人進來吧。
卓森始終沒再說話，站起來想走。
“等等！你總得給我個解釋吧，不然我怎么相信你。”
他緩緩轉過身來，“我們理念不合，他說我的設計是這個世界不需要的垃圾存在。”
“你先坐下。”于紳招了招手，讓服務員給他換了一杯咖啡。
“我從畢業后就一直跟著他干，這些年我為他創造了多少價值，到頭來不過是一句垃圾作品……”卓森自嘲似的笑了起來。
于紳問道:“我看過你的設計，你覺得這家咖啡廳的布局怎么樣？”
卓森打量了幾眼，用了幾個簡單的詞形容了一番，顯然這個作品并不入他的眼里，他的神情頗有些不屑。
“但是我很喜歡，起碼我愿意走進來，而且也沒有讓我覺得不舒服。”
于紳慢慢等著，想讓他從中明白些什么，像他這種有能力的人，很容易鉆腳尖也容易自負。
“符合大眾口味嘛，這沒什么，我也能設計出來。”他隨意地說道。
“我知道。”于紳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如果是這種水平，那我街上一抓一大把。我需要你的才華，但也希望你能融入一些大眾的元素。
我們是商業公司，給客戶服務的階層，如果你的作品連雇主都不欣賞的話，誰來掏錢?換言之，它就是被世人拋棄的垃圾。”
卓森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但是卻發現無力反駁。這不是藝術展覽，是根據客戶的需求做的室內設計，說白了，誰出錢就得滿足誰的最大需求。
“我不強求你，如果你覺得我與你的創作理念不合的話，那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于紳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準備結賬離開。
卓森攔住了他，“我同意。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我可以把我一些沒有公開的設計圖給你看看。”
于紳笑了笑，“好，等開年后，我再引薦你見另一位老板。”
兩人達成合作意愿后，互相加了微信，卓森說晚上傳設計圖給他看。
于紳不太懂這些，他希望可以找一位信得過的技術人員幫他把把關，畢竟隔行如隔山，這其中的門道多著呢。
……
接下來的幾天于紳過得也算瀟灑，每天看看電視，曬曬太陽，期間還和于老板通了幾通電話，聽于老板的意思應該是簽了一筆大訂單。
于紳笑著陪他嘮了一會兒，這種親人的溫暖讓他漸漸有些淪陷，甚至有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就是那個高中生，不過這樣的生活也挺好的，瀟灑恣意。
路文萃離開幾天了，于紳有些想念她，給她發了好多不輕不癢的消息，興許是她比較忙，就回了一兩句。
“于紳，你期末成績出了吧?”
“出了。”
“考的咋樣啊?”路文萃發了一個調戲的表情。
“一般般吧。”于紳帶著幾分驕傲的說道，不過他這次確實進步很大。
“我給你寄了一件禮物，你應該會喜歡的。”
路文萃神秘兮兮的，后來他果然收到了一個包裹，只不過過了好久，因為過年的時候快遞員都放假了，所以一直被放在快遞公司那邊。
眼瞅著快開學了，于紳把卓森介紹給了大偉，讓他負責簽約的后續事宜，自己畢竟還要上學，這些事情還是交給他來處理比較好。
“于總，我有個不情之請。”
于紳愣了一下，“卓森哥，你叫我于紳就好了，有什么事直說就行。”
“我有個大學同學，本來和我在一個公司的，也是因為頂撞上司被開除了。現在在家待職，我覺得他很有才華，不應該被埋沒。所以……”
于紳豁然笑說道:“對于有才華的人，我向來是來者不拒的，不過最好讓我見他一面。”
卓森一口答應了下來，而且據他說，這位同學就在南京，下午就可以安排見一面。
這自然是最好不過了，于紳把工作室建在南京，一是消費需求大；二個也是考慮到，以后應該還是會來南京發展的。他拿著那筆錢租了連著的幾間工作室，讓卓森設計了一下，也算是有個根據地了。
當見到卓森口中的這位同學時，于紳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位同學竟然是他之前接觸過的人。
“小于同學，好久不見啦！”
卓森有些沒反應過來，于紳忙解釋道，這位同學是他的無錫房子的房東。不得不感慨，這世界真是太小了。
“莊老板，你好啊！”
這位莊信，是于老板一個朋友介紹的，據說他家拆遷拆了一棟房子。
乖乖，這整個一暴發戶啊！
“卓森哥，你這同學可比我有錢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