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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學生家訪

當天上課,蔡純純拿了語文課本走進教室,感覺教室里氣氛有點不對。

“你們笑什么?”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著,沒一點問題。抬頭又看那些正低頭捂著嘴偷笑的孩子,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班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老師說?”蔡純純拿起點名冊。

孩子堆里,一個高高瘦瘦的小男生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

“沒……沒有。”小男孩撓撓耳朵,眼睛瞄了一眼老師,又忙瞪向坐在他身邊腦袋卻躲在書后的一個男孩,那男孩正在桌下用一只腳踩他。

“陶磊磊,你是班長噢。班長要做小朋友的表率……”

沒等蔡純純說完,陶磊磊身邊的一個男孩倏地站了起來:“報告蔡老師,班長撒謊。”

“我沒有,我沒有,報告老師,老師花盆里的貝殼是我放的,我沒有撒謊。”小男孩因為急于辯白,小臉變得通紅。陶磊磊一番話,讓班里頓時起了波瀾,幾十個孩子開始圍在一起嘰嘰喳喳。

“哇,陶磊磊做壞事了,竟然敢朝蔡老師的花盆里扔石頭。”謠言傳到班里最后一排的時候是這樣的。

陶磊磊急得抓耳撓腮,旁邊坐著的男孩對著他擠眉弄眼,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老師,班長不會撒謊的。”教室角落里站起來一個羞羞怯怯的小女孩,她盯著蔡純純的眼睛里滿是期待和不安,仿佛那“做壞事”的人不是陶磊磊而是她自己一樣。

“哇,女生愛男生,姜新妤愛陶磊磊。”這個小女生不會想到放學后他們的學校外墻的角落里就有人用粉筆寫了這些字上去。

“姜新妤,嗯,我知道了。”蔡純純對那個羞怯的小女孩點下頭,轉頭望向正急得抓耳撓腮的陶磊磊。

“老師花盆里的貝殼是你放的?”蔡純純面無表情地問到。

“是的,但是,報告老師,我沒有扔石頭,我也沒有撒謊。”

“嗯,我們先上課,班長下課后到我辦公室去一趟。”

全班同學在肅靜中上完了一節語文課,所有人都在同情他們的班長陶磊磊。平時,陶磊磊去蔡老師辦公室都是幫老師拿作業本和試卷,每次和老師一起回到教室,再幫老師一起分發作業,大家羨慕得眼睛都快噴火了。但是今天卻是準備去受批評的,對于這樣天上人間的不幸遭遇,除了坐在陶磊磊隔壁的鄒凱文,就是那個先給老師告狀的男孩,其他同學都一致感覺很是同情。

鄒凱文是班上的體育委員,如果沒有陶磊磊壓著他,他就是班里最大的了。所以鄒凱文最不服氣陶磊磊,事事和他對著干。

下課后陶磊磊垂頭喪氣地跟在老師后面去了蔡純純的辦公室,幾個好事的學生偷偷跟在后面,想看陶磊磊怎樣被老師訓斥。但是讓學生們大跌眼鏡的是,她們的蔡老師不僅沒有批評陶磊磊,反而微笑著和他一起聊天,還送給他一個十分漂亮的蝴蝶標本,那只蝴蝶是蔡老師在一次家訪的路上捉到的,回來后作成了標本。這個標本從此成為陶磊磊的珍藏。原來那個帶頭去沙灘上揀貝殼的小男生就是他。喜歡老師怎么能是個錯呢?

蔡純純代課的班上最小的一個孩子叫姜新妤,是個聰明又敏感的乖小孩,但是除了班長陶磊磊,其他同學都不和她一起玩,尤其以鄒凱文帶頭的一群孩子,還故意欺負她。蔡純純早就發現了這件事,只是不知道原因何在。她在班上盡力保護姜新妤,教導小朋友要團結友愛,但是說了好像沒有什么大的作用,老師在的時候大家很乖,老師看不到的地方,孩子們還會對著小新妤指指點點,新妤一走到他們身邊,他們就跑開自己去玩。

蔡純純問過鄒凱文:“鄒凱文,你們為什么不和姜新妤一起玩?”

“爸爸說姜新妤象她媽媽一樣是個狐貍精。”鄒凱文回答的理直氣壯。

蔡純純驚異:“狐貍精?”

“是噢,爸爸說的,大家都這樣說的。媽媽不讓我和姜新妤在一起玩。”

蔡純純看過姜新妤的資料,家長欄里是一片空白,而別的孩子的這個欄里都寫著父親或母親的名字。蔡純純決定去家訪。

這天是星期六,周末,還好人魚小學不像城市里的學校,周末也被各種補習班排滿。這里的周末時間,小孩子可以和家人一起度過,老師也有時間休息一下。不過蔡純純游遍了人魚島后,對島上住著的人家有了更多的興趣。于是每周末都安排一個家訪,去一個學生的家里看看,雖然他們的家大同小異,但是每去過一個學生的家都讓蔡純純感到多一些快樂。她在想,或許,姜新妤的家,就是人魚島上和其他所有學生最不一樣的那個了。

吃過午飯,蔡純純打電話給李軒說她想午睡起床后再去家訪,讓他等電話。李軒答應了。三分鐘后蔡純純背著包,戴著一頂棒球帽,一個人推著單車向學校旁邊的環島公路走去。那個李軒,當然要把他一個人扔在學校里比較好點。蔡純純偷偷樂著,騎上單車,在五月明朗的陽光下飛奔著穿過路邊大片的葡萄園,長長的頭發被風吹起,裙子鼓得象一只鴿子。這只歡快的鴿子這次沒有在路邊貪玩,她一路雀躍著,朝著姜新妤家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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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島公路。

丁奕的跑車內。

“人魚島的地勢西高東低,自西向東有一條小溪流過,兩邊都是森林,風景優美。東部海域海水可見度高,海洋生物豐富,且生態尚未被破壞,如果我們在這里開發一個浮潛和水上度假屋項目,相信會吸引更多游客到東部游玩。”跑車里,江耘謙正認真地給開著車的丁奕描述著他們的人魚島東部開發計劃。丁奕手握方向盤,專心聽著江耘謙的話,看上去悠閑而不羈。跑車里坐著三個人,丁奕開車,江耘謙坐副駕駛位,后排的位置上坐著一個和丁奕年齡相仿的年輕人,他是江耘謙的兒子,丁奕的臨時助理,他的中文名字叫江伯文,不過他讓所有人叫他托尼江。之所以說他是丁奕的臨時助理,一是因為丁奕剛回國,對國內諸事不熟,江耘謙讓江伯文多與丁奕溝通幫他熟悉各項事務;另外江伯文也是丁奕從小到大的玩伴,之前丁奕出國一走就是三年,現在回來,兩人也剛好趁機在一起“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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