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
成林語沒有想到進來的竟然是于紳。
“跟我走!”
于紳拉著她走到斜對面的房間,開門進去之后才放開她的手。
“這話我問你才對吧,你來這兒干嘛,顧韻這事兒我是不會放棄的。”
他把房間里的窗簾全部拉上,布置好所有的設備,把門鎖好之后才坐下來歇會兒。
“你是怎么出來的?”
“你是說你找的那幾個人嗎,他們也太次了點,下次想抓我可得注意點。”
她看著屏幕上的畫面,切的是樓下大堂的監控,而自己布置在大廳里的人卻消失不見。
“剛才我看見那個人被拖走了,他知道多少關于你的事,或者說她會不會暴露你?”
于紳剛才沒有選擇從大門進去,而是從一個沒有監控的側門爬進來的,恰好看見了剛剛的一幕。
“他是臨時找的一個人,好像知道我的位置……”
“行了,你趕緊回去吧,別給我添亂了,我很忙沒空陪你玩。”
他查過這家酒店,發現它的幕后老板正是顧韻,如此一來他們不正好是羊入虎口嘛。
那個房間他應該不會住,像他這種警惕性極高的人是不會容忍一丁點的風險的,況且他和安森的訂婚日子快到了,這個時候任何負面的輿論都是糟糕的。
為了確定他住的房間,于紳只能一層樓一層樓的用監控排查,好在酒店每一層樓都有監控而且沒有盲區。
“有了!竟然正好是樓上。”
“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當然是直接做嘍!”
于紳沒有做偵察兵的天賦,他能想到的就是趁天黑了,從這窗戶上爬進去伺機拍到他想要的,但是這樣聽起來好像狗仔啊!
“剛剛他進房間的照片我截下來了,等會兒有人進去的時候再截一張就可以了。”
沒過多久,果然有人敲開了顧韻的房間,不過卻是一個清潔工樣子的人,推著一個車。
“這個時間怎么會有清潔工進去?”
“說不定是他叫的客房服務啊,你不要一驚一乍的。”
“不對,這里的清潔人員都是女性,這個人的體型雖然不大但是可以看起來是男性。”
他把畫面放大,盡管很糊但是卻能辨別出他的性別。
“你怎么知道的,連他臉都看不見。”
“你看他胸部扁平,而且鞋的尺碼偏大,最重要的是好好的為什么要戴個帽子?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難不成……顧韻好男風?”
于紳白了他一眼,這男人看起來有四十歲了,誰好男風也不會這么重口味啊!
“你等著,我出去一趟……”
大概五分鐘后,有個粗獷的男人砰砰砰地大力撞擊著顧韻的房門,男人一臉橫肉看起來很兇,身上還有股子社會氣息。
“這個人在干什么?”
因為無法捕捉到聲音,成林語沒太看懂局面,那個男人想要沖進去卻被對方攔住。
片刻之后,男人離開了。
“喂,于爺,確認了,里面還有一個老頭兒,坐在沙發上。”
“我知道了,你撤吧。”
……
又過了三分鐘,保潔員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手上還拎著兩袋垃圾,扔到清潔車里之后就離開了。
“南門出口,偏瘦男性,盯住。”
“收到。”
于紳看著出口的監控,有些不懂這個男人的身份,什么樣的交易需要這么隱蔽。
“快看,又有人進去了。”
畫面切到顧韻房間口的照片,有一位打扮低調的女子走了進去,顧韻還在門口張望了幾眼才把門閡上。
于紳把需要的照片和視頻保存好放到U盤里,這些雖然不是特別實質性的證據但是安森應該夠用了。
“走,收工。”
成林語跟著于紳從側門出去,那里事先停了一輛準備好的面包車,把電腦處理好之后,他們才開車離開。
……
“于爺。”
“說吧,怎么了?”
“人……跟丟了,不過我們是跟他進了一家高級會所之后跟丟的。”
這個人是以前跟了楊真很久的人,這次于紳特意借來的,因為處理收尾工作非常干凈,于紳才放心交給他辦的。
“高級會所?”
“平城醉夢。”
于紳想了想,關鍵還是他從顧韻房間里帶出來的東西,“我知道了,期間他有沒有和什么人接觸,還有他是不是提著兩袋垃圾走的?”
“接觸……倒沒有,不過他下車的時候手里是一個包,并沒有什么垃圾。”
于紳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么,就給了他一些辛苦費打發他離開了,要給安森的交代他已經準備好了,把照片和視頻發到她郵箱之后他就不想再管理這些事。
顧韻的事情,里面的水很深,這種級別的接頭方式已經超乎了他的能力范圍之內。
……
“答應你的已經打到你賬戶上了。”
“嗯……雖然很冒昧,但還是想問問你的事處理的怎么樣了?”
未婚夫出軌,他總不能說恭喜人家吧。
“都處理好了,后面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安森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憔悴,整個人感覺有氣無力的。
“你還好吧?”
于紳有些擔心她的狀態,不知道顧韻接頭的事該不該和她講。
“我沒事,你如果有事不妨直說。”
“好,也是關于顧韻的,我不經意發現的,也發到你郵箱了,如果感興趣不妨看看。”
“好,辛苦你了。”安森淡淡的說道。
“再見。”
“再見。”
于紳掛了電話,看到到賬信息后卻開心不起來,總覺得這錢掙得不心安理得。
“于紳,你幫她……就為了錢嗎?”
“唉~算是吧!”
他把錢轉到楊真的賬戶,早前他已經和楊真說過關于開運輸公司的計劃,這算是第一筆啟動資金。
“你很缺錢么?”
“還可以吧。”于紳苦笑了兩聲。
“你若是需要,向我開口就是。就算是我私人借你的,你不知道顧韻是個記仇之人……”
“好了,記仇就記仇吧。”于紳滿不在意地說了一句。
成林語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心里隱隱擔憂,顧韻如果真的想查點什么,這些都是小兒科的,要想保全于紳的唯一辦法就是——顧韻倒臺。
顧氏企業雖然在臺島一手遮天但是畢竟成立年數短,所以根基尚不穩定,即使依靠黑手幫這棵大樹占了些臟買賣但是還達不到伸伸手就能弄死誰的地步。
“你需要多少錢?”
于紳笑了,“你這樣……是打算向你母親開口幫我借錢嗎?”
成林語搖搖頭,“我本來就是股東,每年拿分紅,五百萬夠你用嗎?”
她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簽上自己的名字后遞到于紳面前。
“果然財大氣粗啊,不過謝謝你的好意,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那好,給我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內你小心點,不要一個人單獨外出。”
她把支票收了回來,一個月的時間整垮顧氏,沒有成家和外公家的支持恐怕還有些難辦,成氏的手再長也不好伸到臺島去。
于紳不解,“我發現你從美國回來后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話變得很多,總是憂國憂民的!”
“那是因為我怕……”
“怕什么?”
“怕你出事。”成林語看了他一眼,沒把這句話話說出來,而是換了一句,“怕欠你送我衣服的人情。”
“那不算什么的,正好那天給路文萃買的時候順便買了兩件,你別放心上。”于紳根本就沒猜到她的心思,大大咧咧地說道,全然沒注意她的臉色。
“……我先回去了,十六在寵物之家,你沒空照顧它就暫時放那,沒什么事別來打擾我。”
她就住在樓上,于紳也沒有夸張到要送她的意思。
大概兩三天后,新聞上發布了安森女士和顧韻先生取消婚約的消息,只不過理由是雙方聚少離多,還是朋友。
這種理由通常是最普通也是最給雙方留面子的,畢竟真實的理由傳出去不僅不好聽而且會影響公司的股價。
“老二,你跟我沒幾年,但我是把你當親兒子養,你們現在都一致同意解除婚約那我沒意見,但是你在幫里的地位不會動搖。”
顧韻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男人,“謝謝大哥。”
轉身離開后,眼里的狠意就藏不住了,顧韻是安先生收養的孤兒,在安先生眼中,顧韻這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只不過身上的戾氣太重,安森不與他在一起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去把大小姐找過來。”
“是。”
安有器靠著椅背輕輕咳嗽了兩聲,黑手幫這重擔,安森未必挑的起來啊。
“爸爸,你找我?”
安有器睜開眼睛,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也是最對不起的人,“小森,顧韻的事我已經幫你解決,你是不是該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找一個人和你一起管理黑手幫,顧韻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知道爸爸的情況……”
安森看著父親強裝出來的樣子,不免讓人心疼,點點頭,接下這重擔。
看來,她與顧韻的這一戰是避無可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