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備流很有發展前景。
唯一不足的是,目前的裝備流沒有涉及證道長生。
與傳統修真流相比,裝備流修士的時光依舊短暫,與普通人無異,但是攻擊力卻能比肩仙佛。雖然裝備流修士很可怕,但終究是曇花一現,這讓那些仙佛略有優越感。
可是,仙佛雖然有長遠的壽元,但絕大部分都耗費在了閉關之上。而且,近乎長生的仙佛備受劫難困擾,仿佛每次渡劫成功都是幸運地獲取了下一段茍延殘喘的時光。
仙佛延長壽元也是有代價的啊,這代價并不低!
若從整體看,似乎是裝備流比仙佛流的性價比還要高一些!
其實,從廣義上來說,裝備流也是修真流的一種。因為裝備流修士多少也涉足修真流,只不過造詣不高就是了。
裝備流是受限于裝備威力,裝備流士兵的最大力量就是手里裝備的威力,這是上限。
而傳統修真流受限于越來越浩瀚的劫難,苦不堪言,很多都不堪重負地隕落了。所以不少仙界大佬選擇在擁有合適的排名之后退役,投身裝備流,以躲避劫難。這不失為一種好的選擇。
因此,裝備流和傳統修真流完全不沖突,是可以兩者兼修的。
修真是需要很多才能的,比如天賦、比如氣運……
總而言之,只有少數人能成為修真高手。
而絕大多數人只能徘徊在修真入門階段。在修真界步入信息時代之前,這些徘徊在修真入門階段的菜雞修士,理所當然地就成了某些大佬的證道工具。
這些修真菜雞,仿佛生來就是供大佬們收割的。
每一個大佬證道,都要去收割一茬。
大佬們一個個地證道長生了,那些修真菜雞卻被一茬又一茬地收割……
修真菜雞如發韭,割了一茬,又有一茬冒上來。
可見,在公子韓非大力推廣修真比賽證道的、新證道方式以前,修真菜雞的命運是多么悲慘!他們連善終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偏偏每一個修真大佬又都是從菜雞階段過來的。
這就難免會出現一種情況:某些具備證道潛力的修真菜雞,被急需證道的大佬收割了,他的證道天賦被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這真是修真界的損失!
少一個證道的大佬,修真界就損失了一員能夠承擔世界命運的大能!
尤其在修真信息時代,這樣的損失更為巨大!
林塵上對公子韓非愈加欽佩。
公子韓非積極推廣修真比賽的新證道方式,為修真界保持了多少能量!
林塵上自認為趕不上公子韓非。
如果沒有公子韓非的貢獻,他恐怕也只能成為那些收割修真弱雞的大佬。畢竟,他能力有限,無法兼濟天下,也就只能獨善其身了。
現在的修真信息時代,絕對離不開公子韓非的心血!
林塵上終于更深刻地明白,人與人真的是不一樣。
公子韓非這樣的人,他林塵上這樣的人,還有其他類型的人……
或許,這就是人族的多樣性吧。
裝備流給了林塵上很大的觸動,就像修真界新的證道方式給他的觸動一樣。
裝備流的出現,給了所有修真者一次成為強者的機會。某些修真者或許依然很弱,但至少有了新的希望以及新的選擇。
而且,已經有修真大佬開始研究如何在裝備流中證道。
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
林塵上非常認真地完成了新兵適應訓練,了解了各種兵器裝備的操作。
他盡可能地去掌控反仙佛槍械。他已經看到了裝備流修煉的巨大潛力。
雖然裝備流目前還有非常大的缺陷,但是修真時代在進步,總會有解決方法的。即使無法解決,也可以兩個流派同時修煉,集取每一邊的長處。
藝多不壓身,多一種手段,就多一分優勢。
新兵適應訓練結束時,林塵上給公子韓非發了個消息,交流裝備流的感想。
公子韓非很快就回復了:
“裝備流是一個新命題。大秦軍隊并沒有全面列裝。只有少數部隊全部是裝備流士兵。”
林塵上:“嗯,我也感覺裝備流士兵需要其他兵種配合。”
公子韓非:“是的。裝備流可能還不適合作為主流的修真道路,但卻是很好的成兵方式。嬴政已經注意到這一點,他深信未來戰場是裝備流的天下。”
林塵上:“我也感覺。裝備流在軍隊應用方面的優勢得天獨厚。”
公子韓非:“這也是我不替你做決定的原因。你只有靠自己選擇合適的修煉之路。或許,你就可能成為那個發明裝備流證道的修真者。”
林塵上:“那真夢幻。”
公子韓非:“不要太自信了,難道你真的能夠確定你不會是那個人?”
林塵上:“感謝非哥。”
公子韓非:“事在人為。事成之前都是奇跡,事成之后就是經驗。”
林塵上:“我會努力。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
……
新兵適應訓練結束后,不到半個時辰,藍田新兵營便集合了今天所有的報道新兵。
林塵上終于見到了自己所在伍的其他人。
林塵上和其余三位新兵站成一排,一個中年模樣的士兵獨自面向隊伍站立,那是伍長——奇勝。
奇勝開始訓話了,林塵上卻沒有興趣聽。
一個被刷下的二等兵渣渣,有什么可訓示的?再說,林塵上最討厭這種官腔了,簡直是浪費時間、浪費感情、浪費生命。
他林塵上的時間可是寶貴得很吶。
如果和非哥扯點閑空,還能得到一點思想的養料,至少也能得到很多鼓勵。可面前的傻X算什么?
不過林塵上算是情商比較高的,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而是在回味剛才觀摩的反仙佛槍械。
伍長奇勝要求四位新兵聚精會神、目不斜視,但林塵上卻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神游在九天之外。
伍長奇勝說了點什么屁話,林塵上什么都聽不見!
不過,林塵上的三位新兵隊友就很乖了,個個全神貫注。
當然,林塵上表現得比他三隊隊友更勝一籌,紋絲不動如一座雕像!
伍長奇勝手段強硬,把訓話氣氛搞得很嚴肅!嚴肅到壓抑!
……
左起排頭是一個老年人,頭發已經微微顯露白霜,雖然皺紋不算太多,但與林塵上比起來,是可以歸入老年人之列了。
若按照華夏界的流行說法,這個老年人應該被稱為大叔,甚至勉強可以稱為小鮮肉,因為華夏界流行把四五十歲的偶像作為小鮮肉來宣傳。雖然人家年齡四十多了,但心態年輕啊,或許還有一顆少女心呢。
林塵上就很佩服那些華夏界的四五十歲的“小年輕”,調調情、開開玩笑。
唉,年輕真好。
林塵上雖然只有二十出頭,全穿后又回到了二十歲的身體,但他卻感覺自己有一千五百歲那么老。
頭發有些斑白的老年人巍然肅立,很有派頭的樣子,是比較年輕化的那種派頭。估計是修真大佬來此鍍金。
排在第二位的,是一個和林塵上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很有霸氣的樣子。
林塵上排在第三位。
林塵上右手邊是最后一位隊友,也是年紀最小的隊友,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樣子。
林塵上心里不禁感嘆:“這么小的少年就來大秦軍隊了,不是先應該去幼稚園呆一段兒時間嗎?
軍隊必定是一個比較粗獷的地方。五六歲的小孩,應該比較適合環境相對溫和的修真學院吧。”
……
林塵上的思維正在發散中,卻被右手邊的小孩用左臂輕輕拍了拍。
“……”
林塵上微微瞪了少年一眼。
這小孩!不是正在認真聽傻X訓話嗎?拍我干啥!
“叔叔,到你報名字了。”
少年小聲說道。
“……”
林塵上突然回過神來。
傻X居然這么快就訓示結束了嗎?
……
……
伍長奇勝的表情很復雜。
他一直以為這位眉清目秀、有些小帥的青年是四個新兵里面最認真、表現得最好的。
那是,紋絲不動如雕像,長官最滿意這么服從命令的部下了。
可惜,林塵上卻在神游九天。
伍長奇勝接連喊了三次,讓林塵上報名。但林塵上依舊沒有絲毫反應,紋絲不動如雕像!
這不會真是一個雕像吧?
難道是個死人?
如果不是被右邊的少年拍醒,林塵上恐怕還會繼續雕像下去,根本搞不清發生了什么!
這個時候的氣氛很詭異。
詭異而又壓抑。
伍長的臉色變了變。
左手邊的年輕人已經壓制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
排頭的大叔也鄙視地瞟了一眼——這都什么人?!
兩位隊友已經知道了這位“雕像”隊友的真實狀況了,所以他們笑、他們鄙視。
但是,林塵上右手邊的少年沒有笑!
這個時候,伍長奇勝只要不是真的傻X,就應該明白林塵上這位“雕像”是怎么回事了。
敢情是開小差了啊!
大膽!
一個新兵蛋子,居然在堂堂二等兵伍長面前開小差!不可原諒!必須讓他知道無視長官命令的后果!可是,他卻不知道他被林塵上當成了傻X……
伍長奇勝的怒氣值開始上升,他已經朝林塵上走了過來!
林塵上也感到了詭異而壓抑的氣氛。
伍長奇勝的身影在林塵上的瞳孔中不斷放大……
氣氛越來越壓抑,四周的呼吸聲似乎也更重了。
左邊的兩位隊友站等林塵上出糗。
就在伍長奇勝剛好走到林塵上跟前,正要發作時……
“林塵上——”
林塵上突然扯著嗓子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毫無防備的伍長瞬間被嚇了一跳,汗毛直豎、臉色都變了!差點兒摔倒!
他沒有想到,沒有想到這尊“雕像”居然活過來了!而且復活時間還卡得這么寸!剛好就是在他身心放松,準備大發雷霆之際。
這么近的距離!
這么突兀的喊叫!
讓他準備好的立威手段,都生生堵在了準備爆發的那一刻。
伍長奇勝被生生憋了回去,憋到內傷。
這個林塵上,嗓門可真夠大的。
那是,林塵上可是拼了命才抓住最后一刻的機會!
在伍長奇勝被林塵上極其突兀的聲波震到時,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兩位準備看熱鬧的隊友終于爆發。
“哈哈哈哈……”
左邊的年輕隊友再也控制不住,完全放開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彎腰捂住了肚子。
排頭的大叔則相對收斂,不過也很難壓制。大叔重重地哼了一聲鼻子,一邊控制著不讓嘴巴笑得太咧開,一邊皺著眉、望向伍長奇勝和林塵上的方向,嫌棄地搖了搖頭——這都啥人?!
也不知道他是為林塵上的莽撞不知趣而搖頭,還是為伍長奇勝的出糗而搖頭,也或者是兩者都有?
林塵上也發覺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靜待伍長責罵一頓就好了,偏偏自作聰明、趕在最后一刻報上了名字,聲音還吼得如此之大,真是……
林塵上清楚,他清楚捧腹大笑的隊友在笑什么,在笑他太不知趣,一而再地犯錯,還嚇到了伍長。而伍長又這么得……嚴肅~
左邊的隊友本來是想看林塵上被伍長懲罰的,卻不料林塵上的表現這么驚艷,直接上演絕地反擊,硬是逼退了伍長!
一個新兵啊,竟然如此強悍地逼退了伍長!真吊!
正在大笑的隊友很想給林塵上豎起大拇指,嘖嘖,這樣的劇情反轉,出人意料得過癮!
兩個隊友,一個滿臉嫌棄地哼鼻咧嘴、搖頭晃腦,一個捧腹大笑、左搖右晃,徹底破壞了伍長奇勝建立的嚴肅氣氛。
這下子,伍長徹底怒了。
“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全部都有,罰跑二十里!”
這場由林塵上引發的鬧劇,在兩位隊友的助攻下,成功為所在伍里的四位新兵爭取到了二十里越野跑的獎勵。
自始至終,林塵上右手邊的少年都沒有笑!而是一臉茫然,真的那么好笑嗎?